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賀正盯著柳大少端起一旁涼茶,仿佛喝金山雲霧一樣細品慢咽的做作姿態,揉著鼻子嘀咕了一聲。
“雨後的小竹子——真筍呢!”
“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什麼竹子,筍啊的,你是不是當本少爺聽不到?”
“沒......沒說什麼啊!老夫就是感歎,天氣一熱,再也吃不到鮮嫩可口的涼拌竹筍了。”
“有些州府夏天也是竹筍的,隻是.......有病吧,本少爺好端端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屁話乾什麼!
關於高句麗國使金泰恩的事情你自己看著答複就是了。”
“公子,人家是來朝拜你的,你這露麵都不露麵算什麼事情?
再說了,高句麗國進獻了那麼的貢品,按照規矩咱們也得回禮一部分的,你不出麵,誰敢做主賞賜什麼東西讓他們帶回去。”
柳大少喝茶的動作一頓,眼睛發亮的看著王賀正:“老王,你方才說什麼?”
“老夫說你不出麵,我們沒有……”
“上一句!”
“按照規矩咱們……”
“再上一句!”
“高句麗進獻了很多的貢品!”
“對,就是這一句,金泰恩進獻的寶物很多嗎?知不知道都是什麼東西?”
“額!好像有十大箱子,至於裡麵裝的都是什麼寶物,老夫還沒有驗看,必須等公子你接見他們的前一天老夫才能開箱驗看,接手之後當堂宣讀。”
“見,必須接見,人家遠道而來,一路上風餐露宿跋山涉水的趕到了我朝朝拜,本少爺豈能不一儘地主之誼?
這個金泰恩跟高句麗的那些使者現在在鴻臚寺安歇是吧?”
“對——對啊!”
柳大少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收起折扇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天色還早,馬上入宮接見金泰恩跟其它的使者。
走啊!你愣著乾什麼呢?”
“啊?公子且慢,公子且慢。”
“又怎麼了?磨磨蹭蹭的那些貢品要是....嗯哼....那些使者遠道而來,讓人家久等了豈不是咱們不懂待客之道。”
“公子啊,今日天色雖然尚早,可是要接見的國使不止高句麗一國,還有暹羅,安南,倭國等國的國使。
你總得讓人家準備一下吧。
老夫建議還是明天為好,正好明天是小朝會的日子,你順便入宮一趟,兩全其美。”
柳大少嘀咕了一會點點頭,又坐到了躺椅上:“這倒也是,那行吧,你先回去告訴這些附屬國的使者,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事宜。
有一點你要給我記住了,無論這個金泰恩怎麼對你胡攪蠻纏,下嫁公主這件事都沒有任何的商量。
想讓本少爺把自己的心肝小棉襖,下嫁到高句麗這種偏遠的小國去。
簡直是癡心妄想。
你還不如讓他去m78星雲騎一隻野生奧特曼回來的更容易一點。
“啊?噢他媽?”
“順口說的罷了,總之你可彆喝點馬尿就胡亂的許諾就行,否則要嫁讓你家孫女嫁……哇塞……”
“嗯?什麼哇塞?公子你在說什麼呢?”
王賀正詫異的看著柳大少盯著自己身後目不轉睛的模樣,下意識的轉身看去,登時老王跟柳大少一樣兩眼發直的望著眼前的小俏婦。
“哇塞!”
俏佳人陶姐姐娥眉微凝的看著老王目不轉睛,恨不得直接掉在自己高聳傲人胸口上的那雙賊眼,嬌哼了一聲抬手用輕紗遮住了自己半露的肌膚。
手中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輕羅小扇擋在胸前,微微側身朝著涼棚下的陰影裡走去。
路過的時候直接賞給了老王一個大大的白眼!
“看什麼看?老不正經的東西,沒見過女人家的胸脯嗎?想看回家看你老娘的去。
再敢亂看,小心姑奶奶哪天挖了你的狗眼!”
“柳樹弟弟,以後接待客人的時候眼睛擦亮點,彆什麼不正經的老貨都接待。
不掙他那幾個銅板的茶錢也渴不死你。
真缺錢姐姐還有一點私房銀子,全都給你!”
老王神色尷尬的低下了頭,目光不敢再停留在小俏婦的窈窕玲瓏的身段上。
他倒不是怕了這個牙尖嘴利的小俏婦,他害怕是因為小俏婦方才對柳大少的稱呼。
柳樹弟弟這等親昵的稱呼,鬼才曉得這位小婦人跟陛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若是那種男女之間的關係,就算是沒辦法擺到台麵上,這種女人也不是自己能夠看得了的。
否則眼睛被挖了倒不至於,受點苦頭估計是避免不了的了。
柳大少看著老王飄忽不定的眼神,也猜到了他的內心所想。
揉著鼻子悻悻的笑了笑:“是是是,陶姐姐教訓的是,下次再碰見這種老不正經的客人,小弟寧願渴著也不掙那幾個銅板了。
這位老先生,方才你要求的卦象在下已經跟你解說了,慢走不送!”
老王忙不吝的點點頭,抱了一拳:“多謝小先生,有緣再會。”
話畢王賀正頭也不回的朝著宮門的方向趕了過去。
“陶櫻姐姐啊,你這張嘴可真夠厲害的,人家好歹也是老人家了,多少給人家留點麵子啊。”
“這種不正經的老東西,你越是跟他客氣,他就越以為你好欺負。
那個時候可就不是直勾勾的盯著姐姐的胸口看這麼簡單了,誰知道他背地裡會不會乾什麼見不得人的惡行。”
“這倒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做人有時候還是裝的惡一點好啊。
不過也給小弟提了個醒,以前陶姐姐你跟小弟說話總是輕聲細語,軟糯糯的恨不得能把人骨頭都融化了。
今天才知道姐姐這張嘴竟然如此厲害,小弟以後可得注意了才行,以免某天也被姐姐你劈頭蓋臉的罵一頓可就難堪了!”
柳大少口上說的客氣,可是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小俏婦輕搖扇子之時暴露出來的白皙胸口。
目光比之老王方才的樣子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小俏婦今日的穿著打扮,柳大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描述。
隻能說是非常的哇塞。
要多哇塞有多哇塞。
小俏婦對於柳大少直勾勾的目光,非但沒有遮擋的意思,反而將方才因為老王才提起遮擋肌膚的雲紗又落了下去,搭在藕臂的臂彎之上,扭動著腰肢好似步步生蓮朝著柳大少走去。
一把將柳大少從躺椅上拽了起來,隨意推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自己則是毫不客氣的斜躺了上去,登時勾勒出了俏佳人凹凸有致,曼妙玲瓏的身段。
俏佳人一手托著香腮,一手搖動著輕羅小扇,笑盈盈的對著柳大少拋了個媚眼。
“這才哪到哪啊,姐姐的嘴還能更厲害的喲!
姐姐家那個不中用的老東西出遠門了,晚上翻牆去我家姐姐讓你試試如何?
你敢嗎?”
柳明誌坐在凳子上,吊兒郎當的朝著支撐涼棚的架子上一倚,戲虐的跟小俏婦對視著:“我有什麼不敢的,你敢讓我去,我就敢去。
隻是陶姐姐你知道為什麼拿筆杆子的讀書人造不出攻城器械,斬馬闊刀插不進劍鞘裡麵嗎?”
“為什麼?”
“因為專業不對口啊!再精致的劍鞘,強來也會被闊刀撐壞的!
你說呢?是不是這個道理?”
俏佳人愣了一會,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淡紅,暗啐了一聲。
“沒見過,誰知道是不是匕首呢!”
“姐姐這就有點偏見了,匕首怎麼了?短小精悍的匕首用好了,一樣可以一招製敵啊!
這凶器厲害不厲害,主要還是看使用的人來的。”
“呸....姐姐看你就是嘴厲害罷了!”
“那你說的了,真厲害起來比你不知道.........”
“先生,你們誰是算命先生啊?”
“我是我是,客人你坐。
算前程五文錢,算姻緣十文錢,算家人祈求平安十五文錢。
坐坐坐!”
見到柳大少有客人上門,小俏婦將自己的雲紗又提了上去,躺在椅子上假寐著聽著柳大少給一臉老實相的客人胡謅八道起來。
也不知道今天吹的什麼風,柳大少的客人是一波接著一波。
等到最後一個客人離去,天色已經遲暮。
小俏婦也在柳大少戀戀不舍的目光中搖著小扇歸家了。
翌日東方見白。
柳大少在齊雅,雲清詩兩姐妹的服侍下換上了輕薄的長袍,悠悠蕩蕩的朝著皇宮的方向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