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從袖口取出兩張紙條拍在柳大少的麵前。
“金女皇完顏婉言與突厥可汗呼延筠瑤兩人之間有書信來往,已經是不爭的事實,至於兩國是否達成新的約定,一致將兵馬針對與我大龍,尚且難以打探的到。”
“兩人書信來往要麼是高手護送書信,要麼是金雕傳書。”
“你也知道,訓練好的金雕,速度過,通人性,隻認主人,想要捕獲到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高手若是明知不敵的時候,會在被擒拿之前毀去書信。”
“所以,截止目前來說,這次用兵兩國的具體打算咱們可謂是一無所知。”
“想要埋伏在兩國的棋子暗中打探,又怕打草驚蛇,所以本侯說咱們現在的局勢很被動啊。”
“以咱們現在與金國,或者突厥的關係,想要從中作梗分化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明誌看過紙條上的情報之後,折疊好還給了張狂。
無力的依靠在椅子上托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沒用,兩國兵馬來勢洶洶,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小計謀,小算計都是徒勞無功之舉。”
“想要克敵製勝,還得在用兵之道,兵法謀略之上勝他們一籌。”
“偏偏這一點也是千難萬險啊!”
“我那師弟呼延筠瑤我最了解她了,用兵可謂是奇謀百出,與常人與眾不同,她在兵法方麵有一種常人無法比擬的天賦。”
“我真正意義上並未和她對壘過,如何克製於她現在還密友具體的辦法!”
望著神色有些唏噓的柳大少,張狂鄭重的點點頭。
“你的評價很中肯呢,上次靖國公援馳濟州,潁州的時候就險些在她統領的兵馬之下吃了個大虧。”
“若非有濟州城的兵馬及時馳援,僅僅第一次交手靖國公便會死傷慘重,縱然如此初次交鋒咱們也折損了將近兩萬的弟兄。”
“聲東擊西,敲南打北被其運用的是滾瓜爛熟,你根本看不出她的意圖是什麼就已經陷入了突厥的鐵騎之下了!”
“半月前,本侯與靖國公會晤,提及此戰他依舊有些心有餘悸。”
“是個良才,奈何我大龍無緣得之!”
“聞人老爺子的初衷是好的,可是沒想到卻養虎為患了!”
柳明誌想起了聞人政最後一次離開自己之時欣慰又後悔的臉色,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過去的事情說什麼都晚了,什麼人都沒有前眼後眼,恩師若是知道會有今日,或許也不會對師弟傾囊相授了,隻能說一切皆有因果吧!”
“不說師弟了,金國方麵完顏叱吒也不是一個簡單之人。”
“他成名已久,乃是與老國公萬步海老爺子,靖國公雲陽老爺子同期成名的人物。”
“聽說當初的威赫兵禍,若非是他率領二十萬大軍力抗我北出兵馬,隻怕金國早已經偏居一隅了!”
“他在潁州攻城的經過我回京安閒的日子裡仔細研讀了數十次。”
“不得不說完顏叱吒這個老狐狸是個梟雄啊!”
“兵法老辣,行事果決,尤其是他的大局觀與咱們截然不同。”
“從攻城的方式我可以看出來,他從不在乎一兵一將的得失,而是將重心放在了如何攻破潁州,撫州兩城之上。”
“雖說上次之戰金國大軍損失慘重,可是原因你我都很清楚,咱們占據了城牆之利啊!”
“我曾經在沙盤之上推演了數次攻城之法,可是沒有一次的辦法會比完顏叱吒的攻城之法更加的完美。”
“也許不仗著火炮之利,勢均力敵的對決一場,我未必會是這個老家夥的對手。”
“不過這也隻是我的推測而已,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能影響勝敗的客官原因數不勝數。”
“真的交手起來,誰勝誰敗還是兩說。”
“作戰驍勇的突厥鐵騎,金國十二衛能征善戰的精銳之師。”
“同時防守兩方的進攻,若是不想個萬全之策,隻怕此次國戰,咱們縱然能守得住,也會損失慘重。”
“甚至動搖國之根本也不是不可能!”
張狂沉吟了一會,猛然看著柳大少:“火器,你讓你麾下新送來的那些火器,能否做到出奇製勝的奇效?”
柳明誌閉目思索了起來,良久之後睜開眼睛搖搖頭。
“出奇或許可以,製勝就難了。”
“那些火器厲害倒是厲害,可是數量太少了。”
“國戰動輒上百萬人兵力的投入,僅僅依靠那些火器根本發揮不了太大的效果。”
“那些連環銃就算是全部打廢了,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其原因就是數量太少了!”
“縱然出奇之下斬殺了上萬的敵軍也無濟於事。”
張狂遺憾的點點頭,卻依舊帶著不甘之色的望著柳大少。
“在兩國兵馬兵臨城下之前,發動六衛之中兵造監所有的能工巧匠能夠趕製出來大批的火器。”
“難啊,技術是有了,錢,時間,工藝都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做出來的萬一是殘次品,那可是傷敵千啊!”
“好吧,隻能另想它法了。”
柳明誌晃了晃帶著微醺之意的腦袋站了起來。
“今天就先說到這裡吧,我回去細細思量一下咱們再行商議。”
“一朝一夕之間想要得出萬全之策是不可能的!”
“也好,你舟車勞頓就先回去安歇一下吧!”
“大哥,蔣磊,你陪舅舅還有秦兄再喝一會,本帥先行一步!”
“是,大帥慢走!”
柳大少眼眸帶著微醺之意的朝著總督府外走去。
翻身上馬離開了總督府的範圍,眼神微醺的柳大少哪還有有絲毫醉意的模樣。
眼神幽邃而精光流露。
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總督府,再看看臨近黃昏的天色柳大少麵色複雜的縱馬朝著城北的山海關以北馳騁而去。
舅舅,這些燧發槍跟連環銃乃是孩兒在北地的立足之本,我是萬萬不能交出來的。
我可以儘忠儘責的朔守國門,但是我不能一點底牌都沒有啊!
命隻有一次,我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當做兒戲的。
北方穩定之時,或許便是孩兒與陛下君臣離心之日。
隻要陛下真的領悟了五卷鎮國書,也許第一個要除去的人可能便是孩兒。
可是為了國之大業,孩兒又不得不傾囊相授。
但願是孩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慮了吧!
陛下啊陛下,希望你能像父皇跟先帝一樣相信臣的忠心,繼續延續君臣佳話,否則你讓臣將何去何從啊!
臣真的不希望見到君臣產生裂痕的一天。
我已經俯首帖耳表達了所有的忠心之舉,你若是再懷疑臣有自立為王的不臣之心,臣真的無話可說了。
臣唯求自保足以。
希望蒼天有眼。
令五卷屠龍術,明珠蒙塵,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