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第一次來派諾，單獨見了李佳介紹弗氏業務……”

“對。跟她談完，我想找你一起晚飯……”

王璽故意略去了他原本是想接了袁媛“慶祝”戀愛一周年。

誰讓這個愉快的開頭，卻差點以“分手”結尾。

“我看你們在公司後麵的小花園吵架，就沒有過去。沒想到董玲玲突然就不跟你吵了。”王璽細數起了過往。

“我不知道走出小花園的路隻有一條。那條石子路又彎彎繞繞的看不清前麵的路。

沒等我反應過來，董玲玲就突然冒出來了。”

王璽無奈歎了口氣：“這‘女人’脾氣也是夠大。就算我站在那兒嚇到了她。我都說了‘對不起’，她還罵罵咧咧的說我好好的路不走，乾嘛站在路中間擋道。”

“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們撞上了？”袁媛把話題拉回到王璽跟董玲玲打的照麵。

董玲玲對王璽的責難，袁媛並不感興趣。

“我不是問了你，跟你說話的是不是董玲玲……”

“但是，你沒說董玲玲也看到了你。”

“這個重要嗎？”王璽隻是腹誹一句，袁媛陰沉的臉色告訴他，這“很”重要。

“我現在明白了，齊明亮為什麼會特彆找李佳問了我對劉勤項目方案的態度。”

袁媛撇了眼王璽頭頂的天空，很藍。

她緩緩吐了口氣：““還好我跟董玲玲和齊明亮都先有了交代。不然，管合規的同事就要找我喝咖啡了。”

“不合規，”王璽頓悟了，“對對，劉勤也提醒過我，雖然跟你們簽了項目合同，但是，我不可能參與你們的項目實施。”

袁媛看著王璽輕輕點頭。她的男朋友“不太聰明”，但是，好在沒有“太笨”。

“什麼意思啊，你們誰能說我聽得懂的話？”莫小奕跟不上這個猜謎似的對話。

“‘合規’的意思不用我多解釋吧。跟供應商有親屬，朋友關係，都是不合規的。”袁媛接過話頭，“我如果‘刻意’隱瞞我跟王璽的情侶關係，就算簽了跟弗氏的項目合同，一旦有人要求合規審計，這個項目也會作廢的。而我在派諾的工作也算到頭了。”

“李佳跟我說，我老板齊明亮問她我對劉勤的提案是不是特彆上心，她覺得挺奇怪的。還讓我想想是不是有點激進了。

不過，她隻回了齊明亮說，我覺得劉勤的方案挺符合我們的項目要求，不過還可以看看其他供應商，最好有個比較。”

“李佳還真是幫你……”莫小奕喃喃自語。

“因為我們目標一致。”袁媛淺淺一笑，“我當時能想到的是，董玲玲是不是跟齊明亮說了什麼類似我跟劉勤有私交的話。

我想到以後項目開展起來，劉勤跟我們的互動會很多。萬一順嘴說了王璽跟我怎麼怎麼的話，被有心人聽到，添油加醋的發揮就不好了……”

“有心人……你說的是董玲玲吧……”莫小奕自認抓到了袁媛的言下之意。

“沒有啊，有心人未必隻有董玲玲。總有人看不得彆人好的，留個心眼總沒錯。”

莫小奕吸了口氣，她自認自己又想簡單了。

“後來我找機會跟齊明亮說了，王璽是我男朋友。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提，是我沒有意識到合規的問題。隻有覺得私人感情跟工作沒關係。不想說出來給大家八卦。

是劉勤提醒我這個關係很敏感，需要報備。

我們都是新人，考慮不到不奇怪。劉勤作為弗氏的資深項目經理，他說這話就合情合理了。”

“你後來讓我參加董玲玲組織的聚餐……”沒等莫小奕讚歎袁媛處理得“絲滑而不著痕跡”，王璽想到了另一個如撞上董玲玲一般，被他忽略不曾細究的關鍵“劇情”。

“你除了證明我們是情侶，不會還想給董玲玲證明些彆的吧。”

王璽現在去想董玲玲在飯桌上的表現，她有些過於咄咄逼人了。

像是在男朋友的身份之外，她更在意王璽能給袁媛帶來的額外資源。

而作為需要避嫌的男朋友，王璽想不出他能怎麼發揮“男友力”，讓袁媛把董玲玲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