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璽可真是一個福將啊，”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美式，陳國豪一臉輕鬆，笑著在肖乾麵前坐下。

“陳一鳴按照王璽給的修改意見一次就過稿了，”肖乾點頭接過陳國豪手裡的咖啡杯，“沒想到王璽在蘇禾項目裡能起到這麼大的作用。”

肖乾的意思是，王璽雖然有“太子”的身份，但是，從他一年多來的表現看，他從沒想過“子憑父貴”。他這次能主動開口，將王聲沒有在會議桌上表達的“顧慮”如是傳達給陳一鳴實在讓他意外。

“當年你可是很不想要王璽……”陳國豪沒有理會肖乾眉間的“川”字，頗為得意地展示著自己的“先知先覺”。

“領導的眼光果然不一樣，”肖乾不想掃了陳國豪得意的興致，隻能頷首附和。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肖乾的腦海：陳國豪讓王璽進入他的團隊也許就是為有今天。

“你說王璽做事熱情有餘，耐力不夠，容易因為遇到點挫折就放棄。可是，你看這次要不是他在關鍵時刻、發揮的關鍵作用，蘇禾、王聲……沒這麼容易拿下。”

陳國豪特地在“王聲”兩個字下加了重音，還拖長了尾音。

肖乾嘴角上揚牽起一絲苦笑。他端著咖啡杯向陳國豪身前湊了湊，“敬”陳老板的高瞻遠矚。

陳國豪看肖乾對他的分析照單全收，來了“開導”下屬的興致：“你自信、堅持是好事。但是，旁人的意見也可以聽一聽、試一試嘛。所以我說，讓韓雲虔接觸下你的業務也不是什麼壞事……”

肖乾猛然抬起頭，他沒想到聊著王璽能牽扯出韓雲虔。

拿下蘇禾的單子沒讓肖乾高興太久。陳國豪突然有一天通知肖乾廣州的銷售每季度必須有一次拜訪客戶要帶上韓雲虔在廣州辦公室負責行政的同事。這條還要算在廣州銷售的KPI裡。理由簡單：有利於跨部門協作。

陳國豪沒跟肖乾對視，自顧自地說：“韓雲虔是主管華南區的。你這邊的行政他要管、報表要他合並，彙報華南區業務的時候，他還要應付領導們的問題。你完全把他排除在廣州業務之外，也不太合適，對吧……”

肖乾眼裡的光沉了下去。

這一切的“不便”，不都是陳國豪安排的結果嗎？

“如果廣州業務不方便韓雲虔來介紹、答疑，我可以。”肖乾快刀斬亂麻。

“你這就有點意氣用事了……”陳國豪的聲調跟肖乾眼裡的光一樣沉了下來，沉得更深。

陳英奇跟著從陳國豪辦公室出來的肖乾走進肖乾的辦公室。陳英奇看著坐在對麵的肖乾嚇了一跳：他從沒看過肖乾這麼沉鬱的眼神。

“出，出什麼事了……”陳英奇受了驚嚇問。

“我跟陳國豪聊了廣州的工作安排……”肖乾擺開桌上的茶具。

“嗯？”陳英奇等著肖乾細說，對話卻空白了。

“陳國豪這次出差不止半個月吧……”肖乾突然轉了話題。

“有的吧……新加坡、香港、韓國，印度，連澳洲都去了……”

雖然，陳英奇不明白肖乾這麼問的理由，但還是認真回答了。

“他很少這麼出差……澳洲，有3年沒去了？”肖乾繼續確認。

“嗬嗬，那還不是因為他跟澳洲的老大互相看不慣嘛。一個老牌成熟市場，增長不快，生意穩定；一個新興市場，越來越多的新單子，單子不大，但多點開花。”

“所以，董事會上，陳國豪永遠不差吸引眼球的新故事。”肖乾說。

陳英奇兩手一攤、嘴角下壓，聳了聳肩表示，陳國豪在澳洲人眼裡的確是一個讓人討厭，卻沒辦法一下“打死”的對手。

“對哦，這次陳國豪怎麼會去澳洲？”陳英奇疑惑地問。

“他還從沒有一次出差跑完亞洲所有業務國家的經曆吧。”

“還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