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一眾人將最後一杯酒水飲儘,除了少數人留了下來,其餘的各路高手相繼各奔東西。
可謂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足半盞茶的功夫,蓬萊酒樓五樓的天字號雅間之中隻剩下柳大少,柳萱,聞人政,白胡來,白崇亮,白鈴兒,柳鬆他們七人。
“柳鬆。”
“少爺,你有什麼吩咐?”
“你先去樓下交代碧竹一聲,等酒樓打烊了,彆忘了讓她交代小二哥把酒桌上飯菜收拾一下。
殘羹剩飯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但那些未曾動過筷子的菜肴可彆浪費了。
都是上好的佳肴,浪費了就可惜了。”
“是,小的先下去了。”
聞人政聽完柳大少交代柳鬆的那番話語,輕撫著下巴上的美髯臉色欣慰至極的點了點頭。
這小子就算是當了皇帝,也未失本心,沒有辜負自己當初對他的期望啊!
大龍有此仁明之君,焉有不盛之理。
柳明誌整理了一下衣擺,淡笑的看著麵前的一眾長輩。
“外公,老爺子,四舅,十三姨,天色不早了,咱們也先回府安歇吧。
外公,四舅你們兩個就算要回東海,也得在京城小住幾天讓孩兒等人好好的儘儘孝心以後才行。
尤其是老爺子你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走就是好幾年的光景,也不說回來看看小子我們。
這些年不但小子我自己一個人惦記著你老人家,雲舒和筠瑤她們姐妹兩個一樣是隔三差五的念叨你呢!
平日裡不回來看看也就算了,竟然連你的重外孫正明這孩子出生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說回來看望一下。
待會等回府之後舒兒見到了你老人家,還不知道要怎麼抱怨你呢?小子看你那打理的整齊有致的胡須怕是要遭殃咯!”
“嗨!你這小子,老朽有些事也是……罷了罷了,先回去再說吧,老朽也好好的瞧一瞧我那好重外孫。”
“好,聽你老人家的,咱們先回家。”
柳明誌見到所有人都同意了自己的意思,直接打頭領著一眾人趕往了樓下。
“碧竹。”
“哎,來啦。”
“你跟靈依收拾收拾,咱們一起回家,店裡的生意交代給店裡的夥計就行了。”
薛碧竹掃了一周一樓因為天色漸晚所剩不多的客人,淡笑著對柳大少頷首附和了一下。
“好,夫君你們稍候一下,妾身交代一下夥計就去找靈依妹妹。”
盞茶功夫左右,嬌軀上油煙味略重的黃靈依一臉窘迫的從後院走了出來。
“夫君,妾身身上油煙味太重了,咱們回去後我馬上沐浴更衣。”
柳明誌伸手梳理了一下黃靈依臻首上被汗水打濕了以後有些淩亂的發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為夫不嫌棄。
像你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女人,彆人想求還求不來呢!”
黃靈依見到夫君當著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昵的誇獎自己,俏臉嫣紅的憨笑了幾聲。
“嘿嘿,那咱們先回去吧,彆讓長輩們和小妹等太久了。”
聞人政他們看著黃靈依豪爽不嬌柔的性格,也都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有這樣的女子為妻,平日家裡一定充滿了歡聲笑語。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談論著一些趣事,在酒樓小二哥的恭送下趕往了柳府。
“對了,老爺子,外公,先前在皇陵之時影主前輩臨終之前的行為似乎是在萱兒她醍醐灌頂,這對她的身子應該沒有什麼危害吧?”
聞人政兩人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一旁乖巧的跟在柳大少身邊的柳萱,凝眸審視了片刻。
白胡來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良久,將眼神看向了身旁的聞人政,眼底帶著些許複雜與驚異交織在一起的意味。
“此事還是讓聞人老弟來說說吧,他現在的武學造詣已經非老夫能夠比擬的了,有他在此,老夫我又豈敢班門弄斧。”
聞人政臉色一僵,苦笑著搖了搖頭。
“白老兄,你可真是太高看老朽了,老朽也是偶得機緣罷了。”
“機緣同樣是一個習武之人必不可少的本事之一,不是嗎?”
“是是是,白老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丫頭,把你的右手伸出來,老朽先給你把把脈。”
“好的,聞人爺爺。”
柳萱聽到聞人政的要求,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腕伸到了聞人政的麵前。
聞人政輕撫了一下胡須,無聲的呼了一口濁氣,屈指搭在了柳萱皓腕的脈門之上。
一時間,眾人的腳步本能的停了下來,全部神色好奇的打量著聞人政與柳萱二人,臉上露出了求知的目光。
就連絲毫不通武功的薛碧竹和黃靈依她們姐妹兩個,也在一旁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等候答案,她們不懂武功不假,但是並不代表她們對此沒有好奇之心。
片刻之後聞人政收起了把脈的手指,目含精光的默默審視著柳萱凹凸有致的玲瓏嬌軀,似乎在思索什麼。
“丫頭,先前你的筋脈之中是不是有幾處積氣不順的暗疾存在?”
柳萱聞言一雙美眸倏忽一亮,忙不吝的點了點頭。
“對對對,小女之前因為衝擊先天之境受了些許的內傷,體內筋脈中確實一直存在幾處暗疾尚未痊愈。
此次歸來本想著等大哥的事情結束以後就找賽爺爺為小女子治療一下的,沒想到聞人爺爺你竟然也看出來了。
聞人爺爺,你既然看出來了小女筋脈中的暗疾,不知道你可有診治之法?”
柳萱話畢一雙美眸期待不已的望著聞人政,這些筋脈中暗疾的雖然沒有太大的折磨自己,可是對於一個習武之人而言,這些暗疾若是一直不能痊愈,終究會是一個隱患。
“已經不用再診治了。”
柳萱芳心一顫,櫻唇哆嗦的看著聞人政吞咽了幾下口水。
“啊?這就沒……沒治了嗎?我……我……我還那麼年輕呢!
我還沒有嫁過人,我還不想死,聞人爺爺,你確定真的沒治了嗎?”
柳大少的臉色也是倏忽一緊,臉色慌張的望著聞人政有些抽搐的眼角。
“老爺子,你可彆嚇唬人啊!不就是筋脈受傷留下的一點小暗疾嗎?怎麼可能就沒救了呢?
你又不精通岐黃之術,咱能彆胡說八道的嚇唬人嗎?”
“萱兒,你彆怕,常言道術業有專攻,老爺子他又不是專業的醫道中人,有很大的可能是誤診了。
咱們一回家就找賽老爺子為你重新把脈,肯定會沒事的,彆擔心,彆擔心。”
聞人政眼角不停抽搐的看著一驚一乍的柳大少兄妹倆,實在忍不住開了口。
“混小子,你給老朽閉嘴。”
“我寬慰一下小妹的心也不……”
“老朽幾時說沒治了?老朽方才說的是不用治了,瞅瞅你們兄妹兩個一驚一乍疑神疑鬼的樣子。
乾什麼呢?乾什麼呢?再說下去老朽就變成一個庸醫了。”
其餘幾人見到聞人政沒好氣的樣子,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也陡然緩和了下來。
是呀!老爺子他剛才說的好像是已經不用診治了,而不是沒治了。
柳大少臉色一僵,尷尬不已的看著一副沒好氣的聞人政,偷瞄了一眼身邊同樣俏臉有些窘迫的小妹柳萱。
都是萱兒這個臭丫頭,一驚一乍的把本少爺都給帶跑偏了。
聞人政掃視了一下神色全都不再緊張兮兮,反而有些忍俊不禁的眾人直接對著柳萱說道。
“丫頭,你現在運氣大周天試試,看看靜脈之中是否還有積氣不順的情況存在。”
“好,小女這就試試。”
柳萱一雙藕臂高舉直接當著眾人隨意的運行了一下真氣,不一會兒柳萱美眸驚異連連的看著聞人政。
“聞人爺爺,萱兒筋脈中的暗疾沒有了,這是怎麼回事?”
“皇陵之中影主最後的那一刀讓你受傷了不假,可是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你吐出的血絲顏色有些不尋常嗎?”
柳萱俏臉一愣,腦海中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難道影主爺爺他……他……”
“唉!你這丫頭倒是福緣深厚之人,今日之行勉強算是因禍得福了。
如今你奇經八脈之中真氣雄厚無比,攜有龍騰虎躍之勢,似汪洋大海奔騰不息。
隻要你能善用這些真氣,功力境界更上一層樓雖然不能說是指日可待,也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你現在就差臨門一腳的事情了。
然而就是這臨門一腳難住了多少江湖中人啊!至於將來能夠走到哪一步,全看你自己的機緣了跟福分了。”
柳萱並未因為聞人政的話語有多麼激動,她依舊沉浸在影主的事情裡傷感不已。
柳明誌看出了小妹的情緒不高,急忙開口打了個圓場,順便給薛碧竹姐妹使了個眼色。
“回去再說,回去再說,在大街上站著算怎麼回事。”
“碧竹,靈依。”
姐妹二人默默的頷首示意,主動湊到了柳萱身邊,一邊趕路一邊小聲的與其探討一些比較有趣的話題。
柳萱知道兩位嫂子的心意,隻好壓下了心底的沉重輕笑著附和起了那些話題。
“老爺子,更上一層樓是什麼意思?難道先天之上真的還有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境界?”
聞人政沒好氣的瞥了柳大少一眼,轉身朝著白胡來湊了過去。
“你問這些乾什麼?反正你這輩子也沒什麼希望了,不如不知道的為好。”
柳大少臉色一囧,鬱悶的撓了撓頭也不再追問什麼,湊到四舅,十三姨他們兄妹倆旁邊扯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