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暗自運氣控製著手中顫鳴不已的天劍,目光驚喜期待卻又緊張不安的環視著鬆柏林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
是那個讓自己與舒兒和瑤兒常常掛懷的人來了嗎?真的會是他嗎?
在眾人神色各異的複雜眼神注視下,鬆柏林通往皇陵入口的小道之上一個略顯消瘦的身影進入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來人頭戴竹編鬥笠,身著淺灰色的大儒長袍,消瘦的身影有遠見近在眾人的眼眸之中漸漸的清晰起來。
柳大少凝望著那個熟悉至極的消瘦身影眼中滿是激動之情,根本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驚喜之意,嘴角情不自禁的的揚起一抹濃濃的笑意。
“老爺子,真的是你!”
柳大少輕輕地呢喃聲剛剛落下,從皇陵其它三個方向的小道之上再次出現了三個氣勢不凡的身影。
雖然由於距離的緣故暫時看不清他們三個人的長相,但是從他們那自帶出塵氣質的身形之上便可以看出來來者非凡也。
白老兄?百善老兄?慧法兄?嘶……難道是他們三位?
柳大少暗自腹議了一下影主方才口中的幾個稱呼,隱隱的已經猜到了其餘三位來人的身份了。
隻是他們怎麼來了,包括老爺子在內,自己根本沒有機會來得及通知他們任何一個人前來皇陵為自己助拳,他們是怎麼知道消息的?
而且老爺子和自己的外公白胡來他們兩人還好說,畢竟他們兩位長者與自己的關係非凡,一個是自己的恩師加爺爺,一個是自己的親外公,他們兩個前來為自己助拳自當是無可厚非。
可是百善禪師跟慧法禪師呢?他們兩人與自己非親非故的為何會趕來助拳呢?
慧法禪師還好一點,當年自己被婉言‘軟禁’在金國都城的時候,在都城之中遊玩之時進入了大護國寺裡麵自己跟慧法老和尚是有過一麵之緣,倒也算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故交。
可是這種故交充其量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還不值得的他不遠千裡從原來的金國都城趕來京師為自己助陣吧?
最關鍵的是他們四位是怎麼知道的今日之事,並且又能夠及時趕來的呢?
要知道前幾天在書房裡自己與一眾娘子相互合計的時候,婉言還是滿腹遺憾的說就算派人去都城召集慧法老禪師趕來相助也來不及了。
可是現在呢?自己根本沒去相請人家,他們自己就趕來助陣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再說自己的外公白胡來,兒子柳承誌新婚大喜的日子他老人家都因為年事已高的緣故,沒有趕來京城赴他重外孫的喜宴,三天時間他是怎麼從東海趕來京城的?
難道是他老人家其實早就跟著十三姨他們一塊來京師了,隻是因為某些緣故一直潛伏著沒有露麵不成?
這倒也說得過去。
老爺子呢?這些年他老人家一直行蹤縹緲,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在江湖上過著縱馬高歌的逍遙日子,就連自己和筠瑤與舒兒這個老爺子的親孫女都好幾年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
自己幾人私下裡甚至還懷疑過老爺子是否還在人世的事情,他又是怎麼知道今日之事的?
難道老爺子這些年一直都在京城某個角落裡隱居著,隻是有意沒有露麵跟自己等人相見罷了?
除了這一點可能,彆的也說不通了。
畢竟影主隻給了自己三天準備的時間,想要通知他們的話在三天之內能不能找得到他們都是一個問題。
至於西漠大悲禪林的百善老禪師,對他自己隻能說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今日他能趕來助拳,是柳大少萬萬沒能想得到的。
至於為什麼柳大少如此肯定他也是來助拳的,這根本不用細思好不好,來皇陵這種地方總不能是來郊遊踏青的吧?
柳大少暗自思索間,聞人政四人已經相繼走到了距離柳大少不足二十步的位置停下了身形。
聞人政四人先後停了下來,看到了彼此還算相熟的相貌以後臉上同樣露出了詫異之色,顯然在這裡能夠見到對方也是出乎了他們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
聞人政默默的取下了頭上的鬥笠,藏著隱晦精光的蒼老雙眸先是掃了一眼旁邊身著一襲棕色勁裝提著酒葫蘆默默小酌的白胡來,繼而眼神怪異的打量了幾眼身著月白色袈裟的百善老禪師與身穿麻灰色僧袍的慧法老禪師。
“白老哥你出現在這裡老朽不意外,可是百善老禿驢,慧法老禿驢你們兩個老不死的今天怎麼也來了?
怎麼著?不想守著你們的佛祖菩薩整日誦念阿彌陀佛了,打算入世還俗了嗎?
好事倒是好事,隻是這個時候還俗未免晚了一點吧?畢竟到了這個年齡了,你們兩個老禿驢就算是還俗了,下麵那點小玩意也沒什麼大用了吧?
老朽看就算是吃了虎豹散這些藥物助興,估計你們也頂不住人家風流俏佳人那幾下子要命招式。
不如就彆還俗了,還是守著你們的佛祖菩薩繼續清心寡欲好了,畢竟還俗了也沒多大區彆不是。”
白胡來正在瀟灑自在的品味著葫蘆裡的美酒,聽到聞人政對著百善老禪師與慧法老禪師兩人那極其刺耳的調侃話語不由的悶哼了一聲,擦拭著嘴角咳出的酒水老臉漸漸的有些忍俊不禁的漲紅。
老禿驢這個稱呼昔年自己也沒少喊,可是今天這兩個老禿驢畢竟是來幫助自己的外孫助陣的,白胡來剛才正想著如何稱呼更為合適一些,沒想到聞人老弟就如此的口下不留情的喊了出來。
你說的倒是痛快了,可是讓老夫接下來該怎麼稱呼呢?雖然也很想來一句老禿驢,奈何今日的時機屬實有些不太恰當。
喊禪師吧!似乎又有些跟聞人老弟你唱對台戲的意思了。
愁煞老夫是也。
白胡來還在猶豫該如何稱呼百善,慧法兩人合適一些,兩人的反應倒是給白胡來解了圍。
隻見百善,慧法兩人相視一眼,眼角抽搐的看著笑吟吟的聞人政。
“聞人政你個老雜毛,喊一句老和尚,臭和尚也就罷了,老禿驢未免也太過分了吧,你個老匹夫枉為人師。”
“言之有理,老衲多少年都沒動火了,他媽了個巴子的你個老雜毛一上來就讓老衲動了嗔念,你可真不是個玩意。”
聞人政眼神不羈的哼笑了幾聲:“老禿驢,你們兩個修行不夠彆怪老夫啊,一點嘲諷都承受不了,有違你們佛家的清修之道呀!”
“嘿——他媽了個巴子的,你個老雜毛,你還叫老禿驢……你……你……豈有此理。”
白胡來一看三人大有紅臉的架勢,急忙收起酒葫蘆走到三人中間當起了和事佬。
“得得得,聞人老弟,百善老禿……老弟,慧法老弟,咱們都一把年紀了,就彆跟年輕的時候一樣脾氣那麼暴躁了。
今天能夠相聚一起實屬不易,都收收性子,收收性子,就當給老哥哥一個薄麵了好不好?
再說了,咱們今天的來意想來大致是相同的,咱們應該一致對外才是,如今剛一見麵就起了內訌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平平氣,都平平氣,不給老夫一個薄麵總得給我那外孫一個薄麵吧?”
聞人政三人聞言下意識的朝著柳大少的方向看了一眼,各自輕哼了一聲將目光看向了站在數十步之外的影主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