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奔跑在地上,感受風的時候,會想起當時風第一次來的那個寒春。至今記得,第一次遇到風的那個小時候的時光。
年幼的小孩子有很多他一樣,在公園裡一步一步的走,走的快了,好像要摔倒,走的慢了,就變得無聊。
難以言說,為什麼有一種相反的感受出現在身上,按當時說,是涼的,可能還是甜的。
棉花糖攤開在沿路邊,很多還夠不到攤那般高的小孩子抓著父母的手,緊緊盯著棉花糖不肯走,說什麼都要買。他也像這樣,追求著像棉花糖一樣的感受。
現在看來,其實隻是風而已,不值得稀奇。
但是小孩子卻自此愛上了風的感受,這種微絲絲的涼意,還有一抹澀意的甜。
小孩子長大了,在很多聲風振過的教室裡待過了,知道了小時候的那種感覺,叫做風。
因為他知道。
或許是少年時分了,情愫暗長,枝芽萌了意,冒出了一些向往的感受。不過很不同的是,他的情愫綻開在了同樣的枝芽上。那是一個和他一樣的男孩子,不過,他們不在一個班級,又和他很不一樣。
那個男孩子是個很愛說話的人,喜歡新銳的東西,卻又是沉穩的。不會放棄那些煩惱去快樂,或許又帶著哀愁。但是他是個相對古板的人,和那個男孩子完全不一樣。不過他們,都很喜歡風。
記他們這般初見:是一個下午,有著涼風,有著汗水揮灑在空氣中,汗漬的味道長滿了風所及的地方。可以說,是一個很怡人的午後。他一個人走著,看著一群群的人聚在一起。不是孤高,而是難有人及到他的知覺。所以他欣賞著烈陽,和自己被風吹動的影子。
突然有一隻手,拍在他的肩上。
他惶然地轉頭看向拍他的那個人,隻聽見那個人說。一起去教學樓裡跑吧,外麵太熱了。吃驚尚未得到撫平,他就被拉進了教學樓。
那個人拉著他一起跑在走廊間,烈陽將風驅趕進了教學樓裡,所以跑起來的時候,風包裹著他們兩個人。他很少跑步,累了就緊抓著那個人的手讓他放緩腳步,然後,一同走在路上。
停下的時候,熱意席卷全身,涼風更加烈了一般,他們認識了。
是古套的那一類。
他們成為好友,自此經常來往。其實,若問起來他怎樣產生情愫,或想,是那股躁意吧。就這樣,學業的日子每天每夜的苦熬著,而感覺不減。讓本淡泊性情的他,也有了一股濃烈的意。他去找網上的答案,他這時已經變成了他所料想的那樣。
他想,他被風抓住了,牢牢地牽動著他。
在結業的那一天,他回到桌上拿東西,路過那個男孩的班級時,他看到,他的桌上擺了好幾件信封。那些信封都纏著粉色的條帶,寫的話語不必說也都知道了。他也很想說。卻怕說了就是難以再見。
罷了呐,他拿出一直經常帶著的藍筆,用極細微的筆觸寫在了其中一個信封的極隱秘的地方,他欲寫又頓住,壓抑的靜默一會兒後,他留下了一句話:Merry New Life. 也不知道寫給的是誰,沒有去向,沒有來往,這或許就是像風一樣的吧,他想。
像逃一樣的離開了教室,回到自己的班級的座位上拿東西。他又開始喘氣了,就像最開始的一樣。師生們在校門外拍畢業照,他急忙趕了過來,趕上了其他人的催促,遲來了曾往的心緒。
很多年之後,同學聚會,他去了,可能還是懷揣著,一些無聲的話語。
等他到達那裡的時候,隻見,已經成長為男人的男孩子向他招手,說,看見那行字了。無聲地看著那個男人,
他想,這樣的事物被如何被稱呼。
後來,他知道那被稱之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