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往前走著,這時他就聽到不遠處有士兵已是高喊了起來:“栓子!栓子!”“咋了?”又有士兵問。
“快來人!栓子讓小鬼子給炸傷了!”又有士兵喊。
我艸,商震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時候你們聚什麼堆兒啊!
自己該出聲還是不該出聲呢,商震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就聽到不遠處就是“當”的一聲,隨即就又有士兵高喊了起來:“臥倒!”然後就又是“轟”的一聲,那是又一顆手雷炸響了。
商震一咧嘴,這時他忽然就有一種回天乏力的感覺。
他咬了咬牙穩了下心神接著前而行去,而最終當他走到那巷子儘頭的時候那裡正好是一個十字路口。
就在這兒守著吧,除非日軍穿牆而過,那走過十字路口的可能性無疑是最大的。
商震再次開始了等待,過了一會兒他隱隱約約的看到有兩個人影從對麵的巷弄裡鑽了出來。
應當是日軍吧?商震把自己手中的步槍端了起來。
以他現在的槍法斃掉其中一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在這一刻他又猶豫了。
這個可以說成是商震的優點也可以說成商震的缺點。
優點,多謀善斷,絕不會在一條繩上吊死,思維那是發散的。
缺點,由於要考慮自己所做的每件事的利弊有時就不會很果斷,反而不象虎柱子馬二虎子這樣的士兵想到哪就乾到哪。
商震現在猶豫的是,自己是不是讓自己暴露出來,如果那樣的話,日軍肯定還有漏網之魚啊!
這就是一種選擇,是先殺個侵略者泄泄心中怒氣,還是順藤摸瓜除惡務儘?
可也就在他猶豫的這功夫,情況再次發生了,突然對麵就響起了“突突突”的機槍聲,而就在那機槍打出的流光裡,商震注意到有一個人影直接就倒了下去。
哎呀!真是意外之喜呢,郝瞎子手下的士兵也不是白給的,到底還是打倒了名日軍!
商震內心驚喜著,就見一個影奔自己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在這一刹那,出於對日軍的仇恨他本能一攥手中步槍,可是就在他剛要拉動槍栓之際就聽到自己的左麵傳來了一聲話語。
而就那聲話語讓商震一驚!
商震敢保證,那聲音絕不是中國人所發出的動靜,那是在母語裡就具有的一種東洋味,他本能的就把步槍的槍口一甩指了過去。
隻是到了現在他所處的位置那光線更暗了。
看對麵跑過來個人,多多少少還是能借點遠處郝瞎子他們所弄出來的那堆火光的,而到了這裡他所能看到的也隻是街對麵那模糊的屋角。
人都是走過夜路的,那所看模糊的時候,所看到的任何物體都足以引起人的聯想,比如一件掛著的衣服可能就會讓人以為那裡有人,所謂“人嚇人,嚇死人”。
而現在也是這樣一種情況,什麼都看到了,什麼都模模糊糊,看到了卻也不能確認,這和什麼也看不到也沒有太大的區彆。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商震看到了那裡有日軍,那日軍肯定也就看到了他,那就是一場遭遇戰了,誰死誰生那還真就不好說了!
商震眼見著無法看清對麵的情況急轉目光時就看到從十字路口那端跑過來的那個人影,那卻正是奔那裡去的。
看來對麵真的有日軍的策應啊,一個十字街,自己和對麵的那個日軍各占了一角,這是沒碰到一堆兒啊,也不知道這是自己或者那個日軍各自的幸運或者不幸!
既然日軍有策應的,商震就決定不再開槍了,誰知道後麵是不是還有日軍。
這夥日軍挺難纏啊!真得除惡務儘了!
商震覺得自己應當跟著這兩名日軍,那萬一日軍要是有老巢呢?
想到這裡,商震端著那支步槍哈著腰躡手躡腳的就往對麵走去。
他的目光可不是一直盯著對麵的,同時還掃視著腳下,這可是剛下完雨,街道哪有那麼平的,有的地方現在還有水窪呢。
他要是不小心“啪嚓”一腳把水踏響了,若是日軍向他開槍也就罷了,可若是扔一顆手雷過來呢?
此時舉槍行進的商震小心的避過了腳前的小水窪,而對麵嘛,至少他沒有看到有人探出頭來,想來那兩名日軍已經在撤退中了。
商震真的已經很小心了,可是戰場就是戰場,那不可預料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忽然間他就聽到了槍聲,然後有子彈貼著他前胸就飛了過去!
當然了,等他感知到這一刻的時候,他已經下意識的貼到了所要到達目標的牆角處。
真的隻響了一槍,可是現在商震一點不誇張,他真真切切的能感覺到胸口口被子彈擦過地方那是熱的甚至還有點焦糊味,那是灼熱的子彈與濕漉漉的棉衣摩擦的結果。
人反應再快那也不可能有子彈的速度快,所以說,戰場上能活下來人彆說什麼自己本事大,那就是命大!
打了半天,讓人家小鬼子給放倒十來個總有吧,可小鬼子卻隻打到了一個,完了還差點兒把自己誤傷了。
商震內心吐槽著,又掃視了一眼子彈的來向,這回不再有子彈飛過來了,而那頭動靜也沒有了,想來郝瞎子手下的士兵眼見夜色太黑實在無法搜索殘敵已是撤回去了。
媽了炮的,你們撤的晚就是為了最後打我一槍嗎?
商震內心裡終是把東北人的本色露了出來,然後他端槍小心的繞過街角向前方走去,他需要找到那兩個或者更多日軍的下落。
兩個小時後,商震貼身站在了一個門鬥旁。
門鬥都是緊貼著主屋搭建的,一般起到禦寒的作用。
所以那門鬥很粗糙,是用薄木板皮搭成的,
而商震卻就在門鬥的外麵保持著弓步突刺的姿勢,他手中端著則是那支他從盧一飛那裡拿來的漢陽造步槍。
那支漢陽造步槍的前端已是沒入了那薄薄的板皮之中,隻因為商震是隔著那薄木板把刺刀硬捅進去的,那把刺刀已是紮透了一個人,一名日軍!
狗日的,真鬼道兒!
商震小心翼翼的思索了兩個小時最終他才確定了日軍藏在了這裡,最終他用這用這招隔板刺牛直接將這名日軍穿透了,就象釘死了一隻趴在牆壁上的壁虎。
拔槍嗎?拔槍的話那家夥肯定會堆下去,萬一要是有聲呢?
所以商震直接撒手,穿透了這名日軍的步槍就卡在了那板皮上,於是那日軍不倒。
而這時商震就在摸手榴彈了,他把自己帶來的那兩顆手榴彈手柄上的蓋子都擰去了,然後他一手攥著兩顆手榴彈,一手捏著兩根引繩便進了那門鬥。
“當”“當”,商震用腳尖輕輕的踢了踢正屋的門。
而就當裡麵有人開門將那門露出一道縫的時候,商震的腳一探一曲用膝蓋用力一頂那門,裡麵的人毫無防備便“呀”的叫了一聲,這時商震雙手一動,引繩拉開,然後他就把那兩顆手榴塞進了屋內!
抗戰之關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