聽到諸葛亮的話,劉備沉思良久,“益州離揚州太遠,若攻揚州,一路山高路遠,我益州不一定能嬴。”
諸葛亮搖頭,“揚州大軍隨荊州軍北上,如今揚州的防備定然比以往差,此時正是攻揚州的時機。”
“攻揚州路途雖遙遠,但若攻下,於主公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劉備低頭歎息,“可荊州如今與揚州聯軍,荊州怕是不借道給我揚州軍。”
諸葛亮搖頭,“主公 ,鶴鳴是你的親女,你寫信一封給她借道,她能不答應。”
荊州軍與揚州軍聯合北上,若嬴,他們兩方怕是要攻分北方。”
“此時你攻揚州,斷了揚州的路,鶴鳴怎會不借道給我們。”
聞言劉備有些心動,“可若把揚州攻下,兩州相隔甚遠,我們也不好治理…………”
諸葛亮淡笑著搖了搖頭,“主公此言差矣,荊州在揚州和益州的中間,咱們若是能把揚州攻下,屆時荊州………,恐早晚是咱們的囊中之物。”
“隻是荊州是鶴鳴的地盤,咱們作為長輩,不太好攻打………”
聽到諸葛亮循循善誘的話,劉備眼前一亮,“先生實在大才,我現在就寫信給宛兒,給她借道攻揚州。”
聞言諸葛亮低眸一笑,深藏功與名。
主公答應攻揚州,鶴鳴交給他的任務他也算是完成了。
想到這裡,諸葛亮心中微微一歎,鶴鳴在北方如履薄冰,步步維艱,也不知如今北方局勢如何,鶴鳴有沒有吃虧…………
隻歎他身在益州,便是想幫鶴鳴的忙,也力不從心。
回去後,他多想幾個計策讓人送去北方給鶴鳴吧,可不能讓北方那群老不死的把鶴鳴欺負了…………
收到益州來信時,之玉高興之餘,也言辭懇切的給劉備回了信。
其中內容,大概是她如今在北方舉步維艱,不能幫劉備什麼大忙,劉備想要攻揚州她答應給讓道,隻希望劉備能讓趙雲退兵雲雲。
益州答應攻揚州後,北方的戰爭此時陷入了僵持狀態。
荊州與揚州的聯軍雖然厲害,但曹操手底下的武將也不是吃素的,兩軍交戰於豫州,雙方人馬互不相讓,最終戰局僵持了起來。
許縣,之玉再一次踏入魏國公府大門後,她並沒有急著去找曹操,而是去了一處很不起眼的小院。
小院幽靜,裡麵有隱隱有樂曲傳出,之玉踏進院門時,看到的便是一個美麗女子在槐樹下彈琴。
見女子彈得忘我,之玉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原地欣賞裡麵的琴音。
一曲畢,微風徐來,槐樹上飄來陣陣香味。
靠在院門口的之玉抬手,一片花瓣落到了她的手上。
“皇太妹天人之姿,便是我院中的花朵,都知道要與你親近。”
之玉接下落到他手上的花瓣後,一道悅耳的聲音從小院中傳出來。
之玉抬頭看去,便見一美麗異常的女子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之玉低頭淡笑一聲,當即飛身往槐樹上而去。
不一會,之玉落地之時,她手中多了一支槐樹花。
之玉上前兩步,將槐花插入女子的發髻上,看著人比花嬌的美人,之玉滿意一笑,“漂亮。”
聽到之玉的話,女子捂唇淺笑,“那皇太妹覺得,是花漂亮呢?還是人漂亮?”
之玉淺笑:“自然是人漂亮。”
“這槐花在你的襯托下,顯得黯然失色了許多。”
“那便多謝皇太妹的誇獎了。”
女子扭著盈盈一握的腰肢,淺笑著對之玉笑道。
之玉麵含笑意的看著她,“若柳,你可知道曹操的印章放在哪?”
聞言女子點頭,“主公,我應該猜得到。”
聽到女子這麼說,之玉眼前一亮,“真的?”
女子含笑點頭,“有幾個地方,他從來不讓彆人靠近,若他藏東西,應該就放哪裡。”
聞言之玉喜及,拉著女子便往外走,“若柳,你帶去我看看。”
女子含羞一笑:“主公莫要著急,東西放在哪裡又不會跑。”
之玉搖頭,“不急不行,我這裡正需要呢。”
跟著女子到目的地後,之玉微微挑眉,“丁夫人的院子?”
女子點頭,“主公,曹操有事沒事總愛往這跑,丁夫人離府多少年了,他總不能是來緬懷他們曾經的感情。”
“我想,他在這裡麵肯定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然他平時不會不讓人靠近。”
聽到女子的話,之玉臉上滿是笑意,“若柳還真是觀察入微,我派人搜了許多地方,還從來沒搜過丁夫人的院子。”
見之玉誇獎她,女子唇笑了笑,“我在這裡待了幾年,自然能觀察到一些不一樣的。”
“隻是曹操實在防我,平時我都不能給主公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之玉搖頭,“我把你安插進魏國公府,本就是讓你把曹操府邸的布局弄明白,其他消息你無需打探。”
“曹操為人謹小慎微,疑心病又重,若被他發現你是我安插進來的人,反而對你不好。”
女子點頭,“主公,咱們進去找印章吧。”
之玉頷首,“好。”
女子名為許若柳,是當年之玉安排在陳蘭身邊的人,陳蘭被曹操派人剿滅後,許若柳因為長得驚為天人,被曹操一眼看中納入帳中,從此便跟了曹操。
這顆棋,她布置了五年,如今終於派上用場了。
找了一圈丁夫人的院子,終在丁夫人的臥室找到了印章,但曹操的兵符,卻沒有在這裡找到。
之玉眼眸微轉,“曹操藏東西藏的是真的深,印章和兵符,他居然是分開放的。”
許若柳微微一眼,美麗的臉上滿是遺憾:“狡兔三窟,他身居高位,自然不能把東西放在同一個地方。”
之玉歎了口氣:“我去會一會他吧,我不信,這兵符會不在魏國公府。”
聞言許若柳思考了片刻,便主動上前道:“主公,不若你讓我去伺候他,我我陪伴在他身邊,他總會給我透露隻言片語。”
之玉搖頭,“莫名其妙把你送去,曹操怕是要懷疑你。”
“他出手狠辣,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把你送進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許若柳搖頭,“主公若是不急,可製造機會把我送去他的院子。”
“我不信我日日相伴,他對我還會如此設防。”
聞言之玉考慮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好,那你這幾日好好準備一番,我過幾日找個機會把你送去他的院子。”
女子含笑福身,“是,主公。”
“子健,你可還好?”
離開丁夫人的院子後,之玉去了曹植所在的地方。
曹植此時看起來比往日憔悴了許多,看到之玉前來,他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長公主你來了。”
之玉頷首,“我看你近日消瘦了不少, 不如我給你請個大夫。”
曹植搖了搖頭,“不必,我這幾日食不下咽,所以才會顯得憔悴,過幾日就會好。”
聽到曹植的話,之玉微微一歎,“子健,人死不能複生,還望你節哀。”
曹植低頭掩住眼中的悲傷,突然之間失去自己的兄長和父親,一時之間有些受不了。”
之玉歎了口氣,“子健,還望你能振作起來,魏國公府的門楣,需要你撐著。”
曹植木然的點了點頭,“長公主,我知道了。”
“你政務繁忙,今日怎麼來我這裡了?”
之玉聞言一臉的失落,“如今天下大亂起來了。”
“魏國公身死,他手下的將領和謀士去了其他地方另投明主,整個華夏如今就像一團散沙。”
“陛下擔憂大漢問題,便派我來國公府,讓我看看能不能找魏國公的兵符。”
聞言曹植眼中的震驚一閃而過,“他們叛離魏國公府了………”
之玉頷首,微微歎氣道:“魏國公身死,子桓也……,如今魏國公府無人擔門楣,他們自然要棄魏國公府而去。”
曹植低頭,眼中滿是愧疚,“是我沒用,父兄身死,我不想著支撐府中,反而日日沉浸在悲傷之中………。”
“我實在不配為人子,不配為人弟。”
見曹植又開始哭了,之玉默默往後走了幾步,一個大男子,眼淚怎麼說來就來,這眼淚是不要錢的嗎?
曹植沒發現之玉的小動作,此時他正滿心愧疚的哭泣,哭他對不起父親對他的培養,哭他對不起兄長對他的愛護。
之玉招手,讓人給她上茶,找了個椅子坐下後,她邊品茶邊看曹植哭。
曹植雖是男子,但哭得卻是梨花帶淚,讓人看著也覺得賞心悅目。
侍衛給之玉上了三杯茶後,曹植終於一抽一抽的哭好了。
正在欣賞曹植哭泣的之玉見此,有些不習慣的看向曹植,“你哭好了?”
曹植有些莫名,眼神無措的看向之玉,“長公主,我………,我失禮了。”
之玉搖頭,“是我失禮了,我該要回避的。”
曹植抬袖擦眼淚,邊擦邊道:“長公主,你上次說的事情,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我要繼承魏國公府,擔起我父親和兄長身上的責任。”
聞言之玉眼前一亮,“真的?”
曹植點頭,“嗯。”
見此之玉連忙把茶放在一邊,起身對曹植道:“好,我這就去稟告陛下,讓陛下封你為侯。”
聽到之玉這麼說,曹植有些莫名:“長公主,你不是讓我奉你為主嗎?”
之玉微微頷首,“我是讓你奉我為主,可我如今是大漢的儲君,做事情之前得先請示過陛下。”
儲………,儲君。”
聽到之玉的話,曹植有些不可置信,“長公主,你何時成了大漢的儲君?”
之玉淡淡的笑了笑,“也就這幾日的事情。”
“如今天下大亂, 陛下手中無權,便隻能依靠於我,所以他封了我為皇太妹。”
聽到之玉這麼說 ,曹植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陛下他………,就這麼輕易封你為儲君了嗎?”
之玉微微歎息,“如今天下大亂,若無人站出來主持大局,中原大地早晚會變成分裂割據的狀況。”
“陛下雖無能,但他是皇帝,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天下變成春秋戰國時分裂割據的狀態…………”
“我占據荊州,是他此時最好的選擇。”
聽到之玉這麼說,曹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之玉頷首, “子健,我去找陛下頒發聖旨,先委屈你繼續在這裡住幾天了。”
曹植搖頭,“如今魏國府被封,能出去為父兄舉辦葬禮,我已是求之不得,其餘的我並無什麼要求,隻望我能早日出去…………”
之玉淡淡一笑,眼中滿是溫和的笑意,“雖然如此,但我總不能虧待了你…………
“子健放心便是,我定給你求來一個世襲侯爵。”
聞言曹植淡淡一笑,“那便多謝長公主了。”
之玉搖了搖頭,“子建,你我之間無需說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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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魏國公府後,治愈興衝衝的去了皇宮找劉協。
見之玉前來,劉協有些訝異,皇太妹,你怎麼來了?
所以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陛下,我來求你的旨意。 ”
劉協莫名。“皇太妹來求什麼旨?”
之玉把紙展開,笑意盈盈的看著劉協道,求一道封曹值為長信侯的旨意。”
聽到之玉的話,劉協有些莫名,你不忌憚魏國公府嗎?為何要給曹植封侯爵?
“陛下無需多問隻需按我說的做便好…………”
聞言劉協不再多言,隻淡淡的對之玉警告道,“你小心引火焚身…………”
之玉點頭 ,“多謝陛下關心,臣會注意的。”
聽到之玉這麼說, 劉協提筆便在聖旨上寫下封曹植為長信侯的旨意。
拿到聖旨後 ,之玉並沒有急著讓人去魏國公府宣旨,而是讓龐統找個機會讓曹操生病,他們好把許若柳送進曹操的院子……………
魏國公府。
之玉離開後,曹植靠在床上愣了半天…………
他抬頭,看著透過窗戶照進來的金色陽光,心中無比的淒涼,如今父兄都不在了,他一個人,如何能擔得起魏國公府的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