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將手裡的茶杯放到一旁的桌案之上:“姐夫謙虛了,三姐乃是按照民俗下嫁為妻,當遵循婦禮,講究出嫁從夫,三姐應該不會過問姐夫進宮的事情吧!”
李雲平附和著點點頭:“五弟說的沒錯,姐夫就是太過謙虛了,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姐夫你有父皇的金龍令在手出入皇宮大內就像家常便飯,比小弟幾人進宮都要自在!”
“對啊,七弟我幾日前進宮求見父皇足足等了三個公公傳話才到了父皇的禦書房,哪像姐夫你一樣,金龍令一舉,平時那些我們兄弟都要恭維的太監還得眼巴巴的恭維著姐夫你,點頭哈腰的把你請進禦書房之中,小弟是屬實羨慕啊!”
三人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隱晦的譏諷也帶著一絲羨慕之意。
有時候私下裡幾人都在想到底誰才是父皇的親生兒子!
柳明誌就算是娶了三公主充其量也不過是外戚的身份,憑什麼他就可以比我們這些親兒子還要被宮內的看中!
慶王靜靜地喝著茶水,瞄著四人口蜜腹劍一樣的交鋒既不插話也不打擾!
年長的好處此刻就彰顯了出來。
柳明誌將嘴裡的茶葉輕輕地咀嚼著:“幾位兄弟說笑了,這金龍令也是適逢其會才到了為兄的手裡,父皇沒有收回去想來是沒有錢買回去吧,畢竟在江南的時候這是父皇賣給為兄的貨物,萬一哪天父皇的內庫充盈了說不準就買回去了,畢竟父皇身為天下之主,賣出去的東西借著身份對臣子巧取豪奪屬實不太合適!”
幾人不談就藩的問題柳明誌自然不會去往那上麵去引導,不就是插科打諢嗎?本少爺最擅長的就是插科打諢!
多少錢我們買啊,多少錢我們都買!
幾人心裡全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可是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柳明誌敢說一來是父皇確實是賣給了他金龍令,二是人家得寵不怕有罪名加身。
小妾都敢將兵刃加身皇室宗親了,柳明誌說句買賣金龍令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事情而已。
他們若是說了那可就............
金子,金條,金錠,金葉子,金豆子他們沒有一個人缺少的,他們缺的是金子上的四個字。
如帝親臨的四個字,天下也隻有一塊金牌敢鐫刻如帝親臨!
“嗯哼...........”
慶王終究是忍不住了,給三位兄弟打了暗號,示意他們幾人正事重要。
能讓柳明誌求情最好,畢竟一旦就藩除了謀反之外這輩子就真的與那張椅子絕緣了!
可是想要謀反哪有那麼容易,除非封地是北疆六衛所待的六大主城,隻要能拉攏一位將軍就是十萬戰力強悍的精兵強將。
邊軍的戰鬥力那是從戰火中磨礪出來的,可不是那些酒囊飯袋的府兵能夠比擬的!
然而這種事情也就是想想而已,父皇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讓兒子到潁州這六城就藩!
本來皇子就藩就是為了給太子鋪路,去了潁州這種地方那還是給太子鋪路嗎?那是給太子添堵去了!
不成的話也無所謂,正如柳明誌猜測的那樣,實在非去就藩也得埋下一些芥蒂在太子跟柳大少這位大龍未來的頂梁柱之間。
萬一將來某天發生了什麼不得已的事情,柳明誌振臂一呼就頂的上自己在封地好幾年的經營,那張椅子未必就真的沒有機會一坐!
柳明誌聽到慶王一聲嗯哼眉頭一挑。
“二哥,嗓子不舒服還是茶水不和胃口?”
“二哥喜歡喝些清茶,想來是妹夫你府上的茶水太濃鬱了一些二哥喝不習慣!”
“罪過罪過,二哥,三位兄弟稍等,我親自去烹煮一壺清茶過來,客人上門若是喝茶水都不儘興那就是主人的罪過了,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三弟不.........”
“姐夫你...........”
四人的話尚未說完柳明誌已經閃身朝著後院走去,根本沒給四人說完話的機會!
柳鬆靜靜地站在一旁:“慶王殿下,三位皇子不要見外,少爺這個人就是喜歡小題大做,說到底還是老爺教育的家風原因,客登門,不樂,主之罪也!少爺也是太好客了,加上你們幾位身份尊貴,少爺更加不敢怠慢,勞駕您們幾位稍等一下!”
慶王四人無奈的點點頭,柳鬆話說到這個份上簡直天衣無縫,根本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我家少爺好客,你們身份尊貴才會給親自給你們準備茶水讓你們喝的滿意!
賓主儘歡,少爺也就滿意了!
李昊詫異的掃視了一下柳鬆,到底是跟柳明誌從小長大的貼身書童啊,說話簡直是無可挑剔。
“這位小哥,天色見晚有勞小哥去催催姐夫,我們兄弟幾人喝什麼茶無所謂,主要是這麼久不見姐夫想要跟姐夫敘敘舊,茶水不足,情義無價嘛!”
柳鬆嘴角一抿,知道五皇子是想支走自己好私下談論一些話。
思索了一下柳鬆對著幾人恭敬的點點頭:“貴客稍等,柳鬆稍去片刻!”
柳鬆雙手搭在丹田位置朝著內院走去,將正廳留給了慶王兄弟四人!
“二哥,你好好的說什麼茶水的問題啊,正題還沒有說姐夫又找借口溜了!”
“是啊,二哥你說茶水不好不是給了姐夫借口嗎?”
慶王無奈的將茶水放到了桌子上:“本王說話朗朗上口擲地有聲,像是嗓子不舒服嗎?我說嗓子不舒服他又會說給本王泡點參茶治療,這就是個無解的問題,是本王說的不對嗎?是他故意想要溜走!”
李雲平三人張了張嘴最終無言的坐到了椅子上自顧歎息!
“二哥,四哥,七弟,我看這事十有**是沒什麼希望了,姐夫就是在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他若是猜不到咱們的來意豈會在六部尚書,武國公這些老狐狸中間混的如魚得水?應付其這些老狐狸都遊刃有餘,咱們幾個,還是太嫩了!”
李智臉色複雜的望著五哥李昊:“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府?那樣的話二月份可就真的離京就藩了!你們甘心嗎?三哥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蜀地經營了那麼多年被父皇一紙文書就調任了定州,治下的一群官員也是殺的殺流放的流放,一切又得重頭再來!前人之事,後事之師啊,三哥就是最鮮明的例子!”
慶王狠狠的拍在桌案上:“父皇也太不公平了,都是親生骨血,憑什麼好處就全讓老大給占了!”
李雲平隨意的聳聳肩:“就藩不就藩我是無所謂,反正在父皇眼裡我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庸才,我就是舍不得母妃才跟你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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