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柏數了數手指頭,“夜府準備的藥材、鄔神醫準備的藥材、衛鬆帶回的藥閣藥材。每一份藥材我們都提前檢查過了,藥材怎麼也不會有問題呀!”
衛鬆補了一句:“事發後,我帶親衛檢查屋子內部情況,沒有發現計劃之外的藥材,不會有人提前下了其他藥的。”
夜蕭寒聽著討論的聲音,不多時,開口道:“雲沐九說的是‘鳳靈雪蓮藥液和藥浴有毒’。”
“鳳靈雪蓮,當日我們都有觀察到其色澤,聞到其氣味,以及加入鳳靈藥液後本王的雙腿確實有舒緩的感覺。再加上千年鳳靈雪蓮是稀世珍材,鄔神醫不會舍得下毒到鳳靈藥液中。”
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們有求於夜府,沒膽蓄意謀害本王。若真的有,那就讓他們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夜蕭寒麵色一凜,“繼續查下去!沉香院和棲遲院的人不允許隨意走動。”
一道清脆的叩門聲傳來,曾管家去開了門。
曾管家隻見一道極快的影子掠了過去,挾帶的微風吹起他的衣擺。
曾管家揉了揉眼睛。一轉身,就看到一個黑衣人背對著他,單膝向著王爺下跪。
“王爺,王妃醒了!”影六聲音平平。
“起來。”夜蕭寒讓影六平身。
他吩咐了下去:“傅大夫和曾管家去看王妃。”
傅大夫和曾管家俯身告退。
衛柏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王爺,要不要去看下王妃?”
“不用!”夜蕭寒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真相未查清,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奪魂鳶夕查到的最新消息要告知給王妃嗎?”
奪魂鳶夕查雲沐九大婚當日遇襲一事的進度緩慢,夜蕭寒派人去警告了奪魂鳶夕。
奪魂鳶夕就算是老牌殺手組織,但夜蕭寒曾是赫赫有名的戰神,他們也不敢輕視夜蕭寒的警告,隻能拚死拚活查出了一些線索。
那就是,仲嶽國宮中的某個大人物參與到偷襲一事中了。
夜蕭寒揚眉:“不用,擇合適時機再談。”雲沐九受著傷,夜府還要急於查清藥浴一事,晚些再說給雲沐九聽也不遲。
衛柏回道:“好的,王爺,屬下明白。”
衛鬆沒有開口說話,隻是老實在一邊聽著說話聲。
夜蕭寒讓衛鬆好好反省,衛鬆就沒怎麼表現自己,隻是必要時才出聲說話或者動手乾活。
影六抬頭看向夜蕭寒,眼中有話要說。
夜蕭寒一揮手,“衛鬆和衛柏,你們退下。”
夜蕭寒問道:“說吧,什麼事情?”
影六眼神瞥向夜蕭寒,夜蕭寒了然,招了招手。
影六湊到夜蕭寒耳邊低語了幾句,提到了“春蘭”和“王妃”。
夜蕭寒思考幾番,眼珠轉了兩下。
雲沐九身上竟然還有一個胎記?怎麼會有人的胎記剛剛好是一朵花?
他想起雲沐九不同於傳聞中的形象,心沉重了起來。
雲沐九,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本王竟怎麼也看不透你…
夜蕭寒下了命令:“禁止外傳此事。另,不可讓王妃知道她的花印被春蘭看見了。”
影六點頭,一個閃身就不見人了。
皇宮,石太醫剛從夜楚鶴的攬月宮出來。夜楚鶴又一次差點病發,石太醫守了夜楚鶴整整一晚,及時壓下了夜楚鶴的不適症狀。
石太醫回到禦藥房,就一臉疲憊地趴在桌子。
他昨晚忙了一夜,沒空想到其他事情。現在清閒下來,他想起皇上說過會下旨請鄔神醫進宮。
如果鄔神醫進宮了,那為什麼昨晚隻有他一個人為五皇子看診?難道鄔神醫剛入宮,皇上讓鄔神醫好生休息好後,才去看診五皇子嗎?
“師父,您還好嗎?”鄭源走了進門。
石太醫看到是他心愛的大弟子,坐起身子。
“鄭源,我就是有點累了。”
“師父,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吩咐徒兒去幫你去做。”
“好,為師有你這樣的徒兒真是讓人欣慰。”
石太醫注意到鄭源有點失落的眼神,“你這是怎麼了?”
鄭源走到石太醫麵前,小聲說話:“師父,聽說皇上昨日沒有下旨請鄔神醫進宮。”
石太醫臉霎時一白,不理解:“皇上明明很擔憂五皇子的安危,究竟有什麼事情讓皇上不下聖旨?”
鄭源無助的搖搖頭,“徒兒也不知道。”
“無妨,等我見到皇上應該就會知道原因了。急不來一時,該見到的總是會見到的。”
“石太醫!石太醫!”
一小太醫急急忙忙跑了過來,還沒有進門就先揚起聲來。
石太醫和鄭源看向門口,小太醫扶住門框,喘著粗氣。
石太醫責怪道:“慌慌張張,成什麼樣子!”
小太醫平複氣息,“李公公在外麵等著你,說皇上請您過去。”
石太醫意識到事情不簡單,皇上竟然派了身邊的大太監來請人。
“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小太醫看向鄭源,“鄭太醫,剛剛好你在。皇上命你即刻出宮,前往雲府。雲相的家眷身子不適。”
鄭源懵了,他一向隻是為皇室看診的,這還是第一次皇上下令讓他為官員家屬看病。
石太醫回想起上次到雲府,雲相的妻兒中毒的慘狀,叮囑鄭源:“小心些,快去吧。”
石太醫匆忙趕往禦書房,鄭源則趕去雲府。
石太醫一進到殿內,最先看到的就是站著的雲相。雲相站在殿中央,皇上則遠遠地坐在他前方。
雲相特意與皇上保持著距離,石太醫又聯想到徒弟去了雲府,心下便擔心雲府的人患了什麼嚴重的病。
石太醫向雲相頷首,打了個招呼 。
雲相方臉印堂隱隱發黑,石太醫更擔心了。
石太醫有意離雲相遠遠地,他奔到皇上麵前,行個大禮。
“石太醫,”皇上語氣平平,“你可知朕叫你來是為了什麼?”
皇上沒有直接讓石太醫平身,石太醫想了很多,還是沒想出點東西。
他猶豫道:“臣惶恐,莫非是五皇子又身子不適了?”
“錯誤,”皇上直白說道,“是夜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