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果果他做出了這樣的布局,是為了防備著自己嗎?
換而言之,眼前這個令自己傾心以待的心上人他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他的心裡麵不相信自己嗎?
任清蕊的心中想到了這些之時,一顆心兒裡頓時情不自禁的湧出一股酸楚之意。
大果果他這樣的做法,這哪裡是在保護自己的安危呀?
他這分明是擔心自己以後有可能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在提前布好局防備著自己做出一些不該做的行徑。
隻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如果要是站在另一個角度來看,心上人他這個樣的做法還真的是在保護自己的安危。
畢竟,將來等到了大果果他百年之後,隻要自己不會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那麼,自己的安危也確實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危險了。
非但自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就連自己所誕下的孩子同樣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依依,菲菲,乘風,承誌,夭夭,成乾他們兄弟姐妹等人的心性如何,自己還是非常的了解的。
將來有朝一日,乘風,承誌,成乾,正然他們這一眾兄弟之中,無論是誰坐上了那把椅子,繼承大龍的十萬裡山河。
隻要自己踏踏實實的做好自己的好姨娘,不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那麼他們兄弟姐妹們等人也就絕不會做出什麼容不下自己這個好姨娘的事情,同樣也不會容不下自己與大果果所生的可以。
可以說,大果果他這樣的做法,就是在變相的保護自己和孩子們的安危。
此時,任清蕊已然是徹底的領會了心上人的想法了,隻是,她的心裡麵卻仍然還是充滿了酸楚之情。
雖然自己明知道自己心上人的做法的確是在保護自己,但是自己的心裡麵就是忍不住的有些難受。
畢竟,心上人他這樣的保護方式,那是建立在他的心裡麵不信任自己的基礎上麵的。
心上人他不信任自己,心上人他居然不相信自己。
難道在他的心裡麵,就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嗎?
一想到了這裡,佳人的一顆心兒瞬間就變的更加的酸楚了起來。
任清蕊絕色嬌顏之上所有的表情,還有她那水汪汪的皓目之中的眼神變化,從頭到外全都沒有瞞過柳明誌的眼睛。
柳大少根本不就不用去思索,就已經明白了眼前人兒的心裡麵在想著什麼東西了。
看著佳人現在這一副臉色失落,眼神落寞的模樣,輕輕地挑了幾下自己的眉頭,嘴角微揚的樂嗬嗬的輕笑了幾聲。
“嗬嗬嗬,傻蕊兒。”
任清蕊聞言,急忙平複了一下自己心裡的酸楚之情,然後故作神色平靜的低眸看向了自己身下的心上人。
“哎,妹兒在,大果果,咋過了?”
柳明誌看著佳人故作平靜的反應,微微探著身體從床頭的矮桌上端起了先前放下的茶杯。
見此情形,任清蕊立即抬起袖長的玉腿從柳大少的腰間坐回了床榻之上,然後,他連忙傾著柳腰提壺為柳大少倒上了一杯涼茶。
柳大少頷首一口喝下了半杯涼茶後,淡笑著抬眸把目光落在了佳人的絕色的俏臉之上。
“蕊兒,你的心裡麵剛才是不是在想,為兄我之所以會做出這的決定來,乃是因為我不信任你的緣故?”
任清蕊這邊才剛剛把手裡的茶壺放回了原處,陡然聽到柳大少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心神瞬間一慌。
隻見她紅唇微顫的看著麵帶笑容的柳大少,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心上人這個問題才合適。
“蕊兒,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見到心上人開始追問自己,她的心緒頓時更加的慌亂了起來。
“大果果,妹兒……妹兒……”
柳明誌看到佳人說起話來磕磕巴巴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反應,輕笑著搖了搖頭。
“蕊兒?”
“哎,大果果?”
“蕊兒,你不用有什麼好緊張的,你隻需要老老實實的回答為兄我,你的心裡麵有沒有這麼想也就是了。”
“我!我!”
“大果果,我!”
“嗯?你怎麼了?”
任清蕊輕輕地扣弄著自己的蔥白的纖纖玉手,臉色猶豫不定的沉默了一會兒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嗯,回大果果話,妹兒我剛才確實這麼想了。”
聽到了佳人對自己的回答之言,柳大少眉頭微挑的頷首淺嘗了一口涼茶。
隨即,他在佳人那滿是緊張兮兮的目光中,直接樂嗬嗬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你這個傻丫頭呀,為兄我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你這個傻丫頭的心裡麵肯定會有這樣的想法。”
任清蕊看著突然間就笑容滿麵的心上人,俏臉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大果果,你不生氣嗎?”
看到了佳人俏臉之上詫異不已的反應,柳明誌緩緩地籲了一口氣,直接將杯中剩下的涼茶給一飲而儘。
“生氣?傻蕊兒呀,為兄我為什麼要生氣啊?”
“大果果,妹兒,妹兒,妹兒。”
“我……我……”
佳人一連著輕聲說了三聲妹兒後,又聲若蚊蠅的哼唧了兩聲,最終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柳大少輕笑著抿了抿嘴角的茶水,然後隨意地就把手裡的茶杯放回了矮桌上麵。
“蕊兒。”
“妹兒在。”
柳明誌一個起身盤膝坐了起來,然後伸出雙手從佳人的背後輕輕地攬住了她那柔弱無骨的纖細柳腰。
“傻丫頭,為兄我剛才就已經跟你說了,其實你真的不用如此的緊張的。
關於為兄我之前所說的那些言辭,莫要說是丫頭你了,就算是放在你的韻姐姐,嫣兒姐姐,雲舒姐姐她們姐妹等人的身上,她們的心裡麵也會有跟你一模一樣的想法。
這樣的事情,隻要是一個腦子沒有問題的正常人,都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蕊兒你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姑娘,你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不足為怪。
剛才你要是告訴為兄,你的心裡麵並沒有這樣的想法,那為兄我反而不會相信你的回答了。”
聽著心上人溫和的語氣,任清蕊輕輕地轉動了一下自己的嬌軀,揚起雪白的玉頸與柳大少對視了起來。
“大果果,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嗬嗬嗬,沒有錯,為兄我真的是這麼想的。”
“所以,也就是說你能理解妹兒我的心情咯。”
“哈哈哈,理解,非常的理解。”
看到柳大少回答的如此的果斷,任清蕊的心裡瞬間長舒了一口氣。
“呼。”
“大果果,你知道嗎?其實妹兒我的心裡麵也不想這樣想的撒。
可是,可是,妹兒我隻要一想起你先前跟妹兒我所說的那些言辭,我的心裡麵就會忍不住的,完全不受控製的去想這些東西。
不管妹兒我怎麼極力的去克製,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柳大少聽著佳人這一番語氣略顯壓抑的回答之言,樂嗬嗬的點了點頭。
“為兄明白,為兄明白,此乃人之常情罷了。
換做為兄我是丫頭你,我同樣也會是這個樣子的。”
任清蕊銀牙輕咬的默然了一會兒,目光悵然的看著眼前的心上人輕輕地點了幾下螓首。
“嗯嗯,妹兒曉得了。
大果果,多謝你能夠理解妹兒的心情。”
柳明誌聽著佳人的話語,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隨意的拿過一邊的靠枕放在了自己的身後。
“嗨呀,說什麼謝不謝的,這些都是應該的。
為兄我又不是那種固執己見,聽不得彆人任何的意見,完全以自己為中心的糊塗蛋。
這麼一點小小的事情,為兄我要是都理解不了,那我也就沒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麵執掌天下,指點江山了。”
柳大少這些話一出口,任清蕊連忙檀口微啟的輕啐了幾聲。
“呸呸呸,傻果果,不許說這樣不吉利的話語。”
看到了佳人的反應,柳大少輕輕地挑了一下眉頭,頓時樂嗬嗬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好好好,為兄聽你的,不說這些話了,不說這些話了。”
“嘻嘻嘻,這才對的撒。”
柳大少輕輕地砸吧了幾下嘴唇,雙手攬著佳人的柳腰順勢半躺在了身後的靠枕上麵。
“傻蕊兒呀!”
“哎,大果果?”
“傻丫頭,雖說你的得想法乃是人之常情,但是為兄我要告訴你,那就是你的得想法是誤會為兄我了。”
任清蕊聽到自己的心上人這麼一說,一雙秋水凝眸之中頓時露出了一抹迷茫之色。
“啊?妹兒誤會……誤會大果果你了。”
柳明誌聽著懷中人兒有些驚訝的語氣,默默地頷首示意了一下後,眼神幽邃的朝著小窗口外的月兒凝望而去。
“是呀,蕊兒你誤會為兄我了。
傻丫頭,為兄我現在做出了這一係列的布置,確實是在有所防備。
隻不過,為兄所防備的人並不是蕊兒你和咱們兩個所生的孩子。
而是,在防備咱們大龍朝廷之中的某些位高權重的文武官員。
某些表麵上看起來對為兄我這個一國之君恭敬有加,張口陛下聖明,閉口陛下英明,實則卻一直想著該怎麼樣去複辟李氏江山的文武官員。
除了為兄我所說的這些官員之外,還有那些宗人府之中的李氏宗親。
俗話說得好,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自從為兄我造反稱帝,坐上了那一把椅子之後,為兄我對待宗人府之中的那些李氏宗親的態度一直都是十分的平和。
當年為兄我的父皇李政,大哥李白羽,還有曄兒這孩子尚且在位的時候,他們是怎麼對待宗人府的那些李氏宗親的,為兄我是亦是怎麼對打他們的。
在有些時候,為兄我對待他們的態度,非但沒有因為他們乃是前朝皇室,李氏宗親的身上之上,故意的去打壓他們。
反而是對他們比父皇,大哥,還有曄兒這孩子對他們的態度更好。
傻丫頭,為兄我坦白的告訴你,在關於李氏宗親的一些問題之上,為兄我所求的並不多。
為兄我不求他們那些李氏宗親能夠對我這個當帝王言聽計從,我隻希望他們能夠老老實實的安分守己也就知足了。”
柳明誌說著說著,嘴角忽的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然後,他忽的收回了正在凝望著小窗口外月兒的目光,側目看著身邊神色有些有些愣然的絕色佳人,臉色惆悵的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唉!”
聽到了心上人的歎息聲,任清蕊忽的反應了過來。
“大果果?”
柳明誌輕輕地轉動至拇指上麵的翡翠扳指,眉頭緊皺的沉默了起來。
片刻之後。
柳明誌隨意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抬手輕輕地揉捏了幾下自己的額頭的穴位。
“傻蕊兒,你覺得為兄我以這樣寬容的態度對待那些李氏宗親,他們就能夠打消自己重新複辟李氏江山的念想了嗎?
為兄我可以明擺著告訴你,你要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那你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傻丫頭,為兄我用一句話告訴你。
在這個世界之上,從來就不會缺乏野心之人,
而在宗人府的那些李氏宗親之中,更是如此。
他們現如今之所以對為兄我這個一國之君恭恭敬敬的,那是因為他們的心裡麵十分的清楚明了,形勢不如人。
既然眼下形勢不如人,自然也就要老老實實的蟄伏起來了。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想要複辟李氏山河的想法就會有所終結。
雖然為兄我不是宗人府之中的那些李氏宗親,但是為兄我對他們心裡麵的想法卻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們現在老老實實是的,那是因為他們的心裡麵明白,為兄我現在這位一國之君不但掌握著咱們大龍天朝所有的兵馬大權,同樣還深得天下百姓的民心。
為兄我現在既是兵權在手,又是民心所向。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彆想在為兄我的手裡麵翻出什麼樣的浪花。
所以,他們現在除了蟄伏還是蟄伏,根本就沒有其它的辦法。
可是,傻丫頭你是否想過。
現在是現在,以後是以後。
現在的事情為兄我儘在掌握,以後的事情又當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