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的目光從安黛兒的身上收了回來,默默的跟在夫君身後,柔和的雙眸帶著好奇之意直溜溜的打轉,似乎在遐想兒子跟西洋的小姑娘會生出什麼模樣的兒女出來。
夫婦兩人繞過了兩條長廊,終於趕到了女皇的庭院之中。
兩人一進入女皇的閨房之中,便看到女皇穿著一襲寬鬆的衣物,正挺著大肚子緩緩的在正屋中走動著,不時地撫著高隆的小腹哀歎一聲,顯然吃足了再次身懷六甲的苦頭。
青蓮見狀急忙前去攙扶,她也是有兒有女了的女人了,深知女子身懷六甲即將分娩前夕的折磨之痛。
而且眾多姐妹之中,受苦受累最多的非青蓮莫屬了。
畢竟當年青蓮一下子懷上了三胞胎,所承受的折磨乃是正常有身孕女子的三倍之多,甚至會更多。
尤其青蓮那個時候獨自一人在苗疆之中,既要躲避朝廷大內侍衛的追捕,又要保證腹中胎兒的安全,其中的辛酸滋味可想而知。
就算因為柳明誌的關係,朝廷後來撤去了對青蓮的追繳,可是那個時候她身邊親近的人除了年邁的阿母在側照顧,可沒有這麼多人關心自己的安危。
柳明誌心裡深深地明白當年青蓮從柳府離開之後的不易過往,故而後來夫婦重逢不久的一段日子裡,自己無論去什麼地方都帶著青蓮,讓她跟在自己身邊朝夕相伴,就是想要補償曾經對她的虧欠。
隻是這本來是一樁好意,然而安曾想到去青州賑災的時候,不但自己不幸染上了瘟疫,反而還差點害的佳人香消玉殞了無痕。
後來雖然蒼天有眼,夫妻倆人全都臨危脫險,僥幸撿回了一條小命,可是這件事卻也給柳明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故而柳明誌雖然對眾多娘子從來不分彼此,然而青蓮在柳明誌心目中的地位卻絕對的重中之重。
柳明誌看著女皇被青蓮扶著坐到了椅子上,放下托盤端起粥碗走了過去。
“婉言,實在不能走的話就坐下來休息休息,賽老爺子讓你多走動走動,也沒說讓你一直走動啊。
你啊,得愛惜自己的身體才行。”
女皇挺著大肚子半躺半坐在椅子上,嬌聲歎息了一聲,皓目半睜半合的瞥著舔笑著走過來的柳大少,沒好氣的翻起來白眼,重重的嬌哼了幾聲。
“叫你沒良心的,你還真是沒良心呢!
要不是你個壞東西,老娘至於挺著大肚子嗎?至於受這份罪嗎?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死沒良心的,臭沒良心的。
老娘煩死你了,恨不得一口咬死你。”
柳明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有錯,忙不吝的附和著點點頭。
“是是是,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錯,是為夫沒有控製住自己,讓你懷上了身孕,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等孩子出生之後,你要打要罰為夫都依你,好不好?
消消氣,為夫喂你喝粥,這可是你蓮兒妹妹親手為你煮的補粥,可不能辜負了蓮兒的一番心意。”
青蓮看著夫君跟個受氣包一樣的憋屈模樣,掩唇偷笑了兩聲,心裡又隱隱有些遺憾之意油然而生。
遺憾當年自己身懷六甲的時候,沒有那個福氣讓夫君在自己麵前忙前忙後的照顧自己的衣食起居。
女皇感覺到自己的腰肢不再那麼酸疼了,默默的坐直了一些,看著柳明誌吹好之後才送到自己嘴邊的粥水,露出了嬌憨的笑顏。
“還算你有些良心,老娘勉強算是原諒你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可是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這畢竟是蓮兒妹妹煮的粥,你充其量隻能算是借花獻佛罷了。
老娘謝謝蓮兒妹妹,但是卻不會感謝你。”
“是是是,你彆說不感謝為夫了,你就算是罵上為夫一頓,為夫也無怨無悔的聽著。
來,先把粥喝了,涼了就不好喝了。”
瞅著柳大少‘低三下四’的態度,女皇心裡這才覺得有些舒心了,微微低頭用紅唇噙住了湯匙。
粥水入口,女皇娥眉微微蹙起,還是默默地吞咽了下去。
“蓮兒妹妹。”
“嗯?婉言姐姐怎麼了?是不是今天的粥水不和胃口?”
女皇急忙擺擺手:“不是不是,你彆誤會,姐姐就是想說,以後雅姐,珊姐,薇兒妹妹,小溪妹妹……你們能不能彆煮補氣血的粥水了?
姐姐因為肚子裡這個折磨人的小東西本來就食欲不佳,你們幾個輪流照顧姐姐,心意姐姐明白。
隻是你們兩個月左右了一直換湯不換藥,老是讓姐姐喝這些補氣血的粥水,姐姐實在是喝的夠夠的了。
你們送來一碗普普通通的小米粥,也比這強得多呀!”
青蓮看著女皇感激中又夾著著委屈可憐的模樣,不由得失笑出來。
“是是,是姐妹們考慮不周了,隻想著給姐姐你補氣血,卻忘了一直喝補粥確實會喝厭煩的。”
“蓮兒妹妹,姐妹們輪流照顧姐姐,你們輪流的話幾天才能煮一次粥,自然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姐姐卻是天天喝啊。
今天你的,明天她的,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你們每個人不是天天煮,擋不住姐姐我是天天喝。”
女皇說著說著抓起青蓮的手掌放到了自己明顯比以前豐腴了不少的臉頰上。
“胖了吧?是不是比以前胖好多了?
姐姐當初懷月兒的時候,在宮裡也不過三五天才喝上一碗補氣血的粥水食物。
再喝下去,姐姐的鵝蛋臉蛋就變成了大餅臉蛋了。
臉上有肉,小腹也是一大把肥肉,這個臭沒良心的肯定該不喜歡了。”
青蓮下意識的捏了捏女皇有些嬰兒肥的肉嘟嘟臉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喝了,不喝了,回去妹妹就跟姐妹們打聲招呼,這幾天就不喝了,等產子之後月子裡再少量喝一點。
保證不讓婉言姐姐的身段因為產子的緣故臃腫起來。
省的某個沒良心的臭男人以此為借口,光明正大的再出去沾花惹草,招蜂引蝶。”
柳大少感受到兩女齊齊的落到自己身上的嬌怨眼神,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湯匙該不該再送到女皇的嘴邊。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就不該跟著青蓮多餘來。
“嗯哼,那這粥還接著喝嗎?”
女皇娥眉一挑,幽幽的凝視著柳大少,給其一個自己領會的眼神。
柳明誌無奈的搖搖頭,將粥碗朝著自己口中送去。
反正是補氣血,不喝白不喝。
自己日夜操勞,雖然身體倍棒,喝了也不多,大不了就當做錦上添花了。
柳明誌放下粥碗,彎腰貼在女皇的肚子上聽了聽,隱約的感覺到女皇肚子裡小生命跟自己的親近之意。
“婉言,你真的不確定是幾月幾懷上的這個小家夥嗎?
為夫怎麼感覺這孩子在你肚子裡待了好久好久了呢?”
女皇瞄了一眼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青蓮,嬌羞的白了神色疑惑的柳大少一眼,手指在柳大少的胳膊上用力扭了一下,揪住柳大少的耳朵湊到自己麵前小聲的嘀咕道。
“那段日子你跟個色中惡魔一樣,來往老娘與小妖精我們兩個院子裡的次數那麼頻繁,老娘怎麼知道是哪一次懷上的?
隻能知道大概是二月份三月份之間的日子。
具體哪一天,你自己掰著手指頭算去,反正老娘是不記得了。”
柳明誌眼角一抽,悻倖的揉了揉鼻子,讓自己掰著手指頭算去,開什麼玩笑?
那時候鬼才有心思去算什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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