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九寧死不屈,孤身一人麵對重重包圍。
敵人找不到雲沐九的其他夥伴,才頓悟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他們惱羞成怒,向雲沐九所在方向投放幾顆炸藥。
“轟…轟…”
雲沐九被附近的炸彈轟飛,一朝跌落萬丈深淵。
畫麵又一轉,雲沐九睜眼蘇醒— —發現穿到了郊外剛死的雲家大小姐身上,還意外地將醫生係統帶了過來。
雲沐九知道她還是在做夢,但無論怎麼掙紮,她也無法醒過來。
柴房地板冰涼,她就那麼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不!雲沐九你還沒有報仇雪恨,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覺不醒了呢?你忘了你對原主的承諾了嗎?
傍晚時分,天色漸黑。
雲沐九身上的痛感愈發強烈,她幾番掙紮,終於掀開眼皮,悠悠地蘇醒了過來。
她眼神呆滯地盯著天花板。屋內光線較為陰暗,整間屋子隻有天花板處的一小扇窗。
雲沐九轉動眼球,粗略地掃視一眼四周。
屋內四周堆著一壘壘柴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雲沐九意識清醒了些,苦笑:原來她最終的結局是被關進柴房。
無論是現代世界,還是如今的仲嶽王朝。她從來就是孤身一人,沒有依靠,沒有陪伴。
她想起身,未動而輕嘶一聲。
好痛!
雲沐九一瞥,發現自己身上裹著一張棉被,被褥上有斑斑血跡。身體傳來一陣又一陣劇烈的疼痛,雲沐九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我…今天不會就死在這裡了吧…”她語氣有些低迷。
雲沐九疼得直掉眼淚,一顆顆小珍珠從眼尾滑了下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直接就這樣死了算了,不用受什麼罪,死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不!
她怎麼可以因為困難就輕賤自己的生命呢?在難在難,她也要好好活著,她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情,她還要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雲沐九給自己打了打氣,接著打開醫生係統檢查身體。
失血過多、多處骨折、肋骨斷裂、多處外傷、部分內臟破裂出血、輕微中毒、輕微腦震蕩…
這是雲沐九受過最嚴重的一次傷了— —就是為了救夜蕭寒。
如今,她雖沒有完成治好夜蕭寒雙腿的契約,但她不顧一切救了夜蕭寒,算是報答夜蕭寒了吧。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雲沐九與夜蕭寒兩不相欠。
雲沐九閉上眼睛,想讓眼淚不再流下來。她手很痛,無法抬手擦臉上的淚水。然而,即便雙眸緊閉,眼淚還是從眼尾不斷冒了出來。
算了…身體本能反應要哭,那就哭吧!雲沐九放棄要控製眼淚的念頭。
她咬著牙,動了動左手,從醫生係統取出了強效止痛藥、消炎藥、全能解毒丸。 因為身體太疼,還加大了止痛藥的劑量。
她繼續用力地咬著牙,嘴唇咬破出血。艱難地抬起左手,往嘴邊送來藥。每一秒她忍著鑽心的疼痛,費了全部力氣才把藥塞到嘴裡,又仰起頭,努力地吞服下全部藥丸。
她無力地躺著,直到一刻鐘藥丸起效後,才慢吞吞地嘗試著挪動身子。
雲沐九像個垂暮的老人緩緩地坐了起來,掀開被褥,一掃全身狀況。看著身上一些外傷口處敷著的一些紗布,雲沐九苦笑,應該是有人為自己大概止了下血。
雲沐九心中有了打算:先包紮手,然後才好醫治其他部位。
雲沐九此前握著的納米陶瓷刀極其鋒利,她大力撞向浴桶時,身子被木桶的反作用力撞擊。無可避免地,納米陶瓷刀的刀刃向回了自己手心。
她自言自語道:“我的手千萬不要出問題…沒有這雙手,我怎麼能夠動手術,醫治病人呢…”
雲沐九抬頭望了眼那扇小窗,那窗位置很高,不會有人能夠站在窗邊的,門口應該還有看守侍衛。柴房麵積不大,塞了許多柴火,她動作小心隱蔽些,不會有人發現的。
雲沐九坐到角落,把被褥疊成一團,放在腿邊,遮擋住了部分身體。如此就算有人突然開門,也不會馬上發現她的醫治動作— —她不想被人發現醫生係統的存在。
雲沐九撕扯開右手上的紗布,倒抽了口涼氣。接著從醫生係統取出消毒酒精、針線、止血消炎粉末、紗布。
她緊抿嘴唇,借助還算是利落的左手給右手傷口清洗消毒、縫合、上藥,最後包紮了起來。她曾苦練醫術,左右手動作的靈活度與熟練度是一致的。
雲沐九給彆人處理過無數次傷口,也給自己包紮過。唯獨這次最是艱難,隻因她身負重傷,還隻有一個手可以勉強用用。
雲沐九用了整整半個時辰才處理好左手傷口,她累得氣喘籲籲,打算休息一會兒再繼續。
登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雲沐九一驚,快速把所有物品放回醫生係統中。她把被子裹上身,然後挪了幾步,兩眼一閉,躺在最初的地板位置上。
“衛公子,曾管家,您們怎麼來了?”一親衛問道。
“我讓人來給王妃送乾淨的衣裳。”這是衛柏清朗的聲音。
親衛猶豫:“這…”
衛柏柔聲解釋:“王爺讓你們關押王妃,可沒說不能送來衣物。”
曾管家補充道:“我們隻帶來衣物,不會違反規定,並且放下衣物就走,絕不耽擱。”
親衛鬆口:“好吧。還請動作快些。”他不是心硬之人,身上肩負有職責,詢問衛公子也是例行公事。但衛公子和曾管家多解釋了兩句,他還是可以裝作不太知情,讓他們送衣物進去。
“吱呀”幾聲,兩個守門親衛打開了老舊的大門,曾管家和衛柏站在門口,兩人都憂心忡忡地瞧了一眼雲沐九。
光線有些陰暗,他們看得不太清楚雲沐九的神情,隻是知道雲沐九還在昏迷中,慘白的小臉在黯淡光線下很是突出。
衛柏對著他身後人吩咐了一聲:“春蘭,把衣服送進去吧。”
“是,衛公子。”春蘭手中捧了一個裝滿衣服的托盤走了上來,衛柏和曾管家站在門口,不好跟著進去。
春蘭輕步走到雲沐九身邊,然後把疊好的一遝衣服放在地上,抹了把眼淚,轉身就走。
又是“吱呀”幾聲,門又關上了。雲沐九還是閉著眼睛,兩隻耳朵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
又一個腳步聲傳來,步伐較為穩重。
“衛柏,你這是乾嘛?”
“衛鬆你彆管,我讓人給王妃送乾淨的衣服。”
“王妃情況不佳,她一個人怎麼更衣?”
“唉…沒有辦法,目前我們能做的就是為王妃送來乾淨衣物,至於王妃如何能夠更換,我們暫時無法顧及到了。快些回去吧,我們要等王爺醒過來。”
腳步聲逐漸遠去,雲沐九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