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饒有興趣的看著趙豐收:“趙愛卿要舉薦何人為使者?”
趙豐收看向了一旁低著腦地的柳大少輕輕一笑:“回稟陛下,臣舉薦新晉通遠縣爵戶部員外郎柳明誌柳大人。”
李政眼睛一眯,沒想到趙豐收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他方才就有讓柳大少出使的想法,在李政看來柳大少屬於八麵玲瓏的人物,鬼點子一大堆,最重要的是這家夥不是循規蹈矩之人,相比這些墨守成規的大臣行事更加的圓滑。
“啟稟陛下,臣戶部郎中齊潤認為此事不妥。”
李政算是‘第一次’見到齊潤,畢竟齊潤升官以後才參加了第一次朝會。
“哦?齊愛卿認為有何不妥?”
“回稟陛下,柳大人剛剛為官不到一月,行事有欠考慮,尚且有待磨合,加上年輕氣盛隻怕會事得而反,絕對不是出使的最佳人選。”
“你們一個說柳愛卿適合出使,一個說柳愛卿不適合出使,朕很為難啊。”
“陛下,臣舉薦柳大人絕非頭腦一熱,陛下有所不知,柳大人雖然為官不久,可是在江南之時柳大人以一己之力挫敗金國使團不宣而戰的陰謀詭計,柳大人出使金國畢竟會讓金國大臣感到壓力,其次柳大人與突厥人呼延部落的王子呼延玉有過杯酒之交,有此一層關係,在突厥可保身家無憂。”
“臣等附議。”
“臣也附議。”
“趙大人所言不錯,柳大人絕對是出使的不二人選。”
“混小子,你說話啊!”
齊潤臉色有些著急,輕輕地對著不遠處頷首低頭的柳大少輕聲傳訊。
那些官員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法,隻要不是自己出使突厥,誰出使突厥都附議的想法紛紛同意了趙豐收的建議。
但是齊潤不行啊,這可是自己的女婿,齊潤不擔心金國的事情,他擔心突厥人不守規矩,那樣的話女兒可就守活寡了啊。
自己的外孫豈不是連爹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算這種幾率隻有一半齊潤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婿去冒險啊。
位列第二排的宋煜麵色同樣有些擔憂,看向了一旁的吏部尚書杜成浩,吏部員外郎趙豐收舉薦柳大少為出使人員莫非是受了杜成浩的指使不成。
要知道柳大少當初可是橫躺吏部,爆了..........伺候了吏部尚書跟兩位侍郎的局部地區,不排除杜成浩指使趙豐收讓柳大少去送死的可能。
“混小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齊潤臉色焦急起來。
可是柳大少依舊低著頭一動不動,鼻子下麵有個微微的小泡隨著柳大少的呼吸時而變大時而變小。
好嘛,這貨竟然坐著睡著了。
看著下官七成的官員都同意柳大少出使金國與突厥商量互市貿易的事情李政輕輕地點點頭:“柳愛卿可願意出使!”
“柳愛卿!”
“柳愛卿!”
李政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
柳大少終於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略微茫然的看著一群盯著自己的官員不知所措,什麼情況,都盯著本少爺乾什麼?
“柳愛卿!”
“微臣在,臣願意為陛下拋頭顱灑熱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陛下隻要有旨,臣願意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聽到皇帝的聲音柳大少徹底清醒過來,急忙出列,彆的不用管先拍馬屁表一下忠心再說。
李政有些愕然的看著柳大少,臉色也不禁有些尷尬,這話直白的讓朕挺不好意思的哪。
一幫子文武大臣也是怪異的看著柳大少,心道這人的臉皮是城牆造的嗎?馬屁排成這個模樣在宣德朝開始從未有之。
這貨是怎麼舔著臉說出來這麼直白的話的。
略微尷尬過後李政淡笑著點點頭:“既然柳愛卿也願意那就好了,正使者就由柳愛卿擔任,暫進鴻臚寺寺正之位,出使完畢之後官複原職。”
柳大少有些蒙蔽,皇帝說的都是什麼啊,自己睡了一覺到底錯過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柳愛卿暫且退下。”
“臣遵旨。”
柳大少乖乖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還在思考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到嶽父大人齊潤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
“正使者由柳愛卿擔任,那位愛卿願意擔任副使啊?”
李政將目光看向了武將的行列,說是副使其實就是保鏢而已,文官擔任正使,武官擔任副使負責保護。
武將互相看了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除了萬步海之外武將之中沒有一個柳大少熟悉的官員。
宋煜思索良久站了起來:“臣宋煜舉薦一人為副使。”
“宋愛卿請講。”
“臣舉薦禦前侍衛都統領宋清為副使。”
李政微愣,馬上知道了宋煜的想法輕輕地點點頭:“宣禦前侍衛統領宋清覲見。”
宋清正在宮中當值,聽到太監的話毫不猶豫的趕到大殿:“臣禦前侍衛統領宋清參見陛下。”
“平身。”
“謝陛下。”
“朕欲要廣開商道,鼓勵民間商業北上,與突厥金國簽訂互市合約,共同開辟一塊地方互通有無,富足百姓家業,現戶部員外郎柳愛卿願擔任出使金國與突厥的正使總兵官,兵部尚書宋愛卿舉薦你為副使總兵官出使金國與突厥你可願意。”
“臣遵旨。”
“好,兩位愛卿都是明節知禮,憂國憂民之人,朕心甚慰,周飛擬旨。”
“遵旨。”
“朕自登基以來,勤勞政務不敢懈怠............”
“陛下,臣有話說!”
李政迷惑的看著柳大少,見其神色悲壯有些奇怪,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副模樣了哪?
“柳愛卿你有何話要說?你為朕出使金國突厥,可謂勞苦功高,隻要要求不過分朕都可以滿足你。”
“陛下,臣什麼時候同意要出使金國了?”
柳大少臉色絳紅,身體有些顫抖,可憐扒拉的看著皇帝。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出使金國,那..........那..........那...........那他喵的還回得來嗎?
輕輕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惹下的禍,昔日的驚天一抓,出使金國豈不是得躺著回來?
不,甚至可能屍骨無存也不是不可能,褻瀆金國女皇的罪名,柳大少打了個寒顫,他不敢想下去啊,太嚇人了啊。
李政神色一凜:“柳愛卿,君無戲言,君前更無戲言,朕方才問你可願意為朕出使金國與突厥,你說你願意為朕拋頭顱灑熱血萬死不辭的話滿朝文武皆可見證,你要反悔可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罪同謀逆,夷三族。”
“陛下,臣..........臣........”
柳大少臉色糾結,雙手無處安放,我叫柳明誌,我現在很慌,因為我正麵臨著一個生與死的抉擇,去是死,不去還是死,他喵的沒法選好不好。
要不要把方才睡著的事情說出來。
“陛下,非去不可?”
“周飛!”
大總管輕輕地舉起已經寫了十幾個字的聖旨對著柳大少示意起來。
為君者不可朝令夕改,事情已經這樣了也隻能非去不可了。
關鍵金國有萬陽,萬陽啊,本少爺當初可是.............唉,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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