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6章 匪首伏誅(一)
偽軍們被東北軍逗了心裡都想罵,哪有拿槍斃人開玩笑的,這不就是禍害人嗎?
可是他們如何又敢罵出來?禍害人總比殺人強!
他們要把人家惹急眼了,人家真就給自己來粒“花生米””自己跟誰說去?跟閻王老子去說嗎?
在後麵觀看的那些老百姓此時也有些不知所以,他們卻沒有想到這些國軍老爺竟然整這麼一出出來,而這麼一鬨,對剛才那被打死的那五名日軍就也覺得不是很害怕了。
“行了都閉嘴!”最終製止場麵混亂的還是商震。
“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的份上,這回饒你們一條狗命!可是把你們的名字都記下了,誰要還接著給日本鬼子當狗腿子,那下回我絕不客氣!”商震走到那些偽軍麵前說道。
對於商震的這句話,那些偽軍除了唯唯諾諾慶幸自己還留了一條小命還能再說什麼呢?
商震說的是真的,審訊這些偽軍的時候,他讓陳瀚文把那些偽軍的姓名甚至長相特征也全都記錄下來了。
他這麼與其說是真有小心秋後算賬的意思,可其實更多的就是一種震懾,否則又能怎樣?偽軍太多了,總是斃偽軍也是有“後遺症”的,那樣再打仗偽軍可就不投降了。
處理完了這些日偽軍,商震這才走向了馬車上依舊被大老笨在後麵揪著脖領子的牛孩兒。
而商震這麼一動後麵本來也在騷亂中的老百姓就齊齊閉上了嘴,他們哪個不關心牛孩兒的生死?
“你還不肯說出你那些大洋藏在哪裡是嗎?”商震站在馬車旁看著麵無血色的牛孩兒說道。
牛孩兒已經無法站立了,他就也隻能坐在馬車上。
而他坐在馬車的高度卻恰恰與商震一般高,雙方正好平分秋色。
牛孩兒依舊用輕蔑的目光看著商震並不回答。
兩個人就這麼看了片刻後,商震忽然笑了,然後他低聲說道:“其實你告不告訴我都無所謂了,因為我們已經找到了。”
一聽張震說把大洋找到了,牛孩兒先是眉毛一挑眼睛一瞪,可是隨之又恢複原狀了,依舊回之以輕蔑,很顯然他並不相信商震的話。
“白雲崮屁大點兒地方。”商震冷笑,然後卻是往前湊了一湊,低聲說了一句話。“一共5400多顆大洋,被你藏在了後山腰的山縫裡,那裡有棵樹。”
商震這句話說完,牛孩兒的臉色就變了。
他那由於失血過多變得蒼白的臉突然就漲紅了起來。
他開始扭動身軀試圖擺脫身後士兵的桎梏。
可是那又怎麼可能?商震營裡能夠比牛孩兒個高,比他還粗壯的除了大老笨又能有誰?
掙紮而不能動,兼之四肢都已經被錢串兒用子彈打傷,最終牛孩兒也隻能發出野獸一般的叫聲。
牛孩兒的叫聲裡村民們大驚失色,他們雖然猜不到商震說什麼,卻也知道有大事。
過了片刻牛孩才問道:“你是咋知道的?”
“那些大洋又不是你一個人藏的,你不說自然有人會說。”商震冷冷的回答道。
商震從錢串兒那裡得知了牛孩兒這夥土匪竟然有那麼多大洋的時候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他之所以表現的平淡那也隻是因為他卻明白,這種事終究是要儘人事聽天命的。
而他又是怎樣儘人事的呢?
正如他對牛孩兒所說,你不說自然有人會說。
商震他們占了白雲崮後,那山上可是還有剩下的受傷的土匪呢,而那受傷的土匪中可是還有白雲崮的呢!
不能說土匪沒有信仰,可是商震知道,就土匪那信仰和自己媳婦他們那種人的信仰可絕對是兩回事。
自己媳婦他們那種信仰可是絕對會讓人舍棄一切的,拋頭顱灑熱血那是能舍棄自己,放棄家庭背叛自己所在的階級那是舍棄自己的一切外緣。
可是土匪們信仰的是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是圖自己享樂,有了現大洋能帶著父母家人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是為了親情。
土匪在意的是自己,那若是他們死了,他們到陰曹地府還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嗎?隻怕真入了地獄那喝的就是銅汁鐵汁糞湯尿液吧?
若是這些土匪不怕死,那在意的隻是自己的親人,那麼告訴他們,你們若是不講真話,死的就是白雲崮村子裡你們的父母!
所以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商震也隻需要把道理跟活下來的土匪說清楚再保證不殺他們,甚至再分給他們些大洋,那麼自然就有土匪說出來那大洋的藏匿之地了。
當然了,為了那幾萬大洋,商震倒也跟那幾個受傷的土匪也講過道理了,他們若是不說,商震也並不介意學習王老帽他們的辦法,什麼什麼片湯,什麼什麼扒皮抽筋之類的。
不要以為商震乾不出來,慈不掌兵,若商震心不狠他又怎麼可能在這樣戰亂的年代活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牛孩兒藏大洋的地方還真夠隱秘的,那是白雲崮的一個立陡立陡的山壁上。
那裡有一個山體的裂縫,從那裂縫中又長出一棵樹來。
不管是長錢還是取錢,都需要順著繩子爬到那棵樹那裡,再從那裂縫中鑽進去。
如果在那些土匪中問不出口供來,商震還真未必能找得到!
眼見著牛孩兒那如瘋如癲的樣子,商震很平靜,平靜中帶著一絲不屑。
老兵隻管生死,就你牛孩兒再是一條好漢又能如何?我東北兒男已經死了好幾十萬了,就這好幾十萬兒男中比你還強的英雄好漢有的是!
可再是英雄如何?誰又能擋得住一顆子彈一個彈片或者是一顆航空炸彈所產生的衝擊波?
所以,現在在周圍百姓的眼裡,現在牛孩兒的這副樣子太可怕了太震撼了,可是在商震的眼裡那牛孩兒真的什麼也不是,若問其中原因,無他,眼界不同耳!
所以現在那牛孩兒的癲狂和商震的冷靜與不屑,還有周圍百姓們的惶恐不安卻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又等了一會兒,商震眼見著那牛孩兒終於消停些了,他便大聲叫道:“錢串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