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玉點了點頭,虛心受教,“二堂兄,我往後會注意的。”
聞言郭匡臉色緩和了不少,歎了口氣道:“這段時間叔母身體不是很好,你去看看她吧,國事先不急於一時。”
之玉點頭,“好,那便勞煩二堂兄和鄧大人暫且先在府中等一等我。
倆人聞言拱手應是。
大司農府,劉秀一臉喜悅的回了家,想要早點見到他的夫人,然而當他到家後,卻發現他的夫人不在家。
劉秀心中哀歎,還以為能給麗華一個驚喜,誰知道他回家後人都沒看到,他這一走就是半年多,也不知麗華想他了沒。
“夫人呢?”
劉秀無奈,隻得問府中的管事。
管家拱手恭敬道:“回大人,夫人如今去上值了。”
劉秀:???
“上什麼值?夫人給我的信中怎從未提過?”
管家無奈一笑,“大人,您在前線戰場殺敵,夫人不想你為後方之事擔憂,所以一直沒跟你提她去書院做夫子一事。”
“咱們稿城幾月前建了幾座書院,王府老夫人聽聞夫人出生世家,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便親自上門請夫人去書院任教,夫人如今在書院,都已經擔任夫子一職好幾個月了。”
劉秀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也好,我這一出去就是大半年,夫人一人在家想來也無聊,她手中有點事情做也不錯。”
見劉秀沒有因為陰麗華去書院任教而生氣,管家心中鬆了口氣。
朝中有幾個大人知道自己家夫人報名參加科考了後,回去可是發了好大一通火,後來有幾個大人家還鬨到了和離的地步,他生怕自家大人和那些人一樣,不喜歡夫人出去拋頭露麵。
“夫人在哪個書院任教,我去接她下值。”
劉秀想著陰麗華不在,他自己在家也無趣,還不如去接陰麗華,如此他也可以早點見到自己的妻子。
管家聞言立馬報了個地名給劉秀,還貼心的安排人給他準備了馬車。
定王府內,郭夫人一臉生氣的看著之玉,有些責怪的道:“你這孩子,怎麼寫家書專挑好的寫,遇到難事了也不在信中說一聲。”
之玉聞言含笑搖了搖頭:“阿母,我這不是沒遇到什麼難事嘛 ,那些人派來的刺客,都是一些烏合之眾,甘棠幾下子就把他們解決了,我都沒有出手的機會呢。”
郭夫人白了之玉一眼,“如今你的身份不同於往日,身邊的護衛也該多增加些才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若是出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
之玉聞言挽著手郭夫人的手,笑嘻嘻的道:“阿母放心便是,我可惜命了,不會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
郭夫人聞言有些無奈的看著之玉,嗔怪道:“你啊,總說自己心中有數,卻自己跑去戰場,戰場上刀劍無眼,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娘 ,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
之玉聞言眼神有些飄忽 ,嬌滴滴,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有人用嬌滴滴來形容她,還真是……讓人意外 。
“阿母,我知你擔憂我在戰場上受傷,但想要爭霸天下,哪有一帆風順的。”
“天下可不是靠治理就能統一的,而是要靠打仗,我作為定王,若不身先士卒帶著兄弟們上戰場,人家憑什麼要為我賣命?”
郭夫人聞言長長的歎了口氣,“阿梔,國家大事你心中有主意,阿母便不說了,隻是你往後出門在外時,切記有空就多寫家書回來…………”
之玉點了點頭,保證道:“好,往後我定會按時把家書寫來,不讓阿母擔憂。”
郭夫人見之玉說得認真,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就放過了她 。
“好了,你剛來,想來朝中大臣都在等著你,你去與他們共議國事吧。”
之玉點頭,含笑道:“好,阿母,晚上孩兒再來給你請安。”
之玉走後,郭夫人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看了許久,眼中有驕傲,也有心疼。
帶兵親征又豈會簡單,她的阿梔,一個人承受了太多。
可惜她能力有限,能幫到阿梔的也少,隻能讓阿梔一人撐起這偌大的定王府………
若是阿昌還在,他肯定舍不得他們的女兒吃這麼多苦吧,可惜,阿昌他永遠也看不到他們的女兒有多優秀了…………
之玉回到稿城的第一日,定王府的大臣便弄了個隆重的慶功宴來迎接她,此次把王郎的勢力收為己有後,定王府的疆土直接擴寬了三倍,定王府上下皆是一片喜色。
見氣氛正濃 ,之玉論功行賞,把此次有功之人都封賞了一遍,眾人得了賞,個個喜笑顏開,當即在宴會上又表了一波忠心。
丞相郭匡看著席間的盛況,眼角有些泛酸,曾幾何時,他也在心中彷徨,阿梔這麼小,如何能與群雄逐鹿天下。
沒想到,才短短一年時間,天下九州,阿梔就占了三州。
坐在郭匡旁邊的鄧禹見他愣住了,與他說話他也不應,不由伸手輕輕推了推郭匡
,“郭相,你在聽嗎?”
聽到鄧禹的聲音,郭匡這才反應過來,滿臉歉意的道:“鄧相,我剛剛走神了,你說了什麼?”
見郭匡這個樣子,鄧禹倒也絲毫不介意他的失禮,溫潤的笑道,“郭相,我剛剛在說,明年開春之時,大司馬應該能把梁王押進稿城。”
郭匡聞言點了點頭,“若無意外的話話,明年開春,大司馬是該押著梁王班師回朝了。”
回到稿城後的第二日,劉得吞吞吐吐的找到了之玉,“表姊,阿父他醒了,聽聞表姊你回來,他說想見你一麵。”
聽到劉得的話,之玉倒也不意外,點點頭便與劉得去了劉府。
劉楊醒後,雖然能正常說話進食,但卻不能下床行走,所以說是劉楊想見她,實際上也得之玉自己上門。
此時的劉楊瘦了許多,眼神也渾濁了不少,再也不似當初意氣風發的模樣。
看著靠坐在榻上的劉楊,之玉笑了笑,對著劉楊拱手道:“舅父。”
聽到之玉的聲音,雙眼無神目視前方的劉楊緩緩轉過頭來,待看到一身紅衣肆意張揚的之玉後,他微微愣了愣,半晌才叫道:“阿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