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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見北麵山上步兵開打又是另外一翻情形。
可是現在商震他們這夥人也就商震有那麼一個望遠鏡,其他人即使心癢,可是由於距離太遠,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行了,都彆抻脖瞅了,還是想想如果小鬼子奔咱們這來咱們該怎麼辦吧?”最終還是商震說道。
事情也就這樣了。
原來守衛在這裡的黔軍官兵被日軍的炮火全部打死了,商震他們既然恰逢其會,那麼就不可能讓日軍再從這裡迂回過來,隻是怎麼守住這裡確實也是個難題。
不想硬扛日軍的進攻,又不想讓日軍衝過來對山嶺上的官兵進行圍攻,哪有那兩全其美的事情?
於是所有人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就研究起了怎麼防禦日軍的進攻。
地形就是這麼一個地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日軍之所以沒有把主攻方向放在這裡,也實在是因為日軍就算拿下了這裡,最終他們也需要拔下那個山頭才算是突破了中國官兵的防線。
研究了好一會兒,商震他們也沒有想出好的辦法。
而這時商震就看到楚天從樹林外麵哈腰跑了進來,而楚天的身上卻插滿了蒿草枝葉,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刺蝟一般。
經過這些天的行軍戰鬥上陣,他們所有參戰人員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
可縱使再破爛,也不至於上麵能插上蒿草枝葉,那衣服上也不可能有那麼多孔洞。
商震再細看,這才發現楚天身上竟然出了一個破麻袋片子,他是把那蒿草枝葉全都插在了麻袋片子上。
商震他們所有人在這頭觀察北麵的戰鬥情況,自然需要有人瞭望東麵也就是前方的敵情的,楚天就是被王老帽派出去當哨兵的。
眼見著楚天這副樣子,商震就忽然想起了二憨子犧牲時的情形。
當時虎子被日軍打傷了,二憨子架起機槍對日軍進行威懾性射擊以圖吸引日軍的火力,結果是虎子沒有救回來,二憨子也中槍犧牲了。
當時日軍在遠方的山林,商震最終也隻是用望遠鏡發現樹上藏了一名日軍,被他指揮用集火打掉了,最終是否給虎子和二憨子報了仇商震也不清楚。
而現在商震眼見楚天這身打扮,他便突然想到,當時日軍是不是也像楚天這樣身上披了偽裝衣,至於他們無法發現。
想到了這裡,關於怎麼擊退來犯的日軍商震便有了主意,他便又與眾人商量了起來。
北麵矮山方向的戰鬥正進行的如火如荼,日軍到底是發現原來他們的坦克中了中國軍隊的埋伏。
日軍便以第一道山嶺為立足點,向第二道山嶺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可這回中國守軍雖然傷亡慘重,這回卻是寸土不讓,就在那裡與日軍硬扛。
一個多小時後,眼見對北麵的矮山高地強攻不下,日軍便又開始了迂回,而最終上百名日軍便出現在了那一片水的一端。
日軍當然也可以選擇不泅渡這片水。
可是他們若是往北,那就是矮山高地製高點被黔軍所控製。
若是往南迂回,日軍就又進入到了江陰縣城中國守軍的射擊範圍,那麼泅渡過這片水,從而對北邊的山嶺進行攻擊也就成為了日軍唯一的選擇。
那片水用普通話來講,就像一個湖。
若是用東北話講就是一個大水泡子,寬度在百米左右,不過深度卻也有限,雖然說日軍平均身高在1米六以下,可是他們也完全可以泅渡過來。
隻是日軍剛到達那片水的終端尚未開始泅渡時,在水的另一端,也就是西側突然就有“突突突”“突突突”的機槍掃射聲響起。
幾名剛剛站到水邊的日軍直接中槍倒在了水中,一瞬間那地方的水就被血染紅了,然後那血暈越來越大。
對麵竟然有機槍掃射,這讓日軍如何能夠放心泅渡?
於是日軍的幾挺機槍便響了起來,甚至有日軍扶起了擲彈筒,空中便傳來了那“噝噝”的榴彈掠空的聲音。
一名日軍指揮官在望遠鏡裡看到在爆炸的硝煙散開後,對麵岸上有一挺機槍翹了頭,還有人影趴在那裡,看來對方的機槍已經被炸翻了。
隻是他並不知道那機槍翹了頭那是不假的,可是那裡的人影卻隻是套了衣服的草人。
而在那日軍火力未曾“照顧”到的機槍的兩側,有二十多名身上做了偽裝的中國士兵正用三八式步槍,向日軍這裡瞄準。
眼見中國軍隊的機槍被打啞了,日軍自然開始了泅渡。
日軍的個子比較矮,他們並不想讓自己的步槍進水,所以在泅渡的過程中,日軍士兵都把那步槍用雙手舉過了頭頂。
而那情形從遠處看去,就象日軍仿佛在等待被繳械一般。
“關鐵鬥!於慶福!你們再打兩個短點射!”身上同樣披了偽裝衣的商震高喊道。
於是躲在水邊土坎後麵的關鐵鬥和於慶福便突然又把機槍架了出去,“突突突”“突突突”,機槍聲再次響起,正在泅渡的日軍又有人中槍倒在了那水中。
現在商震他們這頭槍聲響,日軍自然又要進行火力壓製。
可是中國軍隊這頭自如商震所命令的那樣“打兩個短點射”,關鐵鬥和於慶福真的也隻是各自打了兩個短點射,然後便收了機槍,又躲到了那土坎的後麵。
又有兩名日軍中槍,其餘日軍卻依舊毫不畏死的趟著那片已經變紅了的水。
“預備——打!”商震的大聲高喊中,步槍手的步槍終於響了起來。
而這回響起的,便是幾乎彙聚成了一個聲音的排子槍的大號的“啪”!
就這個排子槍的射擊效果卻是比那機槍射擊的效果還要強。
商震他們這些人沒有在日軍的正麵,距離那些日軍也有二百多米。
可他們用的是以穩定性著稱的日軍三八式步槍,用步槍的又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於是在那排子槍的聲音之中,十多名正在泅渡的日軍瞬間中彈便在那水中倒了下去。
人倒下了,手中的槍便掉落了下去,於是那裡就濺起了一片水花,待到那水花消逝那裡的水就更紅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本是舉著望遠鏡指揮戰鬥的商震突然就把望遠鏡放了下來,同時他一伸手便大聲喝道:“步槍!快!”
有士兵把手中的步槍向商震遞了過來。
商震飛快地將那步槍抵肩就向對方對岸某個位置瞄起準來。
而這是那名負責指揮的日軍軍官手中的望遠鏡,恰巧便捕捉到了商震。
隻是他並不知道,他固然是捕捉到了商震,可商震又何嘗沒有看到同樣舉著望遠鏡的他?
在那日軍軍官的望遠鏡中,是一名中國士兵舉槍向自這裡瞄準的情形。
這名日軍軍官剛想放下望遠鏡用自己的指揮刀向商震那裡指去,可是他忽然感覺到了不妥!
現在他不是如何組織火力射殺那名中國士兵的問題,而是他感覺到了某種威脅,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商震的槍響了。
商震並不知道,這是他用步槍打的最準的一回。
一發日軍的65,的子彈直接穿透了這名日軍軍官的望遠鏡。
那名日軍軍官直接變趴了下去,他的雙眉之間固然多了一個孔洞,而他那雙孔望遠鏡中的一孔上麵也是多了一個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