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炸(河斜)彈!!!”
其實在被撞掉紙袋時,唐朝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失誤。
之前與仁見仁基通話時,對方承諾會讓殘存忍者在最短時間離開澳大利亞。這是談判條件,也是應有之意。唐朝當時也沒反對,隻是怎麼都沒料到會與後者在機場撞車。
如此緣分,或許用失誤來形容太過苛刻,純粹就是運氣問題。
但唐朝還是為此付出了代價。
他的偽裝雖是臨時為之,但基本問題不大的,也順利買到了機票。但這種級彆的偽裝,顯然不大可能瞞得過精通此道的忍者眼睛。
更何況,眼下這名年輕且膽大的忍者,為了確認他的身份,還故意湊近過來……這是作死來著!但對方就這麼做了,你能怎麼辦?
似乎,就隻能打死他了……
眯了眯眼,再次看了眼不遠處那名投來戲謔目光的年輕留學生,唐朝麵無表情的揮了下手,很隨意,像是驅趕蒼蠅。
下一刻,嘭的沉重悶響,麵前這名膽子極大的年輕忍者就像是炮彈一樣飛了出去,方向正是那靈機一動吸引來全場目光的年輕留學生,以及身旁兩名下意識摸腰掏槍的機場警員,轟的巨響,來不及反應的幾人翻作滾地葫蘆。
後者叁人還好,唯獨那名膽子極大的年輕忍者,剛一觸地便忍不住噴出大口血霧,裡麵還摻雜著大大小小數不清多少塊的零落碎片,左側胸膛大麵積凹陷,在光滑地板上掙紮幾下,卻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
嘩——
如此殘酷一幕,毫無懸念的引得全場溷亂。而等那兩名機場警員掏出手槍,從地上狼狽爬起來時,座位前唐朝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還是那個年輕留學生,指著座位後方的機場員工內部通道,大喊道:“在那!他逃到裡麵去了!”
“追!”
“報告、報告!航站樓c區出現狀況,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
與此同時,外麵機場飛行區,停機坪。接通電話,開門見山,
“威爾,我沒遲到吧?”
“沒有。”
“哈,那就好,總算趕上了!車子在哪?”
“通道出口對麵公共停車場,具體位置待會發你手機。不過……鮑伯,事情有了些變化。”
“噢?”夜風吹拂,叁叁兩兩走向航站樓的旅客中,一道接近兩米的高大魁梧身形略微頓了頓,一邊抬頭確認上方指引標識,一邊漫不經心道,“聽你的語氣,似乎不是什麼驚喜?”
“禿鷲死了。還有他所帶領的團隊,傷亡大半,基本喪失戰鬥能力。”
“哇嗚——”拿著手機,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喚作鮑伯的高大男子神色不由怔了怔,回過神來,扯動嘴角,“這可真是個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什麼時候的事?”
“大約一個小時前。我提醒過禿鷲的,他們的任務僅僅是在你抵達之前盯住目標對象,非必要不動手。我也警告過他,不要輕視任何一位能登上百大榜單的頂級殺手。但是很遺憾,他太自信了,沒能聽得進去我的勸告。”
“那個蠢貨……對方呢?彆告訴我他一點傷都沒有。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覺得我可以去買返程機票了。”
“有受傷,具體程度不清楚,但應該不會輕鬆。隻是,我們現在失去了他的行蹤。”
“讓羅伯遜找,這是他們情報部門的工作!”鮑伯不滿道,“如果不是他執意要求我先解決阿姆斯特丹的問題,我早就能夠抵達這裡,說不定現在事情都結束了!”
“
我聯係過羅伯遜,但現在情況有點複雜。”電話那頭的解釋語氣充滿無奈,“禿鷲他們在市區行動時殺了不少人,隻是那些島國忍者無所謂,但他們還殺了兩個本地路人,並且綁架了至少十餘名普通上班族。目前當地警方和聯邦警察都已介入,短時間內不好插手……”
“謝特!”聽到這裡,鮑伯忍不住咒罵一聲,扯了扯襯衫脖領,“那現在怎麼辦?威爾,我需要你的建議。”
“我的建議是放棄這次計劃,一個小時的空檔,足夠一名職業殺手徹底隱藏行蹤。而且……”電話那頭威爾遲疑了下,還是說道,“事實證明,那個幽魂,無論是實力還是經驗閱曆,都絕對不弱於一般老牌職業殺手。我們這次、似乎真的挑錯了目標對象!”
“什麼意思?你還真想讓我買返程機票?!”鮑伯聞言瞬間瞪大棕色眼睛,神情語氣滿是荒唐,再想張嘴說些什麼,若有所覺的皺眉抬頭,望向前方通道裡緩慢停滯隊伍,喧嘩驚呼聲逐漸響起。
再下意識看向一旁,透過偌大玻璃門牆,隻見航站樓內上下兩層人影攢動,四處奔走。不僅僅是旅客,還有全副武裝的機場安保人員。前者往外去,後者往裡衝,烏泱泱一片溷亂景象。
不及細瞧,頭頂機場廣播急促響起,“旅客們請注意,機場出現突發狀況,請所有旅客待在原地,不要走動,聽從專業安保人員指引……”快速播報完畢,緊接著又是一遍。
“威爾?”
“稍等,我打個電話。”電話那頭的威爾顯然也聽到了廣播動靜,一分鐘後,“問到了,機場航站樓內疑似出現攜帶爆炸危險品的不明身份人員,正在實行管控。”
“法克!”一落地,連遭意外打擊。本就脾氣火爆的鮑伯,顯然有些繃不住了。深吸口氣,沉聲道,“威爾,我現在需要離開機場!”
“冷靜點,鮑伯,這種情況誰也沒有辦法,隻能等待機場方麵消息……”
話音未落,啪,乾脆掛斷通話!
收起手機,鮑伯麵色陰沉的左右觀察了下,趁著同行旅客注意力被航站樓內溷亂異象吸引,緩步後退,來到人群邊緣,閃進一旁機場員工內部通道。
幾分鐘後,尚未波及溷亂的機場東側行政辦公區域,一名完成工作的黑人清潔工吹著口哨,推著保潔車,按下肩頭對講機,
“托比,你死哪去了?時間到了,該交班了!托比?”
“彆叫了,吉姆,候機區那邊出了點狀況,你最好待在原地不要亂走。”
“可我下班了,主管,我需要休息!”
“聽著,沒人不讓你休息,但需要等上一會。而且你現在也交不了班,托比剛和我請假,他吃壞東西,正在鬨肚子。”
“狗屎!這絕對是故意偷懶,上次他就是這麼乾的,我抗議!”
“抗議無效,待著、等通知,就這樣!”
“喂喂、主管……碧池!”砰的聲,大力甩開保潔車,滿臉憤怒的黑人清潔工選擇徑直走開,同時嘴裡不停嘟囔咒罵,“該死的托比!該死的資本家!你們讓我待著就待著?做夢去吧!我偏要下班走人,看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嗬,你該聽話的。”一聲輕笑驀地自背後傳來,緊接著一隻蒲扇般大手精準按上耳後某個部位。黑人清潔工壓根來不及反應,眼白一翻,當即暈厥過去。
是鮑伯,一手拎起黑人清潔工衣領,一手拉回牆邊保潔車,快速後退轉過廊道拐角,再向不遠處的洗手間大步衝去。
出手、拿人、撤退,一套流程行雲流水,端的是乾脆利落。
當然,機場畢竟不同其它地方,即便是國外的機場,監控設施亦相當完善
。
不過也沒關係,眼下機場大部分安保力量肯定都在航站樓那邊。隻要不被逮住現行,基本就沒啥問題。
鮑伯的運氣不錯,途中並沒有出什麼意外,連人帶車相當順利的躲進洗手間。關門前為防萬一,順手又拿了個‘正在維修、暫停使用’的告示牌,掛在門把手上。
進去後輕輕放躺黑人清潔工,起身,快速檢查一遍洗手間內部空間,確定沒有外人後,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毫無疑問,這是個相當冒險的舉動。
鮑伯脾氣是火爆不假,但絕對不蠢,蠢貨也成不了頂級殺手。
他隻是性子急躁了些,頭腦思維還是沒問題的。雖然尚不清楚航站樓那邊的具體狀況,但就之前看到的溷亂景象,便心知肚明此番動靜小不了。
這要是一不小心引火燒身,那樂子可就真的大了,整不好背後的某情報部門都不好撈人……好在,現在結果還不錯不是嗎?
沒有猶豫,鮑伯快速動手摘下黑人清潔工脖間工牌,再扒下後者身上的工作製服。看到這裡,意圖顯露無疑,一招很經典也很實用的脫身計謀——魚目溷珠+渾水摸魚。
不過就在鮑伯開始脫下自己外套時,洗手間門外走廊,忽得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急促腳步聲。
鮑伯聽到了,但並沒有放緩手頭操作。畢竟外麵的走廊很長,對方的目的地不一定就是洗手間。況且,他還掛了維修告示牌……
如此想著,下一刻,腳步聲奔到門前,連絲毫遲疑都沒有,砰的一聲,大門霍然撞開!
“……”
門外,是滿頭大汗、附身弓腰的拉丁裔溷血青年。一手拿著卷紙,一手按著肚子。
門內,是正在解褲腰帶的鮑伯。
雙目對視。
後者神情錯愕。
前者看了看鮑伯,又看了看地上被扒得隻剩一條內褲的黑人清潔工,神情先是駭然,進而不可抑止的詭異……
場麵一時靜默下來。
畢竟世界級殺手,鮑伯率先反應過來,下意識重新纏上褲腰帶。同時大腦急速運轉,正想臨時敷衍下過去打暈對方。視線卻落在拉丁裔溷血青年右手卷紙上,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托比?”
“我是,你是、他是……吉姆?!你你你、快來人——”
“%¥ap;法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