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秀才,你們這一個半秀才就幫幫忙嘛!”倉庫裡錢串兒討好的對陳翰文和楚天說道。
“魂牽夢繞的想你,想你那圓圓的眼鏡,想你那小小的瓊鼻。”陳翰文拗不過錢串兒終是開始拽詞。
隻是他這句話剛說完就遭到錢串兒的置疑:“半拉秀才,你說的這叫啥玩扔?
啥叫魂牽夢繞,人死了才講魂兒呢,不吉利!
還想你那小小的啥玩扔?窮逼?這不罵人呢嗎?不行不行,重來!”
誰都沒有想到錢串兒會整出這麼樣的解釋來,周圍圍著的那些老兵們便“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而這時虎柱子還虎了吧唧的問啥是瓊鼻呀?
是啊,就商震這夥人中知道啥是瓊鼻絕對不會超過四個,其他的人哪知道瓊鼻那就是指鼻子!
事情是這樣嬸兒的。
冷小稚從陝北過來了,與高懷德在一起。
他們這些老兵便疑肯定是八路軍還想弄槍支彈藥。
但是這件事暫時與今天的主題無關。
冷小稚來了,就捎來了李雅娟給錢串兒寫的信。
這對商震他們這些士兵來講,無疑是一件新鮮的事。
這還是商震他們第二回收到女生給寫的信呢,當然了,第一回的信也是李雅娟寫的。
隻不過那封信當時是李雅娟寫給商震的。
當時彆人知道女學生李雅娟給商震寫了情書之後就逼迫商震把信公開。
於是便有了商震讀出了那句“我祈君安”。
可是後來李雅娟又跟錢串兒好上了。
其實這也都是正常的。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年輕男女多的地方,到了那**萌動的時候難保這個喜歡上那個,那個又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很可能紛紛擾擾,組組合合最後才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種情況就像甲乙兩男與丙丁兩女都是高中同學。
四個人考上學之後全都回到家鄉。
甲男與丙女處朋友,乙男與丁女處朋友,結果沒成。
然後再換一下,甲男與丁女士處朋友,乙男與丙女處朋友,就我是成雙入對邁入了那婚姻的殿堂。
這就是組合的妙處,試過才知道。
好了,既然商震都能把那封信公開,那錢串兒又差啥?
當其他老兵得知錢串也有這麼一封信的時候,錢串兒倒是想不公開了,彆人怎能放過他?
於是錢串兒的便被公諸於眾。
其實那內容也沒有什麼,就是李雅娟這樣的一個女生對自己心上人的思念。
而且人家李雅娟是有學問的人,人家那封信寫得很高雅,絕不可能像錢串兒最初想寫回信時所說的那麼直白“哎呀,你是我的心尖尖,我想你想的要死!”
人家李亞娟寫的卻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人間無數!”
所以其他人就建議錢串兒也要把回信寫得高雅一些。
而錢串兒想在心上人麵前表現一下,證明自己在那戎馬倥傯中依舊沒有忘記學習,便也想拽拽詞。
可是錢串兒除了西遊記中的那些故事,也就不會什麼了。
正因為如此,他才求到陳翰文和楚天的頭上,求人家幫自己寫一封文縐縐的回信。
可是誰曾想陳翰文卻弄出上麵的那句話來,人家李亞娟所寫的信中引用的是宋朝秦觀的詞中的話,而陳翰文所說的話,卻更像新文化運動以來寫的一首新詩。
隻是他這首新詩很不招錢串兒待見。
錢串兒又何嘗不知道陳翰文所說的去想李亞娟的瓊鼻,那一個鼻子有什麼可想的呢?
“這半拉秀才不行,還是看整個啷秀才的吧!”眾人笑畢,秦川就在旁邊起哄說楚天。
“對對對,還是讓咱們整個啷的秀才幫著寫吧!”旁邊的老兵們紛紛附和。
楚天顯得興致廖廖,可是他也明白,這時候不是擺譜的時候,如果自己敢擺譜,那就更不得煙抽!
於是他終隨口說道:“山河廣闊,人間星河,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嗯?這句話有點意思,秀才快跟我們大家夥解釋解釋!”馬天放在旁邊插嘴道。
“意思就是說,你所看到什麼東西,不管是山呀那河呀,還是天上的星星,仿佛都是你,可偏偏不是你,含義就是我好想你。”楚天惹不起這些丘巴,隻能耐心的解釋。
“嗯,這句話有點意思,到底是秀才比半拉秀才強!”一直在旁邊抽煙的王老帽也說話了。
王老帽是過來人,他曾經有過相好的,自然是明白那種想念自己女人的感覺的。
“行,就這句了!”錢串兒表示了滿意。
“你們說這些文人有好好話不說,非得在那拽詞。”這是仇波也加入了進來,感歎著說道。
“要不人家咋是文人呢?”馬天放跟著附和。
“哎,對了,我說楚天呐,那要是我喜歡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不喜歡我,這話該怎麼說?”秦川忽然問道。
秦川這話可就有點缺德了,這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所有人都明白,不管怎麼說楚天那也是喜歡冷小稚的,可是人家冷小稚這回回來連自己男人都帶回來了!這不是專往楚天的痛處戳嗎?
楚天翻了一眼秦川不吭聲,而這時陳翰文卻仰道歎道:“我將此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溝渠啊!”
陳翰文這麼一說,旁邊的士兵們眼睛一亮,哎,雖然說這句話也是文縐縐的,可是他們卻也想明白了,這不就是說楚天不招冷小稚喜歡嘛!
這時馬二虎子便興奮地說道:“哈哈,我特麼的竟然聽懂了,你是說楚天是那顆心,明月是那個誰,溝渠就是那個誰的男人,是這意思不?”
“你們可真無聊,不往彆人傷口上撒鹽能死啊?”楚天生氣的站了起來往外走,他實在是拿這些夥伴沒招。
可是文人到底是文人,楚天邊走著卻邊感歎了一句:“唉,我心向山,君心向水啊!”
看著楚天那有些落寞的身影,老兵們便幸災樂禍的笑,秦川還補了一句“這是認命了。”
可唯有王老帽重又點燃一支香煙將那煙霧噴到空中,心道你們這幫虎玩扔,那顆心是楚天的不假,那個明月是冷小稚也不假,隻是那溝渠嘛,你們卻全猜錯了啊!
王老帽想到這裡便看正坐在角落裡的商震。
商震依舊不參與這樣的話題,就盤腿坐在那裡,老神在在的如同一個打坐的和尚。
商小子這個小犢子,你看他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其實這小子心眼子比誰轉的都快,王老帽就想。
彆人都說我在想主意的時候會卡巴眼睛,曾經自己的對手,那個已經死了的老霍頭也會卡巴眼睛,怎麼商小子這小子尋思事兒就不卡巴眼睛呢,這究竟是為了啥呢?
王老帽正尋思著呢,這時倉庫門便“吱呀”的一聲響起。
眾人本以為是楚天出去了,可抬頭時就看到楚天也隻是才走到門旁罷了,門是被從外麵推開的那卻是高懷德走了進來。
“各位英雄好漢,這回你們又有活了!”穿了一身軍裝顯得英姿颯爽的高懷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