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誠子看著柳明誌陰沉的臉色,收起拂塵擺手示意四名小太監退出殿外等候,自己則是倒了一杯涼茶遞到了柳明誌麵前。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因為長久批示奏折積鬱深厚乃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但是陛下也不可將戲言當成真的啊。
咒罵幾句,摔些東西發泄發泄心中鬱悶都還好,豈可真的退位讓賢。
如今天下剛剛一統尚且不足一年光景,朝廷鄉野具是百廢待興。
陛下您正值當年,這個時候退位讓賢我朝十萬山河可怎麼辦呢。
消消氣,消消氣,不可當真呢!”
柳明誌抬眸盯著小誠子看了一會,抬手接過其手裡的涼茶一飲而儘。
“你說的對啊,如今天下剛剛一統,百廢待興,此時退位讓賢確實不太合適。
你去把三位皇長子請來,讓他們哥仨挑出四品以下官員呈上來的奏折自行批示,朕先去禦花園散散心,回來審核他們的成績。”
“是,咱告退!”
“等等!”
“陛下?”
柳明誌沉默了一會:“把落月,夭夭,依依,菲菲也她們姐妹四個也一並喊來,讓她們姐妹協助乘風他們哥仨批閱奏折。”
“啊?讓幾位公主批閱奏折?”
柳明誌看著小誠子驚愕的神色,沒好氣的擺擺手:“愣什麼呢?還不快去!”
“是是是,咱告退!”
小誠子遠去之後,柳明誌回眸看了一眼龍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臉色無奈的背手朝著殿外走去。
“本少爺當初真他娘的有病,乾什麼不好,竟然造反當皇帝,悔之晚矣啊!”
皇宮禦花園中,柳明誌目光閃爍著朝著眾多娘子時長待在一起,閒聊散心的賞風亭走去。
心裡一直考慮著去禦花園路上的時候,腦海中驟然興起的內閣製度。
準確的說是在衡量著建立內閣製度的利弊之處。
若是建立內閣對於自己處理朝政來說自然是有大利之處,可是世間萬物就如陰陽八卦,總有對立麵會存在。
既有大利之處,自然就會有極大的弊端從中滋生。
有利之處自然就是可以減輕自己的壓力,對於各地州府呈交到京城的奏折,可以快速的批閱完畢及時返回施行。
弊端嘛自然就是內閣容易勢大,無形之中會架空皇權啊。
自己自然是不怕的,可是下一任皇帝呢?乃至幾代以後的後繼之君呢?
萬一自己的子孫後代之中遇到了不成器的玩意,內閣的弊端將會無限的放大開來。
那個時候內閣的存在就不是幫助當朝天子快速有效的處理朝政了,而是會禍亂朝綱,危急天下。
要不先嘗試著建立內閣試一試,一旦發現了其中的吧弊端,在自己百年之後再行撤銷內閣!
可是一旦開了這個先例,萬一後繼之君也跟自己一樣心生懶憊之意,重新建立起他們壓製不住的內閣又該怎麼辦呢?
內閣!
內閣!
要不在建立內閣的同時,再建立一個節製內閣的衙署?
可是該以什麼樣的衙署來節製內閣呢?
最起碼得保證兩點才行。
首先,這個衙署不能跟內閣官員結黨營私,狼狽為奸;其次這個衙署有節製內閣官員的權利,卻不能乾涉內閣的正常運轉。
東廠?西廠?這種由太監建立起來的,必須依靠帝王的勢力?
這個念頭剛一閃現,柳明誌馬上就拋出了腦海。
宦官手握大權,弊大於利啊。
因為他們是皇帝的近侍,一定的程度上有著很大的可能會左右皇帝的想法。
還是原來的想法,自己雖然不怕,但是後世子孫卻不一定能有效地利用好這一勢力。
予權以宦官這個先頭自己絕對不能開,否則定然會後患無窮。
“駙馬爺,先帝從來都不刻意壓製蜀王他們跟太子殿下爭權奪利,如果太子殿下有滿朝文武賢才輔佐,依舊不是藩王的對手,隻能說明太子殿下並不適合當一個帝王。
蜀王他們造反稱帝了又能如何?天下姓李就行,天下還是李氏宗親的就行。
都是自己的親生骨血,能者居之才是曆代帝王希望看到的結果。
因為這樣才能保證祖宗的基業一代一代傳承下去,綿延百年,千年,乃至萬年而不朽。”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起當年皇陵之中大總管老周跟自己說的一番話,令柳明誌眼前一亮,縈繞腦海之中再也揮之不去。
柳明誌腦海中默默的升起了一個念頭,不過還是沒有立刻拍板下來。
其中的利弊自己必須的仔細權衡清楚才行。
而且還要在自己有生之年親自試驗一番,保證萬無一失方可。
齊韻,齊雅,女皇眾姐妹正在賞風亭中有說有笑的繡著自己的貼身衣物,不時地與一旁的姐妹探討一下。
她們的一切吃穿用度自有內務府跟尚衣房籌備,完全用不到自食其力。
可是深宮大院之中待久了,可謂是無聊到關節都僵硬了,除了這些她們實在不知道乾些什麼。
“夫君!”
“夫君,你來了!”
“夫君,政務忙完了?”
“沒良心的,天氣越來越熱了,老娘給你縫製了一件輕薄的外袍,你快穿上試試尺寸合不合適,老娘看看還需要修改什麼地方。”
“夫君.....”
當坐在道路正對麵涼亭長凳上的青蓮第一個發現了柳大少的到來起身行禮之後,一群鶯鶯燕燕也急忙起身淺笑著跟柳大少打招呼。
然而她們沒有一個人得到柳大少的回應。
不知道夫君著了什麼魔的眾佳人,詫異的看著柳大少魂遊天外,腳步不停的朝著賞風亭前麵的湖畔走去的身影。
難道夫君要去喂錦鯉嗎?
“夫君,魚料在妾身這邊的木箱......”
撲通一聲悶響傳來,水花四濺打濕了湖畔的青石板跟綠草下的泥土。
眾女嬌軀一顫,急忙放下手裡的刺繡朝著河畔小跑了過去,口中更是異口同聲的驚呼了出來。
眾佳人的貼身丫鬟也手忙腳亂的跟了上去,生怕發生了什麼意外。
“夫君?”
“夫君?”
“夫君?”
“沒良心的?”
“臥槽?哪個狗日的把本少爺推到湖裡來了?”
眾女著急忙慌的小跑到湖畔之時,柳大少正雙手扒著湖畔的青石板,罵罵咧咧的吐著口裡的湖水。
“夫君,你沒事吧?”
柳明誌一抬頭,正好看見十幾位娘子俯身在湖邊,傾著燕瘦環肥,各有千秋的柳腰迷惑的看著趴在湖邊的自己。
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齊韻她們十幾位佳人怪異的神色,柳明誌眉頭一凝。
“你們把為夫推下來的?”
眾女一愣,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欲加之罪?
女皇抬起蓮足輕輕的踩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你少在這裡冤枉人,誰把你推到湖裡麵了?”
“為夫在湖裡,你們幾個在湖畔,這裡又沒有外人,不是你們推的難道還是本少爺自己跳進來的不成?”
眾女嬌顏一僵,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答複。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們姐妹們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