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盛典——夢境 主線開啟(1 / 1)

“怎麼樣,頭還疼嗎?”

沈瑜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這一覺睡的並不安慰,前一天她透支各種情緒勉強自己接受這個荒謬的世界甚至是一切血腥破碎的東西,按理來說精神早就到了臨界點,她應該疲憊不堪。可那些嬰孩屍體的慘狀,差點被殺死的恐懼。隻要沈瑜閉眼,大腦就和錄像帶一樣一遍遍回放白天她所經曆的一切。恐懼不安戰勝了疲憊 ,讓她彆說睡著,甚至都不敢閉上眼睛。

沈瑜有些自暴自棄的想,父親訓練了自己麵對陌生環境像AI一樣剖析信息分析的能力,讓自己不隻能被情緒操控,為什麼不乾脆給自己一具鋼筋鐵骨,讓她不要有情感?

這是她來這裡第一次一個人呆在封閉的空間她現在害怕的要瘋了!

但沈瑜終究是沈瑜,就算她大腦裡現在狂風暴雨,但人看起來依舊一臉平靜。

主打一個大腦崩潰大腦的,身體冷靜解決身體的事。

所以她昨晚才在明顯在宰自己的商場怒買兩片強效安眠藥。

大腦依舊昏昏沉沉的厲害,沈瑜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

此時的她靠在一座木橋的欄杆上,明顯自己身處山中,耳邊還有奇怪的歌聲隱隱傳來。

一切都好,但一切哪哪都不對!

沈瑜:?

自己現在難道不應該在南家客棧自己的房間裡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從床上爬起來。去二樓客廳或者去搖鈴鐺。這哪?自己為什麼在這?現在什麼情況!初月呢?

沈瑜下意識的尋找吵醒自己的那道聲音,這才看見站在她旁邊的初月,初月正盯著自己,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

“我,我怎麼在這?這是哪?”初月的出現讓沈瑜瞬間放鬆了警惕,昏昏沉沉的感覺讓她大腦沒辦法思考。

“?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在去觀禮祭典的路上嗎?你突然頭疼的不行需要靠在這裡休息,我留下來陪你啊。”

初月的話讓沈瑜感到十分不解,她的記憶明明還停留在前一晚買了藥睡覺,現在怎麼就在去參加祭典的路上了?從今早起來到現在的記憶完全是一片空白!

沈瑜明明應該明白這很不對勁,但潛意識裡卻覺得這不重要。

這沒什麼不對,是的,這沒什麼不對。

就像是人在做夢的時候會下意識的跟隨夢境劇情發展,不會有其他想法。

她隻是有些機械的順著初月的話揉了揉確實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好些了嗎?”初月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好多了。”沈瑜點頭,目光卻被橋下西南方向一個跳舞的女孩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個一身月牙白長裙的姑娘,頭上帶著玉製發冠,發冠上被雕刻鏤空出許多看不清楚的花紋細節,她渾身飾品的繁瑣令人眼熟——就像是現實世界苗族的一身銀質飾品打扮,不同的是材質換成了玉石。

這一身裝扮肯定很重吧…

姑娘的上半張臉被玉珠串成玉簾擋住,無法看清麵容,她一身素白,唯有兩隻手腕上的玉飾是血紅的顏色。細小的玉石串聯在一起隨著一舉一動,發出與金屬碰撞完全不同的清脆響聲。

“她是誰?”沈瑜有些看迷了眼,不自覺發問。

“她是主持這場月夜盛典的現任祭司的徒弟,是實習祭司,掌管村莊背後那些秘密的預備神。”初月有問必答。

初月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現任祭司老了,總要後繼有人。”

合情合理,沒什麼不對。

兩個祭司?沈瑜晃了晃昏沉的厲害的腦袋,拚命回想那張背麵寫滿了規則的宣傳折頁。

不知是不是因為頭疼的原因,本應該被記得倒背如流的那張宣傳折頁如今浮現在腦中的卻字跡模糊,隻隱約能看清“兩個祭司”這組詞眼。

所以規則裡村莊是有兩個祭司,還是沒有兩個祭司?

記不清了。沈瑜轉頭看見身旁的初月麵色如常,懸著的心放了回去。

她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賴初月。

橋下不止跳著奇怪舞蹈的白裙少女,她周邊還圍了幾個男子,他們蒙著眼,麵前放在一隻小鼓——鼓很精致,鼓身上點綴著玉翡。但不知怎麼回事,光看那鼓一眼沈瑜就覺得汗毛直立。

鼓聲就那樣伴那個姑娘跳舞。

看著那些男子被蒙住的眼睛,沈瑜的腦袋短暫的清明了一下。一句話清晰的浮現在她腦海裡。

“大祭司的尊容不得褻瀆。”

那一瞬的清明轉瞬即逝,沈瑜看著橋下奇怪的舞蹈疑惑:“祭典已經開始了嗎?”

“不對,沒到時間。這應該隻是個彩排。”初月看了看時間,“你休息的怎麼樣,我們準備繼續走吧。”

就這麼一會功夫,天就已經黑了,一輪滿月高掛在枝頭。也難怪初月會催促。天黑了,祭典又馬上開始,保不齊會竄出什麼異種詭異什麼的。

就這麼走了幾分鐘,沈瑜慢慢發現不太對勁。為什麼自己腳下有兩個影子?不對,不止自己,就是身旁的樹也有兩個不同方向的影子!

可這個村莊沒有路燈,月亮是唯一的光源……

沈瑜抬頭,兩輪月亮猛的映入眼簾。

“初月姐,天上……你看天上!”沈瑜顫抖著聲音,拉住了前麵低頭趕路的女孩。

“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沈瑜的腦中再次映出那張寫滿規則的宣傳折頁,感覺到混沌的腦袋逐漸變清晰。

沒等她反應過來,初月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初月的臉色很不好拉著她直奔另一個方向。

“我們恐怕不在原來的世界了,規則說過,大祭司的住所會庇佑我們,吃下蘑菇會把我們送回原來的世界。”

沈瑜下意識發的跟隨初月的步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初月的話。

好像有什麼不對,好像沒什麼不對,但初月不會害自己。

沈瑜感覺腦袋越來越沉,意識也逐漸模糊。

在意識消失的前一刻,那張宣傳折頁上的字變清楚。

難怪思想不受控製,難怪反應慢了幾倍,難怪身體隻會下意識聽從“初月”。

這個村莊根本不存在兩個祭司!天上也不可能有兩個月亮!

沈瑜猛的甩開了“初月”的手,大口喘著氣,緊緊盯著麵前人的臉。

儘管沈瑜腦袋不清楚,但身體下意識的從出現在這裡看到初月時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掃視“初月”。

初月的臉讓她瞬間放鬆了警惕,夢境的創造者顯然知道沈瑜在這個世界孤身一人最信任的就是老師一樣的初月。

混沌的腦袋居然在想到這些後慢慢清明了起來。

“你不是初月姐!你不過是頂著初月姐的臉,你是誰?這個副本的大boss嗎?”

麵前的女孩沉默的看著沈瑜一臉防備的看著自己。

清醒過來的沈瑜看著“初月”,那確實是一張與初月一模一樣的臉,但仔細看二者之間有區彆,尤其是那雙眼睛。

初月的眼睛溫柔,讓人不自覺的信任她,想親近她。但眼前人的眼睛給人的感覺更多的是帶著一股妖異,給人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

“你很聰明。”她終於開口,“但你隻猜對了一半不到。”

麵前人不在刻意模仿初月,身上透著一股奇怪的懶散和輕鬆。

“我玩膩了,就算你通過我的小考驗。”女孩嘴角噙著笑,淡淡的看著沈瑜,眼神中帶著大量的意思。

最後她似乎是玩膩了,懶得繼續僵持,隨手丟出一個蘑菇。正好砸在沈瑜手上。

沈瑜看著她的眼睛,懶散,還帶著上位者的不懈和淡然。

“等你醒了,幫我給九月帶句話。”沈瑜被這突然的變化和快速推動的劇情整的有點懵,她本以為會在夢中有一場惡戰,甚至她可能死在這裡。

結果她這麼容易就通關了?該不會是詐自己的吧?

想歸想,但這個人給自己一種不屑於用這種手段耍玩家的高貴感覺。沈瑜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蘑菇咬了一口。

而她麵前的女孩打了個哈欠,最後道:“告訴九月,就說——”

“我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