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最終還是順利到家,靠著外賣軟件裡的地址。
徐恒倒是紳士的提了嘴幫忙的事,被拒絕後如釋負重坐回車裡,讓沐晴不用著急,他剛好做套試題。
還是學生呢,這都能當院長,嘖,沒點背景誰信呢。
指紋開鎖,沐晴進屋,原主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終於可以窺探一二了。
一個人就算不寫日記,但生活的痕跡總能透露一些訊息,沐晴要做的,就是找到這些訊息。
打開門,她就驚呆了。至少200平大豪斯,這得找到猴年馬月去。
徐恒在地下室,不能讓他等太久,喬箬在外麵虎視眈眈,她也不敢獨自待太久。
書房,臥室,客廳,重點翻這三個地方。
地下室,徐恒拿出平板聯網,點開一個軟件。一個彈窗瞬間跳出,
“病原生物學與免疫學 考試(第三學期)進行中”
“就這些了。”沐晴把可疑的東西拿到客廳。
一個日記本,一塊褐色石頭。
不是時間緊張她找不到更多的有用東西,實在是屋子裡乾淨的不像有人住過。
所有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規矩的像樣板間。唯一有點個人特色的,就是客廳裡整整兩麵牆的酒。
紅酒,白酒,啤酒,什麼類型都有,精釀,醬香,價格不等,大眼一掃,幾乎看不到相同的瓶子。
沐晴不喝酒,也不懂酒,但她知道,喝酒的人都有偏好,像原主這般來者不拒的,與其說自用,倒更像收藏。
說起來,徐恒也說過,原主不喝酒。
不喝酒,卻喜歡收藏酒,奇怪的愛好。
還有更奇怪的,滿滿一牆的煙。
依舊是每個種類一包,過濾嘴,雪茄,煙鍋,樣式豐富。
“厲害的人,癖好也是獨樹一幟的。”
沐晴隨口吐槽,就把注意力放在麵前的兩件東西上。
這兩個東西,就放在床頭櫃的最底層,如果不是床頭櫃實在太乾淨,她差點就要把這兩個東西忽略了。
還好沒有。
日記沒什麼特彆的,喪親小女孩的心路曆程,洋洋灑灑寫了大半本,從悲傷,到絕望,再到決絕,最後在三年前戛然而止。
如果不是自己好好活著,她都要懷疑原主三年前自殺了。
也不對啊,從周圍人的表現來看,原主不說是殺伐果斷,至少也是果敢堅毅,可日記裡的小女孩分明是絕望哀傷的,最後甚至寫下要與世界訣彆,去另一個世界尋找父母的話。
這怎麼看都不是一個人啊。
穿了?
不不不,要相信科學。
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沐晴把這個疑問記在心裡。
日記到這裡就結束了,後麵再沒寫過一個字。看來,三年前的那件事對原主改變頗大。
沐晴一頁頁往後翻,不出所料,全是空白。她有些煩躁,下次回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結果什麼有用的都沒找到嗎?
墮落者是什麼,感染是什麼,原主怎麼對付那些病人的,力量從何而來,她對這玄幻的世界知道多少,給個提示啊!
最關鍵的是——我一個普通人,該怎麼活下去?
沒有,什麼都沒有。
沐晴無奈放下日記本,拿起褐色石頭端詳。
石頭看著普普通通,但入手生溫,其他的沒有任何異常。
“不會有輻射吧。”
沐晴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但很快搖頭,真有輻射原主早沒了,哪能等到她來。
不對,原主好像真的沒了。
不不不,沐晴連忙拉開袖子。
皮膚緊致有彈性,痘痘暗沉都沒有,是年輕人該有的健康樣子。
沒有輻射。
沐晴鬆了口氣,到底有些膈應,想了想,拆盒煙把石頭收起來,膽戰心驚裝進背包裡。
背包裡還裝著一些貼身衣物等。
至於日記,沐晴想了想,還是放了回去。
那些小女孩的悲哀往事,她下意識不想和原主聯係到一起,還是讓它好好呆在抽屜裡吧。
放回去的時候,沐晴頓了一下。
剛才沒注意,現在摸著,感覺日記本的封皮厚度好像不一樣。
她又拿出來,反複捏捏。
不是錯覺,就是不一樣。
有貨!
沐晴連忙拆開日記本的塑料皮套,一張照片飄飄忽忽落在沐晴腳邊。
拿起來,是一個中年男人的半身像。
照片上,男人帶著黑框眼鏡,穿著筆挺的西裝,西裝彆著一個圓形徽章,圖案是一個托舉圓球的手。
奇怪的是,男人明明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頭卻不自然的側著,隻敢用視線餘光看向鏡頭。
沐晴甚至想到了拍攝照片時的情景。
男人側著身子,拚命躲閃鏡頭,攝像師無奈,一遍遍大聲糾正,“看鏡頭看鏡頭!”
最終,攝影師抓到男人扭頭的瞬間,抓拍到這張照片。
藏得這麼嚴實,這個人會是誰,和原主有什麼關係?
沐晴翻轉照片,
萊爾星救世會。
與日記截然不同的字體。
“哐——”
沐晴將背包甩上肩膀,看著緊閉的房門,莫名升起一絲憂傷,原主的過去淒慘曲折,原本光明的未來也要被自己扼殺了。
同事們認識的是殺伐果斷無所不能的沐晴,生活中的她是怎樣的又有誰知道?一個人,竟可以消失的這麼徹底嗎。
你放心,從今天起,我就是沐晴,我會替你好好享受生活的美好,你辛苦掙的那些錢,我一定會好好使用的!既然你那麼喜歡收藏煙酒,碰到新品,我也會買來祭奠你的,放心吧。
沐晴握拳,在心中鄭重承諾。療養院的待遇這麼好,請假什麼的應該很方便,等招待使者這事兒過了,就請假旅遊去吧,剛好躲躲風頭。
你想去哪玩,自駕還是報團?未來真是無限美好啊。
沐晴還在暢享,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沐晴,你回來了!”
誰!
沐晴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