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璽這兩天特彆安靜。劉勤想王璽大概是去見客戶受了挫。於是，他便問王璽有啥問題想不明白，要“請教”他的。卻不想王璽隻是說自己研究就好。

那個咋咋唬唬，一旦碰壁就到處找人幫忙的王璽突然要獨立思考了，倒是讓劉勤很是不習慣。

不過，劉勤也有自己的事要忙。袁媛已經為項目進展跟劉勤聊了好幾次了。她總覺得項目沒有觸達派諾的痛點。

既然王璽不想打擾，他就多花點力氣跟袁媛磨合了。

“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銷售額提升作為一個考察指標？”單獨找劉勤在項目會議室“聊天”的袁媛頗有甲方給乙方施壓的意思。

“這個，我個人不是很建議……”劉勤投了反對票，“目前我們很多大方向上的梳理還沒有做，直接放這個指標，一個是比較激進，還有一個……我們自己可能都不會很有把握。”

既然袁媛是“自己人”，劉勤就直白的表示了：硬拉這個指標未必能看出袁媛希望看到的數字向上的效果。

“是嗎？其實，我還是挺有信心的，”袁媛沒有輕言放棄，“我跟銷售報表也蠻久了。銷售品類的變化應該能直接影響數據。”

劉勤吸了口氣，思索著怎麼心平氣和的說服袁媛。

袁媛看劉勤不說話，就索性展開話題，希望可以說服劉勤：

“我們這次的項目目標是銷售的數字化，既要有可以提供給銷售人員的數字化工具，也要看到銷售工作效率的全麵提升。”

劉勤點頭，這是大家既定的目標，他沒有異議。

“但是，現在弗氏給到我們的評估方法隻體現在效率上。作為銷售，其實我們對有沒有效，最有說服力的標準就是看到銷售額的提升。”

“這個……”劉勤本想要據理力爭，突然他被一個熟悉的感覺打斷了繼續說下去的節奏。

“什麼？”袁媛疑惑的看著突然停下不語的劉勤。

“哦，我想說的是這個數字化的項目是分階段進行的。簡單說，我們可以把效率提升作為第一階段的目標，而對銷售業績的貢獻可以放在第二、第三階段。”

“還有……”劉勤又停住了說話。不過，這次不是因為他走神，而是，他在等待自己的腦子追上不知如何組織的語言。

袁媛顯然注意到了劉勤的停頓思考。

這次她沒有催促劉勤，而是跟著劉勤專注的盯著他手裡轉動的黑色水筆。

劉勤轉筆的技術很好。袁媛本來為劉勤計數著他轉筆的圈數，等待筆從他的指頭上掉落。

可是，超過十圈之後，袁媛放棄了。那個黑色的筆杆像是被劉勤不粗不細，也不算長的指頭吸住了。

她以為筆杆的轉速驟停是掉落前的調整姿勢，可事實是，筆杆隻是轉了個身，又在他的指尖上高速、勻速的轉了起來。

袁媛看得有些出神，直到筆杆掉落下來，發出清脆撞擊桌麵的聲音，她還被小小的驚到了。

“不好意思，”劉勤道歉，是為嚇到袁媛，也是為讓袁媛等待。

“我想你用銷售額提升做項目評估標準是希望更直觀的看到項目效果。如果有銷售額的數字支撐，這個項目亮點會很抓眼球。可能對你在派諾的個人發展也會是很大的助力。”

認真思考過語言組織的劉勤選擇了不加修飾的實話實說：“不過，看項目效果需要時間。有的時候出發點是好的，時機不對，可能事倍功半。”

劉勤發出了溫馨“警告”提示。

“我懂你的意思……”袁媛明白劉勤想要說的操之過急，“但是，我想試試。”

劉勤不自覺的拿起桌上的水筆又轉了起來。他又一次陷入了甲方不好說服的境地。

“你給我點時間。我整理一份方案給你。”

“好。”劉勤不能拒絕固執己見的甲方。

即便她是王璽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