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新想法(1 / 1)

抗戰之關山重重 老哲 4720 字 6個月前

前方的槍聲時斷時續的響著,有時如急雨有時又如天空中飄過的幾個雨點,可毫無疑問,商震他們離主戰場越來越近了,估計現在連兩裡地都不到了。

商震他們也不知道這回他們又會出現在戰場的哪個位置,隻要不要一頭紮進敵我雙方交火的中心地帶便好。

隻是前方雖然有危險那卻不是最緊迫的危險,那也隻能叫作未知的或者不確定的風險。

於商震他們來講,最迫在眉睫的危險卻是後麵那夥一直不肯放棄追殺他們的日偽軍。

但凡商震他們跑過稍長的一些的開闊地回頭看時便能看到那同樣追尋過來的日偽軍的身影。

而那夥日軍為了防止把他們這十一個人的小隊追丟了,那竟然改成了幾路並進,以防商震他們從彆的方向溜掉了!

隻是縱是如此,商震他們就真的沒有機會溜掉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這裡是低山丘陵地帶,那山再不高,才十一個人的商震他們就找不到一個犄角旮旯藏起來嗎?

所以,商震他們能一直被日軍追到這裡的原因,固然日軍追得緊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卻是商震也不希望後麵那夥日偽軍真失去了他們這夥人的蹤跡。

這話聽起來有些彆扭,換成另外一種說法就是,商震也不希望自己失去後麵那夥日偽軍的蹤跡。

一名抗日戰士陣亡了,陣亡之前會對自己的兄弟說“你們要替我報仇啊!”

這話當然沒毛病,可是怎麼報仇呢?

從廣義上來講,他的兄弟殺死任何他能殺死的日本侵略者那都算是給自己的兄弟報仇了。

可從狹義上來講,他的兄弟縱使殺死了很多的日本侵略者,可他們所殺死的那些侵略者就一定是曾經殺死了自己兄弟的那些侵略者嗎?

答案是,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或者說壓根就沒有可能!

打個比方說,某名士兵是在九一八後在長城抗戰中被日軍第十師團給打死的。

而隨後呢他的兄弟就入關了最後就到這LY來了,那他兄弟所麵對還可能是第十師團的日軍嗎?那基本就不可能了,你所麵對的那可能就是日軍第五師團第六師團了或者七八九師團了。

如果這場戰役打灜了,殺死了很多日軍,那也隻是從廣義上報了仇,而從狹義上講,真正殺死你兄弟的那夥日軍人家卻依舊活的好好的呢!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那要是能夠手刃,當然也可以理解成那個已經陣亡士兵的兄弟用槍直接崩了殺死那名士兵的那夥日軍,這仇報的才叫個痛快!

而這就是商震內心裡隱隱的想法。

現在就商震他們這些人,從體力上來講那前三名其實也就是商震、李清風和大老笨。

如果他們三個尥著撅子跑其他士兵還真就跟不上。

商震便以照顧體力不好的士兵的名義保留了速度便也就和後麵的日軍保留了若即若離的距離,彆人也看不出什麼來,反而士兵們還覺得對不住商震,覺得是他們拖累長官了。

沒有人知道商震的小心思,而現在眼見著離那戰場近了,商震的心思便又活泛了起來。

他開始觀察前麵的地形。

到了這裡丘陵地形已經不見了,卻是全都變成了矮山。

那山倒也不高,看樣子也就一二百米高的樣子,有的山坡陡一些有的山坡緩一些,而就在那些相對平緩一些的山坡則是明顯經過人工修鑿的,如同梯田一般,上麵有著著成行的灌木。

隻是商震並不知道,其實那並不是灌木,那是茶葉樹,隻不過現在還未發芽罷了。

商震當然對那他心目中的灌木並不感興趣,儘管他也看出來了那是人工栽培出來的某種“莊稼”。

他們的不可能上那梯田上去,那梯田真的就跟梯子似的,又象一道道依次變高的門檻。

如果他們跑到那上麵去無疑是死路一條。

商震感興趣的是兩山之間,那兩山之間已經沒有開闊地了,都是狹窄了許多的溝壑。

這樣的地形不錯啊,適合給日軍打埋伏啊,這個念頭就從商震的腦海裡跳了出來。

可也就在這時,有槍聲卻又從前麵那兩山的後麵響了起來,看樣子過了這兩座山真的就進主戰場了。

商震心裡正想在呢,李清風卻在後麵提醒道:“小鬼子又從後麵上來了。”

一聽李清風這麼說,又有了新想法的商震便叫道:“大老笨把你的那支步槍給我。”

大老笨現在是帶了兩支步槍的,一支普通的三八式步槍,一支狙擊步槍。

在最早伏擊了那撥日軍精銳後,商震他們著實沒少繳獲日軍的狙擊步槍,隻是隨著士兵們的陣亡,那狙擊步槍卻也隻剩下五六支了。

“你們都在這裡躲著,我要給小鬼子點厲害。”商震命令道。

“為什麼要我們在這裡躲著?”大老笨遞槍邊表不理解。

“你們可以旁邊看著但不能露頭。”商震接著下命令然後接過大老笨遞過來的狙擊步槍便往後去了。

“彆啥都問。”李清風跟著商震也轉身往後走就說大老笨。

“那你也沒少問。”大老笨表示反對。

“我也不是啥都問。”李清風就說。

“哦。”大老笨應了一聲。

就商震他們這支隊伍裡經常出現的抬杠的局麵,可李清風和大老笨不會,他們兩個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一種模式。

而現在商震這支隊伍裡,從一開始的近百人打到七八十人,再打到三四十人,到了現在也隻有十一人了,而其中原郝瞎子連的老兵所剩的也隻有三個人了,那是馬二炮、盧一飛、朱宜春。

剩下的這三個人就是想抬杠都已經無人可抬了,想想這無疑也是一種悲愴。

此時商震他們正處於一個山口的位置,他們若是再向前經過一條曲折的一百多米的山溝就會從那兩山之間出去,那樣應當就到主戰場了。

而現在商震往回返了便到了那山口最外麵的位置上,他所麵對的同樣是一條相對寬闊的山溝溝,那山溝裡都是一叢叢的灌木,不過那灌木之間還是有空隙的。

商震左右觀察了下地形便趴在一叢灌木的後麵,把那支狙擊步槍從灌木叢中略略探了了出去,然後就是抵肩瞄準。

日軍已經出現了,在二百米左右的位置上。

而作為追擊的一方日軍同樣要借助於灌木地形的掩護,所采用的依舊是那種交叉掩護前進的戰術。

在狙擊鏡頭裡商震看到了有一名日軍哈腰端槍從兩叢灌木中間的空隙處跑過,而這時他便把步槍指向了前麵的那叢灌木。

就在那名日軍又從中間的那叢灌木的空隙處跑過將自己藏身在第三叢,也就是於日軍來講的下一叢灌木後時,商震便衝著那叢灌木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槍響就意味著又一場戰鬥的打響。

打完了頭一槍,商震便果斷的拉推槍栓再次瞄準,然後他就在狙擊鏡頭裡看到被自己射擊的那叢灌木一晃,他想都沒想便打響了第二槍。

灌木叢先是一晃,有一名日軍便露出來了半拉腦袋來,隻不過卻是躺在地上的,他到底是被商震隔著灌木叢的兩槍終是取走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