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沒看到,咱們後麵是不是有可疑的人?”東北軍聯絡處裡,王老帽問錢串兒和侯看山道。
錢串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
錢串兒和侯看山被商震留在最後麵了,讓他們兩個注意一下周圍是否有可疑人員注意到他們的行蹤。
“有事兒你就說事,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算咋回事兒?”王老帽不樂意了。
“倒是覺得有兩個可疑的,可是誰敢確認啊,人家又沒寫在臉上。
再說了,我覺得咱們應當大大方方的,那要是咱們看上去就象個小偷兒似的,沒事兒都被人家看出有事兒來了。”錢串兒嘴裡嘀咕著。
“我艸!”王老帽爆粗口了。
可是他卻又和錢串兒急歪不著,人家錢串兒說的這個理兒那也是成立的。
說到底,終歸他們這些人隻是在戰場上打仗的士兵,論起跟蹤反跟蹤能力那和人家經過受過專門訓練的特務那是不一樣的,各有所長嘛!
王老帽拿錢串兒沒招兒轉過頭來他就黑著臉對上了楚天。
本來王老帽長的就黑楚天長的就白,這兩個人現在一對上,那真就是一個黑臉一個白臉了。
“你說你嘚瑟個啥?就特麼的好象就你有沒過門的媳婦似的!
商小子都一再說了要注意保密,不要吵吵巴火的再讓彆人注意到。
你特麼的倒好,滿大街的喊什麼冷小稚?就特麼的你認識啊?我們這些人誰不認識?可我們特麼的喊了嗎?”王老帽也隻能把滿腔的怒火撒到了楚天身上了,那真是就差句句都帶特麼的了。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當兵守紀律是天職,說一千到一萬,那還不是楚天惹的禍嗎?
楚天那臉在王老帽一陣急風暴雨的訓斥之下,他那臉色都變成紫茄子色了,他就不吭聲。
就商震這夥人中沒有人憨惹王老帽。
他們這個連一共就三十三個人,而王老帽在他們這些人中的地位那絕對是一人之下,三十一人之上。
一人之下那是指商震。
而他能管三十一個人那自然是把他自己排除在外了。
王老帽的火氣還沒有完,他卻又接著罵。
彆人看著王老帽就那麼罵卻也沒有人幫楚天說情的。
原因是這回楚天是有些氣人,另外王老帽脾氣大所有人那都是知道的,彆求情不成再把自己拐裡頭去。
按理說和楚天私交較好的陳翰文應當幫楚天說句話的。
可問題是陳翰文那是最早和王老帽在一起的,王老帽是啥脾氣他能不知道嗎?
罵了也就罵了,罵了就還是好兄弟那就不會再把這件事放在心裡,所以他也不吭聲。
而最終止住王老帽罵聲的卻反而是虎柱子。
隻因為王老帽又罵了一會兒後虎柱子卻在旁邊加杠道:“我虎了吧唧的都沒吭聲,你小白臉這麼聰明的人咋也乾這種虎事兒呢!”
“你”楚天卻那想到這虎柱子在自己那本就被王老帽罵的傷痕累累的傷口上又撒了把鹽,可是他瞪了一眼虎柱子,?卻也知道就虎柱子這個主兒,自己同樣惹不起!
可出乎意料的卻是反而虎柱子這句加杠把王老帽給氣樂了!
氣樂了,王老帽就不罵了,他抽出一支卷煙點上吸吐了一口煙霧之後反而心平氣和的問楚天:“那個冷小稚咋就是你的啥玩扔了,未”
“未婚妻,城裡人對成親一種文明的叫法。”陳翰文見王老帽氣消了忙補充道。
陳翰文說這話那自然有替長官分憂的想法的,奈何王老帽斜了他一眼之後卻道:“啥未婚妻,那不和沒過門的媳婦一樣嗎?那不就是摸黑了兩個人都上炕了都骨碌到一起去了,就過門了就已婚了唄!”
陳翰文哪想到王老帽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個粗魯的解釋,他怕王老帽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是按年算的,他嚇得又不吭聲了。
倒是這時旁邊小簸箕一挑在拇指插了嘴道:“老丈人英明!”
“崽子,滾一邊去!”王老帽笑罵道。
然後他也不再理小簸箕接著就又問楚天:“你說冷小稚是你那個啥了的,哦,未婚妻?”
楚天一見王老帽火氣消了這也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原來那漲紅的臉終是又變白了:“嗯,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親事就定來的。”
“從小親事就定下來的?”王老帽好奇了,“娃娃親?指腹為婚?”
“差不多吧。”楚天回答。
“哦。”王老帽頭大悟的說道,“光腚娃娃啊!”
王老帽的這個說法讓楚天咬了咬嘴唇實在是無法接話
那就算是自己和冷小稚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是那也不能叫光腚娃娃呀,那叫青梅竹馬不好嗎?
他實在是拿自己的這些同伴沒招,人家卻能夠把自己所說的很優雅的很書麵的語言,全都用那種粗俗的語言表現出來。
再比如說,如果自己敢說兩情相悅,那麼自己的這些同伴給出的解釋要麼是“王八看綠豆對眼兒了”要麼就是“八戒找孫猴,一流愛一流”。
再比如說,少男看到哪個少女動心了,自己的說法,那就是“得見伊人,心向往之”,而自己這些同伴給出的答複就是“起秧子”了
粗俗,真的是太粗俗了啊!
這種情況就是陽春白雪碰到了下裡巴人,就是俞伯牙彈琴沒有碰到鐘子期,反而碰到了一頭牛!
楚天終於搞明白,為什麼陳翰文和商震他們這些人不怎麼嘮嗑,和自己說話時卻跟個話嘮似的,感情他是被商震這幫人給硬憋的呀!
所以以上之種種,楚天也唯有無言!
“既然你們是光腚娃娃長大的,那你們咋還分開了呢?”王老帽接著惡俗,而懾於王老帽的“淫威”楚天卻又不得不回答。
“後來我這不就是棄筆從戎了嗎?不,我不就當兵了嗎?”楚天無奈的說道。
要不說人是要受環境的影響呢,可憐的楚天都也隻能把棄筆從戎那麼一個高大上的名詞用“當兵”來替換了。
“哦。”王老帽點頭,這回卻沒有再說什麼,那眼睛卻是開始卡巴了起來,也不知道在琢磨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