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看著坦然自若的之玉,不知在竊竊私語什麼,時不時的便抬頭看之玉一眼,眼中情緒複雜,有不屑,有無奈,有質疑………。
就在之玉和係統正在感歎此情此景真是熟悉的時候,李斯從百官中走了出來,對著之玉拱手微微一拜道:“趙廷尉。”
之玉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沒想到,第一個對她示好的人,會是李斯,真不愧是將來做到大秦丞相的人呢,這眼光倒是真不錯。
若是沒有後來他和趙高聯合的事情,想來千古名相中一定會有他一個。
伸手不打笑臉人,此時的李斯並沒有和趙高聯合在一起,之玉自然不會因為沒有發生之事對他有什麼意見,畢竟李斯除了和趙高聯合這一汙點外,自身的才能還是過硬的。
李斯和之玉打招呼後,便感受到了身後百官看叛徒一般盯著他的眼神,不過他倒是沒有任何懼怕,大公主入朝,那是大王想意思,既是大王的意思,那他與大公主打招呼又有何不對。
他們這些愚笨的人,難不成是以為大公主入朝隻是因為大王疼愛她嗎?今日他們連大公主入朝都如此難以接受,也不知道將來大公主若是能登高位,他們會被嚇成什麼樣子。
“李長使。”之玉微微頷首,算是對李斯打招呼。
李斯淡淡一笑,“趙廷尉初入朝堂,若是有何不懂的,可來問下官,下官定然知無不言。”
聞言之玉點了點頭,對李斯含笑道:“既是如此,那便先多謝李長使了,若本官有何不懂的,自然會問李長使。”
得到之玉對回答,李斯暗中鬆了口氣,大公主這麼說,便是承他的情了。
“哼…………。”
就在李斯和之玉說完後,李斯身後的百官中傳出來一聲不屑的輕哼聲,似是嘲笑,也似不屑。
“這位大人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抱恙?若是身體抱恙的話,還是休假回家休息的好,不然若是過了病氣給我大秦的文武百官或是父王,那大人你的罪便大了。”
之玉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性子,小小一個儒生,便敢給她放臉色,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誰,她之玉便是沒有這九卿之一的身份,那也是老祖宗的長女,大秦的大公主, 哪輪到他一個酸儒在這裡冷嘲熱諷。
被之玉懟回去的官員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老年官員,臉上留著長長的胡子,被之玉的話懟了之後胡子氣得一翹一翹的,眼神看著之玉仿佛之玉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一般,“大公主,你怎可如此無禮?”
之玉嗤笑一聲,似笑非笑的譏諷道:“原來這位大人你也知道本官是大秦的公主啊?”
“我大秦律法可沒有規定,官員可對公主冷嘲熱諷,你一個小小博士便出口嘲諷本官,完了還說本官無禮,這是哪門子說法?”
“如此以下犯上,你是想造反是嗎?”
聞言出口輕哼的官員被之玉對話嚇了一跳,指著之玉有些氣急敗壞的道:“大公主,你含血噴人,老夫對大秦兢兢業業,一片忠心,你如此說簡直是對老夫的侮辱。”
眼看朝堂上的氣氛劍拔弩張起來,此時恰好傳出來林一定聲音:“大王到。”
林一的話回蕩在大殿之中,眾人連忙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對大刀闊斧走來到威嚴之人行禮道:“臣,拜見大王。”
嬴政擺了擺手,“諸位愛卿不必多禮,”
說罷嬴政席地而坐,視線掃了一眼站在百官之中的之玉,這才似笑非笑的對眾人道:“孤大老遠便聽到這大殿中熱鬨極了,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聞言大殿陷入一瞬的沉默,剛剛被之玉懟了的老頭率先出列,手持笏極語重心長地道:“大王,臣昨日聽聞,大王讓大公主擔任廷尉一職。”
“古往今來,便沒有女子入朝為官的說法,大公主前些日子入典客府已是不合禮製,如今大公主如何能擔任廷尉一職。”
“廷尉掌管我大秦各處監獄,大公主一介女流之輩,如何能處理好廷尉府的事務。”
老頭的話剛說完,另一個穿著和老頭差不多一樣官袍的人也出列不甘示弱的道:“大王,臣附議,公主乃女流之輩,哪裡能掌國家大權。”
“大王 臣附議……………。”
聞言嬴政臉上的笑容漸漸冷了下去,盯著下麵一副壯誌的幾人冷聲道:“你們是在質疑孤的決策?”
聽到嬴政不高興的聲音,幾人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抖了抖,大王這些年殺過的人不知凡幾,他們無意識中自是害怕大王的。
可禮製不可廢,自三皇五帝起便沒有公主為官的說法,大王讓公主入朝,實在於理不合。
此時扶蘇公子的老師淳於越也出列對嬴政道:“大王,自古男女各司其職,男主外,女主內,大公主入朝為官,實在有傷風化。 ”
“還請大王三思,免除大公主一切職務。”
拍,拍、拍。”
淳於越的話音落下後,之玉手中的笏板不知去了何處,而她則著眾目睽睽之下對著淳於越鼓起了掌,似是淳於越說了什麼讓她心情愉悅的話一般。
被之玉當眾鼓掌羞辱,淳於越臉色一白,仿佛受到奇恥大辱一般,對著嬴政便跪了下去,“大王,大公主不遵禮法,還請大王收回成命。”
淳於越跪下後,後麵烏泱泱的一群人也跪了下來,高呼道:“還請大王收回成命。”
嬴政嚴眼神冰冷的看著殿中眾人的表現,最終視線落到了之玉身上,“我兒可有何要說的?”
之玉點了點頭,對著嬴政不卑不亢的道:“父王,孩兒想與幾位大人理論理論, 還請父王允許。”
嬴政點頭微微頷首,眼神嚴厲的看了一眼下麵跪著逼迫他收回成命的眾人,這才大手一揮道:“吾兒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