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搶過齊韻手中的詩三百:“怎麼汙穢了,孔聖人都說話食也性也,陰陽交合,男女人倫本就是萬物之本,你要用欣賞的眼光去看待這本書。”
齊韻氣呼呼的:“聞人爺爺收你為弟子你不肯,陛....李先生邀你赴京,以你獻策推恩令,李先生必定會對你委以重任,你偏偏甘願蝸居在江南這寸土之地都不願奮發圖強,你當真是扶不起的嗎?”
“哎哎哎,可彆這麼說,你這麼說就冤枉我了,是你不願意我拜聞人老頭為師的,怎麼反過來把這個罪名載到我頭上來。再說了,小爺現在錦衣玉食,吃飽喝足,任他天下如何與我何乾?小爺沒有你們這些人那麼雄心壯誌,報效朝廷,善牧黎民,小爺就想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過自己的小日子,這有錯嗎?”
“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隻為了錦衣玉食,如今朝中權相結黨營私,朝綱混亂,吾皇有心整頓朝綱,可是奸臣勢大,牽一發而動全身,至於我堂堂大龍區域金國,恥與草原,你就沒有一點的羞恥感嗎?”
柳明誌被齊韻說的麵子上有些過不去氣衝衝的回道:“結黨營私?勢成水火?你一個隻讀了幾本書就自以為了解天下大勢,了解人心,了解帝王之術,是你,是你齊良在狂妄自大,你知道什麼叫帝心嗎?那是皇帝樂意看到他們鬥,樂意看到他們爭權奪利,倘若滿朝文武全是清官良相,那樣皇帝才真的睡不著了。”
齊韻失落的搖搖頭:“玉宇澄清,海內威服這不是才是天下應該有的樣子嗎?”
“那是你想看到的天下,不是皇帝想看到的天下,皇帝必須要做表率希望朝綱清明,可是朝廷之中不能全是清流,帝王也是人,帝王也怕.........算了,今日之言出於我口,入於你耳,切莫有第三人知道,否則終將會引來大禍。”
齊韻沉默下來無言,低頭頷首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算了,好心與你分享你不懂的欣賞就算了,少爺我自己看。”說完津津有味的翻起春宮圖,不時地露出幾聲賤笑。
“為什麼你說的話總是那麼叛經離道,總是那麼荒唐,可是我細心思索之後總覺得你說的反而那麼有道理?”
柳明誌愕然的看著齊韻,沒想到他居然能夠認同自己說的話:“多看曆史大劇.......多看史書,要知道人心叵測,人一過百,形形色色,你的想法代表不了天下人的想法,你跟一個三餐難繼的人去講治國之策,去講四書五經他們聽的懂嗎?他們想著的不過是怎麼去找一頓飯填飽肚子而已。”
齊韻臉色依舊發黑的低下頭:“那你也不能引誘我看這等yin穢書籍啊。”
柳明誌合上書本嘿嘿笑了起來:“齊良兄弟,看你這個模樣不會還是童子身吧?私下裡真的沒看過這樣的書?小爺可不信,男人嘛,誰還沒點愛好。”
齊韻頷首不敢回話,柳明誌越說越過分了。
“嘿,你還真是啊,那可真是奇事,不過說起來這也不能怪為兄,單身漢子苦啊,有娘子了就看娘子就好了,誰還看這種書排解寂寞。”
齊韻甕聲問道:“柳兄萬貫家財,想要娶上一房新人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成家?”
“誰知道先前那個小王.......為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可能腦子有問題吧,不說了,先休息了,過幾天要去刺史府拜見齊刺史,這可是領導交給的任務,不能疏忽大意。”
柳明誌說完打了個哈欠脫去外袍向著床走去。
齊韻有些激動:“你要去刺史府?去刺史府做什麼?”
把雙手枕在腦後,柳明誌心不在焉的說道:“還能做什麼?家父與齊刺史已經把我與其女齊韻的婚事敲定了,總要去見上一見,不過這一次好像不是為了婚事,好像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見到柳明誌有些心不在焉,齊韻好奇的問道:“終身大事這是喜事,為何柳兄一副喪氣的模樣?難道柳兄看不上齊家的小姐不成。”
柳明誌起身坐了起來,向著床內靠去,拍了拍一旁空出來的位置:“兄弟,來床上咱們好好聊聊。”
齊韻緊張起來甕聲道:“這不好吧,還是算了,今天我趴在桌子上睡一晚就行了。”
柳明誌下床拉起齊韻的手就向著床邊走去,隨後爬到了床內:“兄弟,雖說你老打我,但是為兄也不記恨你,常言道人生四大鐵,一起同過窗便是其中之一,小爺不和你一般見識,今天你我兄弟二人好好聊聊。”
齊韻扭捏的雙手抱膝的靠在床頭:“聊.....聊什麼?”
柳明誌理所當然的道:“聊什麼?兩個大男人除了聊女人還能聊什麼,你方才不是問我為什麼唉聲歎氣的嗎?還不是齊家小姐鬨得。”
“你覺得齊家二小姐齊韻怎麼樣?”
“漂亮,世間少有的美人,齊兄弟你是沒見過,為兄告訴你,那日在煙雨樓閣為兄被她打的昏過去之前是見過她一眼。”
“怎麼樣?”
柳明誌嘖嘖兩聲:“三千青絲如同絲綢,瓊鼻秀梃,明媚皓目勾人心魄,肌膚勝雪,身段上佳,說實話能娶這樣的女子做娘子那可是十輩子修來的福分。”
齊韻悄悄的低下頭:“既然是十輩子修來的福分,那你還唉聲歎氣的做什麼?”
柳明誌滋滋兩聲:“齊兄弟,你是不知道,這齊韻姑娘雖然漂亮,可是太暴力了,小爺不是她的對手,這萬一以後成親了,每天暴打小爺一頓,小爺吃不消啊,小爺還是喜歡溫婉的姑娘。”
“那你很討厭齊韻姑娘咯?”
柳明誌想了一會:“討厭倒是不討厭,小爺是怕她,怕,你懂嗎?”
齊韻細聲細氣的道:“可能你們成親了之後,她就變得賢淑了,出嫁從夫,說不定就變了。”
隻是柳明誌沒有回話,靠著牆發出了酣睡的聲音,齊韻好奇的看著熟睡過去的柳明誌,長得還可以,模樣周正,除了有些紈絝之外,倒也不是那麼毫無可取之處。
扶著柳明誌躺下之後,齊韻細心的給柳明誌蓋上了被子,起身下床坐到了凳子上,拿起詩三百翻看哪了起來,不時地品味一番詩句。
小心翼翼回頭看了一眼睡熟的柳明誌,齊韻鬼使神差的翻看起了後麵的畫卷,越看氣息越是紊亂,臉色逐漸的發燙起來。
柳明誌倘若知道了,肯定會不屑的道:“嗬,男人。不對,是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