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退朝良久了,您怎麼又回來了?”
正在殿中打著麻將的福公公福海聽到柳大少的說話聲嚇了一跳,見到柳大少站在自己身後不得不起身樂嗬嗬的行了一禮。
相比於新任的大總管曾海,柳大少與福公公福海就相熟的多了,兩人可謂是老相識了,平時說話聊天也不用那麼刻意。
這位先帝身邊頗受重視的小總管如今依舊過著瀟灑愜意的生活,柳大少很羨慕但是不向往。
畢竟成為太監需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柳大少舍不得自己的小兄弟,更不敢拿小兄弟開刀。
“陛下在不在禦書房?”
福公公猶豫著搖搖頭:“駙馬爺,咱也不是特彆的清楚,現在咱雖然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可是靠近龍前幾乎沒有咱多少的機會了。”
“如此服侍陛下的太監,都是曾海那個小崽子挑選的心腹,不過駙馬爺若是有急事求見陛下,咱還是能為您通報一下的。”
福海雖然笑嗬嗬的說著,然而話語之間難免有些戚戚然的感覺。
昔日伴駕天子身旁,如今落魄打著麻將,天壤之彆的下場啊。
柳明誌默默地歎了口氣,望著眉宇間充斥落寞意味的福公公抬手拍了拍福公公的肩膀,取出五百兩的銀票塞進了福公公的手裡。
“老朋友,有勞了。”
福海一怔,眼神複雜的望著柳明誌,望著手裡的銀票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收了起來。
“能得公爺一聲老朋友,咱家這輩子值了。”
“公爺稍等,咱去去就來。”
福公公揮著拂塵走後,柳明誌淡笑著看著對麵三個拘謹的小太監坐到了福公公的椅子上。
“不必拘謹,咱們接著來,本公先替福公公打兩圈,你們可不準放水。”
“這.......”
三個小太監相視一眼有些猶豫,不敢坐下。
“怎麼著?本公都坐下了,你們不會讓本公一個人打吧?”
“不不不,咱陪您一起。”
柳明誌不讓他們放水,自己卻觀察者三個小太監摸牌之時的神色,根絕他們的表情放著水。
短短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點炮好幾次,手裡的碎銀子全部都落到了三個小太監的口袋裡。
三個小太監起初不敢要,推辭了幾下,見到柳大少真心實意的認輸才放心的將銀子裝進袖口裡麵。
“五條!三位公公,本公聽說這宮裡最近有些不太平啊,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竟然敢造謠生事,天下還有比皇宮更加太平的地方嗎?”
“敢說宮裡不太平,本公知道是誰亂嚼舌頭根子一定稟報陛下嚴懲。”
坐到柳明誌對麵的小太監四下望了望:“公爺,咱也是聽說的,你是公主駙馬,咱也沒必要瞞著你,咱告訴你你可彆說出去啊,不然的話咱吃不了兜著走都是輕的,搞不好要掉腦袋。”
“放心,父皇在世的時候對本公的寵幸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本公也算半個李家人,本公豈會把自己家的事情傳給彆人聽。”
“六筒!駙馬爺這麼說咱就放心了,這段時間宮裡確實有點事情,聽一些兄弟偷偷摸摸議論的時候說,好像陛下最近的脾氣不太好,退朝之後總愛大發雷霆!”
“咱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哦?大發雷霆?是不是因為金,突厥兩國犯邊的事情讓陛下心裡不痛快了?”
“不是,聽說好像是兩位娘娘的事情。”
“咱一些親近的宮女偷摸告訴咱,兩位娘娘對上麵的那個位子很上心呢!”
柳大少不動聲色的打出了一張牌:“除了因為這些沒有彆的事情了?”
“胡了!”
“公爺,你這手氣也太背了,其它的咱並未聽說有什麼不太平的事情。”
柳明誌樂嗬嗬的取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不是本公手氣背,而是你們的手氣太好了,沒辦法,本公最近是諸事不順。”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也可能是惹到了一些小人在背後詆毀本公。”
“沒辦法,人生在世不稱意,誰還沒有大意的時候,你們說對不對。”
“公爺,你這銀票咱找不開啊,要不這把就算了吧!”
“不用找了,說不定下次還是本公點炮呢,先存著!”
“得嘞,咱就不客氣了,謝謝公爺!”
左側的小太監豔羨的看著好哥們收起的五十兩銀票默默的打著牌。
小太監的眼神並未逃過柳明誌的感知,輕笑著打出了一張令小太監眉開眼笑的牌。
“後宮的那個位置應該是本公那雲家小表妹才是,這早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陳貴妃,何貴妃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應該沒有爭的必要了吧。”
左側的小太監咬著牙猶豫了一會朝著周圍看了看:“公爺,咱雖然沒了陽勢,咱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咱得那什麼公爺你應該明白的,她是服侍太後娘娘的身邊人。”
“有一日我們相會,閒聊起來她說她在門外隱隱約約的聽到陛下說到了廢後兩個字。”
“不過咱想她肯定是聽錯了,雲家大小姐那是先帝欽定的皇後娘娘,陛下怎麼敢廢黜了呢!”
柳大少打牌的動作一怔,急忙回過神來換了張牌打了出去:“四條。”
“公爺,實在不好意思,咱又胡了。”
“好手氣!看來本公今天非得破財不可啊!”
柳大少說著說著又拍出一張銀票:“老規矩,不用找先放著,說不準本公的氣勢萬一破了你們的財運呢!”
“那咱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公爺。”
“再來一.......”
“駙馬爺,陛下禦書房有請!”
準備再來一圈的柳大少聽到福海的聲音站了起來:“有勞了,本公這就過去。”
“駙馬爺慢走,咱不送了。”
柳大少轉身望著其餘三個小太監笑了笑:“以後有機會咱們接著打,本公先走了。”
柳大少走後,殿中又傳來了打麻將的聲音。
柳大少輕車熟路的朝著禦書房走去,除了後宮之外柳大少有宮中行走之權,一乾禁衛軍見到柳大少淡笑著回應了一下,並未有什麼刁難之舉。
“臣弟參見皇兄。”
“免禮入座。”
“謝皇兄。”
李白羽疑惑的望著柳大少:“妹夫,後天就要出征了,你不在家裡跟家人好好的溫存,怎麼去而複返了?”
柳大少吸了口氣輕輕地站了起來,從懷裡取出帥印托在手裡,眼眸清澈的靜靜望著有些不明所以的李白羽。
“臣弟鬥膽敢問皇兄一句。”
“將在外,君命受乎?”
李白羽一愣,望著柳大少手裡的帥印眉頭漸漸深凝起來。
下意識的拿起茶杯輕輕地喝了起來,霎時間,禦書房之中寂靜到落針可聞。
柳大少托印而立,李白羽執杯而坐。
時間一點一滴的消逝而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已經不在乎時間的流逝了。
“妹夫,此次出征有幾分把握?”
“七成!”
李白羽緊緊的攥著茶杯猛然站起,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柳大少。
“隻要你柳明誌問心無愧,對得起父皇的皇恩浩蕩,對得起為兄的信任,你就是帶領三十萬鐵騎聚集城門之下,朕不會過問絲毫!”
“此次出征,為兄給你絕對的權利,後方交給為兄,放手去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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