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言,柳明誌二人回到了客棧中安穩的休息了一夜。
穆然柳明誌猛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已經透過一絲亮光的窗戶推了推抱著自己熟睡的青蓮“蓮兒,醒醒”
“天亮了嗎”
“你聽,鳴鑼開道的聲音,欽差衛隊進城了,咱們趕快起來收拾一下跟衛隊彙合”
“好”
知道正事要緊兩人也不敢賴在床上摩挲了。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柳明誌端著木盆回頭看了一眼剛剛穿上褻衣的青蓮搖頭笑了笑,沒辦法,人家的衣物本來就多,穿的慢也正常。
“慢慢穿,為夫去打水來”
青蓮係好了腰間的衣帶點點頭“好的,夫君辛苦了”
柳明誌淡笑著把門帶上,心裡不禁多了一些惆悵,也不知道青州一役多少人家連一起起床的機會都沒有了。
自己隻能避免更多的這種情況發生,對於已經逝去的人又能怎麼辦。
“掌櫃的,你們的水在哪裡”
“公子你醒了,我帶你去後院打水吧”
“行,你們這客棧也是厲害,客人洗漱還得自己打水,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公子不要見怪,如今店裡確實找不齊夥計了,要不是這是家父留下的家業,我也早就關門離開了,世道不行啊”
“唉,掌櫃的你放心吧,慢慢就會好起來的,沒有過不去的坎”
“得,借你吉言了,水桶裡有打好的井水”
“多謝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小心”
柳明誌這才發現隻顧得說話手中的木盆不小心碰到了井台上的木桶,直接撞進了井口裡。
急忙退了一步柳明誌詫異的看著客棧掌櫃的一隻手攥著的麻繩,伸出手去幫忙提了一下,水桶再次被放到了井邊。
輕輕地倒著水柳明誌飄著甩著手腕的掌櫃的“掌櫃的,還不知道高姓大名哪不知道可否告知”
“公子說笑了,鄉野小人物,名字不值一提。”
“冒昧了,我去給兄弟送水,你自己先忙著”
“公子慢走”
柳明誌端著水盆神色陰沉不定,自己方才可是親手幫著提了一下的,木桶很大加上大半桶水足足上百斤的重量,如此迅速的下墜重量,尋常人一隻手都可能被扯斷開來。
“青州,一個偏遠的州府怎麼搞的比京城還要詭異”
“夫君你說什麼”
正在貼著假胡子的青蓮詫異的看著端著水盆進來的柳明誌。
“沒事,對了蓮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掌櫃的很奇怪”
青蓮茫然的看著柳明誌“奇怪沒有吧,妾身昨天見他忙前忙後的模樣確實像一個開客棧的人”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他一個偏遠之地的掌櫃的竟然能一眼認出夫君的汗血寶馬來,要知道就是在江南這等繁華的地方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認出風行的品種來不過也不排除人家走南闖北的見過世麵”
“也是,洗漱吧,去找大哥會和”
“謝謝夫君的水,辛苦了”
“夫妻倆見外什麼”
“三弟,你們兩個不會還在膩歪吧”
剛剛洗漱好的兩人被宋清的敲門聲打斷了。
柳明誌拉開房門看著一身盔甲的宋清還有龍武衛的將軍程凱二人站在門外等候。
“末將程凱見過大人”
客棧掌櫃的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驚訝的看著柳明誌“大大人公子你是大人”
“大膽,這位乃是代天巡狩青州的欽差大臣柳明誌柳大人,怎可如此無禮”
“是是是,草民拜見欽差”
“慢,不必多禮”
“謝大人”
“程凱,欽差衛隊現在何處”
“正在城外等候,斥候已經鳴鑼開道去了青州都督府了不久之後青州上下官員就會出城迎接欽差大人。”
“恩,如此甚好”
“宋統領”
“末將在”
“邳州,鉻州,升州,安州七州的刺史官員可曾請來了”
“大人放心,昨夜接到你的傳信,末將已經安排了七路快馬晝夜兼程將七位刺史還有重要官員接到了欽差行轅之中,現在同欽差衛隊一同等候在城門之外”
“太好了,七位刺史沒有什麼抵觸的情況吧”
“怎麼沒有剛開始一個個橫的很,可是見到了上馬斬馬劍之後一個個老實的不得了,這次的尚方斬馬劍可不同以往啊,四品官員不經過三司會審可先斬後奏,他們乖得比孫子還乖哪”
柳明誌看了一眼頷首低眉的掌櫃的揮揮手“掌櫃的,你先退下吧,有事喊你”
“是是是”
“小青,給兩位給將軍準備茶水。”
“是,柳大人”
“咱們先進來說”
“是”
“程將軍先說說龍武衛的探子都調查出了什麼情況邳州鉻州災民的情況怎麼樣了”
程凱臉色有些低沉“情況不容樂觀,每個州府施粥的粥棚都是清湯寡水,百姓都被集中在了一起,各個麵黃肌瘦,不知道這些刺史怎麼樣的,餓死的人不多,可是卻又給吃的不多,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府庫的情況如何”
“有府兵把守,摸不進去”
“所有州府皆是如此嗎”
“並不是,龔州的情況似乎好一點,百姓的粥水都是薄粥,雖然不符合施粥的規矩,可是對比一下相當不錯了”
“龔州,龔州刺史叫什麼來著”
“回大人,寧子寒寧刺史”
“寧子寒安定下來傳令讓寧子寒單獨來見我一趟”
“遵令”
柳明誌稍微沉吟了一會還是打算說出自己發現的情況,輕輕地叩擊桌麵柳明誌慎重的看著宋清兩人“宋統領,程將軍,接下來本官說的事情關乎青州的安危,江山社稷的穩定,一定不可外傳”
宋清兩人見到柳明誌神色肅穆也謹慎起來“遵令”
“昨夜經過本官跟小青的”
“什麼官逼民反”
兩人異口同聲紛紛震驚的看著眉頭緊皺的柳明誌,依舊不敢相信他方才說的話。
程凱起身在房中不停地踱步“大人,消息屬實嗎要知道這可不是兒戲啊。青州二十萬百姓若是真的造反了那可是一場無法控製的災難”
“現在也是猜測,不過除了這種情況你們說他們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
宋清起身打開桌麵上的花名冊翻看了起來“童和武的影身圖有沒有準備,你看到的人確實是童和武童都督嗎”
柳明誌從一本書裡抽出一張宣紙遞給了宋清“雖然看著有幾分出入,可是應該是他,你們兩個有沒有人見過童和武本人”
“沒有,不是這次賑災咱們根本得不到花名冊,這都是戶部嚴密封存的密檔”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童和武的身份是冒充的還是被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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