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第二天，其實算是實際軍訓的第一天，一定不能遲到。

學姐說，軍訓第一天一般特彆累，並且經常會有人不能一下子經受強度這麼大的鍛煉暈倒，所以我認真地吃了早飯。

我和舍友們有些匆忙地走在去集合地點的路上。

“俟暮，你覺得我們教官會是誰呀？”

“不知道啊，我昨天一個教官也沒記住。”

“你又沒記住？”

“我站在後麵被擋死了，一個人也看不清。”

“那你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團長真的好看。”

“我不認識哪一個是團長。”

“我待會兒指給你看。”

“行。”

第一天正式軍訓的內容不算複雜，就是站軍姿，或者翹一隻腳練。但是對於我們這群基本半年沒運動過的人來說，站半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更彆說一整個上午都要訓練一個動作。

一個小時不到，我們排已經暈倒了兩個女生了。

“你們第一天要練的不僅是軍姿，更重要的是意識，懂嗎？意識……”教官說著說著又有點害羞了，“你們是一個團隊，要團結、要服從命令。”

“剛誰沒站穩的？沒站穩丟人嗎？不丟人。但是你們得喊報告知道嗎？聲音小才丟人！犯了錯都把聲音放出來，沒人笑你，不丟人！”

教官還想說什麼，發現所有人的目光已經向左邊偏過去了。

雖然大家礙著教官的“威嚴”和紀律不敢偏頭，但眼神還是不由自主飄了。

我猜，那應該是團長了。

教官也看到了，回過頭訓：“看什麼看，看到好看的男生就走不動道了？都給我看回來！”

當我們齊刷刷看向教官時，教官的臉卻刷的一下紅了。

好在團長過來是找教官來著。

“邵祁，過來。”

團長招了招手，教官說了句“原地休息”就跑了過去。

這也是我第一次直到教官應該叫“邵祁”，具體哪個字不清楚。

“看見了嗎，俟暮，那是團長！”

“看見了看見了。”

“帥不帥？是不是軍旅小說男主的樣子！”

“是，那可晉江了。但是他們不是不能透露自己的私人信息什麼的嗎？”

“那他們也不能叫‘喂’吧？又不是楚雨蕁。”

“也是。”

我們坐在地上閒聊。已經臨近十月了，海市並不算太熱，這幾天也沒有很猛的太陽，坐在地上也還行。

我抬頭看不遠處，團長正在和二團的教官們訓話。團長坐在二級台階上，三位教官在台階下麵圍成一個小圈。再遠處，旅長正在巡視各個團。

我忽然想起來高中軍訓時的教官。平時他總是很隨和，他嚴厲的時候一般都是長官來巡視的時候。後來我們調侃的時候，他說：“沒誰是永遠嚴肅的，要麼事情不如意了，要麼壓力來了。”

等旅長走了之後，團長他們果然就輕鬆了很多，複盤的時候雖然依舊嚴肅，但沒那麼有壓力了。

沒多大一會兒，教官就回來了。

教官掃視了一圈，看我們的確是“原地”休息，嘴角往上翹了一點。

“那個……你們有沒有人要表演才藝的呀？”

“……”

一陣沉默……我們二團二連一排都是外院的女生，雖然有才藝的很多，但是不包括我。所以我選擇保持沉默。

“沒有啊？沒有那我們繼續訓練了啊……”我看教官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小狡黠，忍不住笑了。

“你，就你，笑什麼？”

我“噔”的一下就愣住了，下意識喊道：“報告，沒事兒。”

“不錯！”

我又一愣，發現團長正向這邊走過來。

“就是要這樣，做錯了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還想瞞天過海，這對個人和團隊都是致命的。”

我被嚇得縮著脖子坐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團長看見我被嚇到的樣子：“我嚇人嗎？”

我下意識搖搖頭。

“那你脖子都嚇沒了？”

隊伍裡一陣哄笑，我不由自主臉紅，腦子直接短路。

“你們練哈，我去彆的團視察敵情。”

團長甩著手又走了。

“你們不想表演才藝的話，那就起來繼續訓練了哈，也休息了挺久的了……”教官也沒辦法，遇到一群不外放的人。

我倒是覺得，大家不是不外放。完全陌生和特彆熟悉的情況下，我倒是沒那麼緊張，就怕半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