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玉不知道荀彧心中此時的想法,現在她滿眼都是蔡瑁,沒辦法,蔡瑁訓的水軍天下第一,無論怎麼說她都得搞到手。
“德珪先生,我看你一直愁眉不展,不知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大半月前,南郡所有世家的庫房不知被誰洗劫一空,蔡瑁派人查了半月,卻一絲線索都沒有,作為南郡郡守,他臉上能好看才怪。
看著與他搭話的之玉,蔡瑁並不是很想理會,但畢竟是劉備的女兒,他也不能真不理。
“能有什麼,還不就是這段時間傳得滿城風雨的事 。”
聽到蔡瑁語氣淡淡的,之玉知他在敷衍自己,不過她倒是沒生氣,隻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德珪先生,如今大軍交戰在即,不知你準備何時奔赴戰場?”
蔡瑁聞言眼神略帶探究的看了之玉一眼。
“這個問題,是女公子你自己想問,還是你父親讓你問的?”
之玉聳肩:“這個問題誰問的不都一樣。”
蔡瑁聞言淡然一笑,看向之玉的眼神略微有些淩厲,“女公子,這可不一樣。”
之玉在蔡瑁淩厲的眼神下沒有膽怯,反而鎮定自若的道:
“聽聞先生和大漢的丞相曹操是世交,不知如今你是準備死守荊州,還是投奔曹操。”
聞言不止是蔡瑁,連席間的黃承彥和荀彧當即都變了臉色。
蔡瑁拔出腰間配劍,直指淡定自若的之玉,“女公子消息倒是靈通。”
見蔡瑁的劍指向之玉,黃承彥連忙站出來當和事佬,
“德珪,你怎一言不合就拔劍,這多不文雅,快把劍收起來。”
蔡瑁沒有聽黃承彥的話,而是似笑非笑的道:“姐夫,你今日約我來,就是想讓我見這女公子?”
“沒錯,是我讓黃老爺約你前來的。”
之玉見蔡瑁責怪起黃承彥,先一步出聲把責任擔了。
蔡瑁眼神犀利的看向之玉,手中指著之玉的劍並未放下。
“想不到,劉備那偽君子倒是越活越過去了,居然派一個黃毛丫頭來打探軍情,就不怕我把你殺了。”
之玉無所畏懼的直視蔡瑁,“先生還真是小心眼,我就問問你近來的打算而已,你何至於生這麼大的氣。”
“嗬嗬。 ”
“我有何打算,還得給你說不成。”
聞到言之玉悟了,“看先生這個樣子,看來是準備投靠曹操無疑了。”
蔡瑁聞言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劉備家的這女公子,真是氣人………
“鏜——”
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黃承彥和荀彧抬頭看去,便見之玉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出鞘,和蔡瑁對打到了一起。
兩人持劍對峙期間,之玉笑眯眯的看向蔡瑁,“先生以大欺小,就不怕輸之不武。”
蔡瑁怒極,顧不得之玉的身份,提起劍便朝之玉砍來。
黃承彥在旁邊看得膽戰心驚的,連忙勸解道:“德珪,女公子,有話好好說,彆打打殺殺的,實在傷和氣。 ”
然而他叫得焦頭爛額,兩人也未曾理他,黃承彥心中暗暗後悔,他今天就不該把蔡瑁請來的,如今這個場麵,他該如何收場。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荀彧出言道:“黃先生不必著急,他們二人有分寸。”
聞言黃承彥看向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眼中是明晃晃的不信。
就他們二人?有分寸?誰家好人有分寸會在席間大打出手?
荀彧含笑搖頭,雲淡風輕的道:“劉宛是劉備的女兒,德珪先生隻要不想和劉備成為死敵,就不會真的殺她。”
“劉宛對德珪先生明顯是另有所圖,沒達到目的之前,她也不會殺德珪先生。”
黃承彥:“………”
他怎麼聽得稀裡糊塗的,既然這二人不會殺對方,現在打起來又是為何?
似是看出了黃承彥心中的疑惑,荀彧抿了口茶,含笑道:“咱們文人喜歡以酒會友,他們習武之人,喜歡以武交友。”
黃承彥:你猜我信嗎?
誰家好人以武交友的對象是個十歲的孩子,這明眼人一看就不對勁好嗎?
一盞茶後,之玉和蔡瑁默契的收起了手中的攻勢,蔡瑁眼中滿是震驚,
“想不到,女公子小小年紀,在武學上竟能有如此造詣。”
之玉收起手中的太阿劍,笑得一臉燦爛,“多謝先生誇讚。 ”
“不知先生現在可能聽我一言?”
蔡瑁把手中配件放入劍鞘,點點頭道:“女公子有什麼話,直說便好。”
之玉聞言笑眯眯的看向荀彧,對蔡瑁道:“文若先生離開曹丞相已久,心中對曹丞相無比思念,我找你,是想讓你和文若先生聊聊。”
“屆時曹丞相問起時,你好知道文若先生目前的狀況。”
聞言荀彧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這劉宛,是想把他的後路都斷了不成?
蔡瑁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之玉,又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荀彧。
難不成?文若先生已經投靠劉備了?
帶著懷疑,蔡瑁朝荀彧拱手道:“文若先生,不知你有何話要帶給曹相。”
荀彧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之玉,朝蔡瑁拱手道:“望主公早日旗開得勝。”
聞言蔡瑁眼神晦暗不明的點了點頭,“好,文若先生的話,我一定帶到。”
把蔡瑁送走了後,之玉給黃承彥賠了個禮,這才興衝衝的和荀彧離開了宴會。
荀彧莫名,“女公子心情很好。”
之玉點頭,“這是自然。”
“我還以為,女公子會想方設法把蔡瑁收入麾下呢?沒想到你會放任他離開。”
“女公子就不怕,有了蔡瑁的支持,我主公如虎添翼,直接把荊州收入囊中?”
之玉擺了擺手,“你當周瑜是吃素的?”
“你主公曹操,剛愎自用,此戰,便是有蔡瑁,他也鬥不過周瑜。”
聽到之玉對曹操的評價,荀彧不置可否,隻文質彬彬的笑道:
“蔡瑁是南郡郡守,手握八萬水軍,而且……,他的女婿是劉琮,你若能把他收入麾下,荊州豈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之玉搖頭,“這麼大一張餅,我怕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