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玉聞言上前幾步在嬴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嬴政聽後眼神閃了閃,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道:“既如此,此事便交給我兒負責了。”
之玉聞言笑意盈盈的點了點頭,對嬴政拱手道:“那父王,若無其他事,孩兒便先退下了。”
嬴政點了點頭,擺擺手道:“去吧。”
之玉出去後,嬴政收起臉上和悅的笑容,露出了一個君王該有的霸氣,章台宮殿內的氣氛一下子都要肅然了許多,連宮大殿外正在打掃的宮女都不自覺的把頭彎得更低了。
“來人,去查查胡姬和胡亥公子。”
君王雄渾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響起,讓人聞而生畏。
“是 。”
大殿中雖無人,但暗處卻傳出了一道恭敬的聲音。
沛地。
此時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正一臉愁容的盯著自己麵前的玄色的衣服發呆。
一旁的丫鬟見她遲遲沒有動作,不由出聲提醒道:“女公子,夫人說喜服已經製好,讓你在上麵繡上吉祥的圖案 。”
聞言女子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你說,我要是去給阿父說我不嫁劉季,阿父會不會同意?”
聞言丫鬟搖了搖頭,一臉心疼的看著女子道:“女公子,老爺做過的決定從未改變過。”
聞言女子心中酸澀,有些無措的悵然道:“難道,我就該嫁一個比我大那麼多的一個流氓嗎?”
聞言丫鬟連忙四處張望,確定四周沒人,無人聽到女子的話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對女子勸解道:“女公子,你可萬萬不能這麼說,不然這話若是被傳出去,你怕是還沒有嫁過去,就要被婆家不喜了。”
聞言女子諷刺的笑了笑,“不喜便不喜吧,左右,我亦不想嫁那個劉季。”
“我的雉兒啊,你在說什麼傻話呢。”
這時 ,一個婦人剛好聽到了女子的話,一臉心疼的走了進來,對女子道。
看到婦人,女子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阿母來了。”
看到女子強裝出來的笑容,婦人瞬間紅了眼眶 ,“雉兒,若是可以,母親也不想讓你嫁那劉季,可這婚事是你阿父斬釘截鐵定下的,阿母沒用,勸不了你父親。”
說完婦人抹了抹眼淚,有些心疼的看著女子,她也沒想到,她如珠似寶般養大的女兒,最後會被自己的丈夫許給一個混混,那劉季她找人打聽過了,平日裡就專做有些偷雞摸狗的行徑,哪裡會是一個好歸屬。
也不知道自家老爺是怎麼了,怎麼鐵了心的讓自家女兒嫁給劉季那混混。
女子看到婦人傷心掉淚,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但話到嘴邊卻突然怎麼都張不開口,像是突然不會說話了般。
要說心中沒有怨是假的,她自小被父親親自帶在膝下,與兩個哥哥一同接受父親的教導,她的學識見解都不比一般人差,心中也自有一番想法,可如今家中剛剛搬到沛地不久 ,父親就要把她嫁給一個比她大十多歲的地痞流氓,這讓她如何不怨。
“那劉季可不是池中之物,夫人你有何不滿意的 。”
就在母女倆傷心之際,一個長相睿智的中年男子大步跨入了院中 ,看著表情難看的母女兩道。
看到來人,女子臉上收起了臉上的酸澀,起身對來人行了個禮,“見過阿父。”
見女子沒有因為心中怨自己做主給她定親而忘了規矩,男子心中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不自覺的軟了幾分,揮手讓丫鬟退下後,男子這才輕聲道:“雉兒,為父看人向來不會出錯,那劉季並非池中之物,將來總有一飛衝天的一天,你嫁給他,往後的日子自然不會差。”
女子苦澀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有些酸澀的開口道:“阿父,你不是教導我和兄長們人要自食其力嗎?”
“你這些年教女兒學識,帶女兒開闊眼界,難道就是想讓女兒嫁給一個看起來非池中之物的人,一輩子依附於人嗎?”
聞言男子搖了搖頭,“雉兒,身為女子,嫁人是最終的歸屬,為父帶你開闊眼界,教你學識,是希望你能能辨是非。”
“而且,如今我們舉家搬入沛地,若不能與當地之人結交,將來我們呂家在這裡,怕是少不了要被人欺負。強龍壓不了地頭蛇的道理想來我兒也懂。”
“那劉季如今雖然混了一些,但他在這一帶的威望卻是不小,與他結親,於我們呂家來說並沒有壞處。”
“在如今這個亂世之中,跟著他種痞子,何嘗又不是一條好出路呢?”
聞言女子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婦人則在旁邊抹眼淚,“老爺 ,我差人去打聽過了,那劉季實在不是個好東西,如今還沒成親,就和村裡的寡婦生了一個兒子了。”
“我兒若是嫁過去,豈不是就要給人當後娘。”
聞言男子沒好氣的看了婦人一眼,淡淡道:“什麼後娘?那寡婦劉季是娶了還是納了?左右不過一個外室之子罷了,上不得台麵,我兒嫁去那是正妻,是那孩子名義上的母親 ,可不是什麼後娘。”
女子看著眼前為了她哭泣的阿母,再看看一臉沉重阿父,她心中知曉,阿父說的不無道理,如今呂家剛剛搬到沛地,若是父親允婚後又悔婚,呂家怕是要得罪這沛地的地頭蛇,那將來呂家怕是要惹上不少麻煩。
左右她總要是嫁人的,既然父親讓她嫁給那劉季,那她便嫁吧,女子任命般了閉了閉眼,任由不甘的淚水流出眼角,這才張口道:“阿父,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