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匡放的狠話,投降的人少了很多,但因為城門被毀,漢軍士氣多少受了點影響,大戰了三天三夜後,最終剩下的大部分漢軍都選擇了投降。
寒風蕭瑟,雨雪紛飛,弘農城內,屍骨滿城,血流成河。
王匡被劉秀和韓明月逼至一個角落後,有些疲憊的靠在牆壁上,眼中滿是絕望,想不到他王匡,竟會死在這裡………
劉秀長劍直指王匡,眼膜猩紅:“王匡,你害我兄長性命,今日,我要殺了你給我兄長報仇。”
聞言疲憊至極的王匡扯著嘴角嘲諷的笑了笑,“劉秀,當日我若推舉你兄長做皇帝,你覺得你兄長他不會殺劉玄嗎?”
“一切不過是一場政治博弈而已,冤有頭,債有主,下令殺你兄長的人是劉玄,而不是我王匡。”
提起自己的兄長劉縯,劉秀悲痛交加,眼中滿是恨意,“若無你們在旁邊煽風點火,我兄長怎麼可能會被劉玄那小人下令殺了。”
王匡無所畏懼的直視劉秀,疲累的道:“劉秀,你兄長才德兼備,手中又有些勢力。劉玄忌憚你兄長,有機會能把你兄長殺了,他怎麼會放過。”
說著王匡自嘲的笑了笑,“也怪我膽小,若是當初我自己自立為王,而不是扶持劉家的人,也許如今我這天下都是我的了。”
劉秀聞言諷刺看著他,“從你選擇扶持劉玄的那一刻起 ,這天下便注定沒有你王匡的一席之地了。”
王匡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一口血噴湧而出,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他也搖搖欲墜的倒去,最後還是把劍插在地上,他這才穩住身形。
“劉秀,你兄長的死,與我無關,我王匡行的正坐的端,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劉玄早就看你們兄弟倆不爽了,我們不用煽風點火,他也想把你們兄弟倆都殺了。”
“特彆是你,”王匡看著悲痛交加的劉秀,勉強撐著身體繼續道:“你這個人邪門得很,凡接觸過你的人,沒人不忌憚你。”
“有時候,你運氣好得讓人害怕,昆陽一戰,你手中隻有兩萬人,可你卻能把王莽的四十萬大軍一網打儘,是你用兵如神嗎?不是,你就是單純的運氣好。”
“你如此邪門,又全心輔佐你兄長,劉玄怎麼可能不忌憚你們。”
聽到王匡的話,劉秀悲憤交加,長劍直指著王匡,聲音無比蒼涼:“所以,因為我有些運氣,我就該被算計嗎?我兄長就該死嗎?”
王匡直直的盯著劉秀,“哪有什麼該不該,君王的算計,從來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若我王匡勢小,劉玄上位後最先算計的,怕就是我王匡了。”
劉秀聽到這裡,當即仰天悲涼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劉秀這輩子,不報殺兄之仇,誓不為人。”
王匡眼神淡然的看著劉秀,待靠牆勉強站起來後,他舉起手中的劍架在脖子上,平靜的道:“如今成王敗寇已成定局,我輸了。”
“隻希望你往後看在咱們曾經共事過一段時間的份上,善待綠林軍的兄弟,他們跟著我南征北戰多年,我不想他們個個慘死。”
說完王匡手上發力,便這麼死在韓明月和劉秀麵前。
眼見王匡倒下,韓明月看了一眼愣在當的劉秀一眼後,便上前檢查王匡是不是真的死了,戰場上炸死的人也不是沒有,小心一些準沒錯。
“來人,把大漢的成國上公帶下去,以國公之禮下葬。”
隨著韓明月的話音落下,立馬便有士兵上前抬著王匡的屍體下去。
宛城,王匡戰死的消息傳來後,劉玄慌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當即宣布道:“趕緊搬遷,遷去長安。”
“去給大司馬傳信,讓大司馬趕緊帶兵前來護駕。”
王鳳眼神諷刺的看了一眼劉玄一眼,出來道:“陛下,為今之計,咱們應該讓大司馬帶兵抵禦定王府的兵馬才是。”
王匡已死,劉玄自然不再害怕王鳳,他當即便反駁了回去,“抵禦定王府兵馬,成國上公你帶人去便好,大司馬得留下來護駕。”
說完劉玄長袖一揮,當即宣布退朝,然後跑去收拾行李。
王鳳看著一點擔當都沒有的劉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如此膽小,怎配當皇帝?
朱鮪還沒帶人從隗囂的川西趕來,大漢朝廷中便發生了一件轟動天下的大事,王鳳當朝刺殺了劉玄,立劉玄的兒子劉求為帝。
看著坐在龍椅上傻呆呆的小兒,王鳳當即宣布,召集國內所有勢力聚集於宛城,誓死抵禦定王府大軍。
朱鮪帶著三十萬大軍一路往東,想要早些支援大漢。
然而他才出安定城,便收到王匡戰死,劉玄被王鳳所殺的消息。
這讓一直忠心事主的朱鮪難受至極,心中恨極了王鳳,劉玄是他的主公,同時也是皇帝,王鳳如此做,實際是大逆不道。
他旁邊的美妾見他情緒不對,可心疼壞了,當即便叫停隊伍,讓朱鮪能在原地好好的“難受” 。
朱鮪
見此也不阻止,雖然他表麵上一切都聽從王匡王鳳兩兄弟的安排,但他實際上早已是劉玄的人,如今劉玄被王鳳殺了,他心中恨不得殺了王鳳給劉玄報仇。
他的美妾見他在原地站了半天也不見心情有好轉,當即便自作主張派人上山狩獵,想要讓朱鮪在原地給劉玄祭祀一番,如此也算是成全了劉玄和朱鮪的君臣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