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來就洗牌對於自己的影響並不好,但是砍柴不誤磨刀工,隻要先把自己在這裡的基礎打好,那麼以後辦事就順利多了。
劉山心裡麵一陣深思,旋即臉上露出笑容,對著秦修明說道:“老秦,剛才跟在李局身旁的也都是我們的同誌吧?都是什麼部門的?可惜了,要是早知道大家都來這家酒店,那麼我們就應該找個宴會廳的,這樣子我也好能夠
給大家敬敬酒。”
秦修明頓時皺眉,心裡麵有些不悅。
聽到這話他就知道劉山想要對李東河的手下進行清洗了,要不然的話閒事的沒事打聽基層的人乾什麼?
就算是要打聽,劉山也完全可以去找自己的助理弄一份名單。
現在這麼問自己,就是明顯是在暗示自己的態度了。
而自己答應了李東河來給劉山辦接風宴,不僅僅是因為師徒之誼,也是因為想要讓劉山看在他的薄麵上,下手輕一點。
但是現在看來,劉山並不打算這麼做,讓他開始為接下來天廣的局麵有些擔憂了。不過就跟李東河說的一樣,秦修明明年就要退休了,這個時候他是真的不想有什麼意外,年輕時候的雄心壯誌在這個年紀也早就消磨掉了,要不然當初錢齊高的
位置就是他的。
秦修明沉思片刻,笑著說道:“都是同事,以後慢慢認識就行了。”
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你可以動手,但是並不能夠太操之過急,起碼不能夠把人逼急了。
劉山眼有深意的看了秦修明一眼,接著什麼也沒有多說,招呼其他幾位常務吃菜喝酒。
酒過三巡之後。
劉山突然間提起了一件事情,臉色有些疑惑的說道:“對了各位,我來天廣市的路上,好像看到了大青山白家村那邊發生了一點事情。
當時我著急過來也就沒有細問,隻是記得貌似是白家村的那個采石礦出了點問題,各位有沒有聽說過,不知道那邊的事情嚴不嚴重?”
話音落下,包廂內瞬間寂靜。
要說這件事情他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畢竟蔡雅和陶斌就在大廳堵了他們一整天,就算是不想知道也是不可能的。
而這件事情要說跟劉山沒有關係,他們是不會相信的,起碼也跟劉山背後的勢力有所聯係。
那麼劉山也不應該把這件事情光明正大的提出來,既然大家都默認不去理會了,那麼他也就裝作不知道就好了。
很快,每個人都反應過來了。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知道劉山這是在試探他們真正的態度了。
就像是葉秋想要辦一場接風宴來梳理清楚市局的人際關係,劉山也急於通過這種方式來替自己理順自己的人際關係。
黃偉濤、任超幾人都是放下了酒杯,每個人都是目不斜視的,沒有去關注其他人的態度,而是低著頭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黃偉濤第一個開口。
他看向了劉山,笑著說道:“我好像聽說過這件事情,不過並不是什麼大事情,應該不用我們去管,讓治安所的人去看看就可以了。”
要說黃偉濤對於李東河那是不可能沒有怨氣的,要不是李東河連跳兩級上來了,那麼現在那個位置就是他的了。
所以對於這件事情他也沒什麼好猶豫的,剛才沉吟了那麼久是想要看看其他人表態。
結果其他人都很沉得住氣,他反倒是看到眼前有這麼一個機會來打擊李東河,就先沉不住氣了。
在黃偉濤開口之後。任超第二個開口,想了想說道:“我也聽說過這件事情,但好像隻是民間糾紛吧?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是黃偉濤同誌說的不錯,這事情還不用上升高度讓我們去關
注。”
要說任超的話,對於李東河其實並沒什麼怨氣,本來他就是不太強勢的副手,就算是李東河沒有坐上那個位置,那麼也輪不到他,應該是黃偉濤坐上去的。但他對李東河沒什麼怨氣,可是也是要看風向的,現在那麼多常務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都偏向一致,那麼他也不可能唱反調,要知道他還要在這個位置上待好多
年,做人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劉山臉上閃過一絲笑容,看向了律文星。
律文星沉思片刻,開口道:“既然是民事糾紛,那麼就交給他們自己去協商解決,可以先調解嘛。”劉山對於律文星的回複不是很滿意,但是也算不上多討厭,他也知道什麼地方都有中立派,尤其是對於那些沒什麼背景的人來說,保證兩邊都不得罪那才是上策
。
所以隻要律文星不反對,那麼他也不會太在意。
秦修明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聽說過這件事情。”
雖然老秦也不想多生事端,但是怎麼說李東河也是他的徒弟,這件事上麵他並不想參與。
劉山臉色不變,到目前為止幾個常務都是隱隱支持他的,秦修明表不表態其實問題也不大。最後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剛才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張宏才,這位在天廣市也算是老人了,不過他是主抓紀律的,平常比起律文星都要更加的低調,但怎麼說也是常
務,話語權還是很大的。
張宏才看了其他人一眼,接著嚴肅的說道:“我認為這件事情我們必須重視起來。”
黃偉濤幾人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劉山也眯起了眼睛。
秦修明也驚愕的看著張宏才,不知道這個家夥發了什麼風,居然在這個時候唱反調。
不過就當所有人都以為張宏才要唱反調的時候。
這個家夥又話鋒一轉說道:“再小的事情,對於我們肩膀上的責任來說,也都是必須要重視的,要不然讓其他人知道了,怎麼看我們?
事情,是必須要關注的,人我們也得必須派出去仔仔細細的調查一下,采石場那邊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哪怕是要調查個三四年,那也不能夠有絲毫的怠慢。”黃偉濤幾人都是眼神微妙的看著對方,張宏才這原來不是想要唱反調,而是想著讓劉山隨便派點人意思意思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