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龍山山腳處柳明誌兩腿打顫不已,雙手抱住山腳的亂石不敢放手,怕一放手就會癱軟到地上。
柳鬆齊韻二人鄙夷的看著抱住石柱不停哀嚎的柳明誌,柳鬆抬頭望天,怕自己的神情傷了少爺的自尊心。
隻是,柳鬆眼睛之中不是流露出的意思柳明誌如果見到了估計馬上會讀懂什麼意思。
柳鬆那流露出的意思分明再說:“少爺,你果然是腎虛啊。”
幸運的是柳明誌一直喘著粗氣,修養身心沒有時間關注彆人的表情,否則柳鬆又要挨揍了。
齊韻淡淡的道:“柳公子,才這點山路就累成這個樣子,你不行啊。”
柳明誌猛地一轉頭惡狠狠的盯著齊韻,似乎要擇人而噬的樣子。然而說出的話卻令柳鬆跌破眼鏡:“齊兄弟真的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了哥哥身體不行,老啦,不能與你們這些風華正茂的年輕小夥子比肩了。”
說完忍不住的歎氣,一副傷古懷今的模樣,要多麼無恥就有多麼無恥,一個十**歲的小夥子惺惺作態猶如有個行將朽木的老人一般說話,不知道是有多麼的違和感。
齊韻嘴角抽搐,對於這麼一個厚顏無恥的人真的是無話可說,什麼話都能被其當做好話來聽也沒誰了。
舉起自己的拳頭威脅著一臉無恥的柳明誌:“再敢廢話,要你好看,還不趕緊帶路。”
柳鬆盯著鼻青臉腫的樣子舔著臉道:“齊公子,小的帶路,小的帶路。”
“算你小子有顏色,替少爺頂著。”柳明誌給了柳鬆一個很有眼色的表情。
齊韻與柳明誌並行,卻有意識無意識的保持住一個穩妥的距離,怎麼看都有嫌棄柳明誌的意思。
“柳鬆,一日前白蓮教亂匪突然襲擊金陵城,大肆屠殺鎮守官方,搶劫城中商鋪給金陵造成了不少的損失,刺史大人派兵鎮壓,趕到之後亂匪已經撤離隻留下了大龍當亡,白蓮當立的旗幟,不知道柳兄怎麼看白蓮教亂匪侵擾金陵的這樣事情?是有預謀的行動還是突發的事情。”齊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問起了柳明誌這種複雜的問題,柳明誌雖然對大龍王朝已經有所了解,也隻是有所了解而已。
果然,柳明誌不負紈絝子弟之名,砸了咂嘴指著自己:“白蓮教亂匪襲擾金陵城,你問我怎麼看?”
“不錯,柳兄怎麼說也是金陵城之中響當當的人物,小弟想要請教柳兄怎麼看?”
齊韻依舊抱著一份懷疑,想要驗證一番柳明誌是真的紈絝還是一直在藏拙而已。若是真的紈絝子弟那也沒什麼了,本來就是紈絝子弟,證實了反而輕鬆。可若是在藏拙,那可就耐人尋味了,一藏十九年,不是胸懷大誌之人便是心懷大惡之人。
畢竟能夠一夜賦詩三首,每一首都是千古絕唱的詩詞,這種人絕對不是簡單人物,倘若心懷天下,這是蒼生之福;倘若禍亂天下,便是蒼生之禍。
柳明誌倘若知道了齊韻的想法肯定嗤笑一番,小爺可沒想過去做這造福天下亦或者禍亂天下的人,小爺有萬貫家財等著繼承,何必勞心勞力去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得不說小民思想作祟,柳明誌縱然成了首富長子,可是從小到大的那種根深蒂固的小民思想卻一直揮之不去。與齊韻這等從小生長在官宦之家的女子不同,從小耳濡目染父親的言行,出口便是憂國憂民,提筆就是忠君報國。
縱然是原來的柳明誌也不過是抱著醉生夢死一輩子的念頭,老頭子逼著讀書那不過是權宜之計,不讀書沒錢花啊,柳之安握著柳府的財政大權,自然掌握了柳明誌的生死。
“我怎麼看?我能怎麼看?我當然站著看啊,總不能湊到跟前去看吧,那多危險,聽說那些亂匪發起瘋來可是六親不認,小爺一輩子的大好時光還長著,小爺能怎麼滴。”
世界上能把天聊死的不多,柳明誌就是其中之一,彆人問的是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前後因果,也沒人問你站著看躺著看啊。
齊韻懷疑的看著柳鬆,分明在問這家夥真的向你說的那樣,隻有喝醉了才會顯現出大才的樣子,你確定那三首佳作是眼前的這麼個玩意做出來的?
柳鬆感受到齊韻的目光,脖子一縮,雙手一攤,露出個無奈的表情,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無奈啊,從小到大少爺就沒有喝醉過,昨天是唯一一次喝醉了,頃刻之間賦詩三首,我有什麼辦法。
讀懂了柳鬆的眼神齊韻隨意的道:“柳兄,此事隻怕你想不上心都不行,亂匪攻城的事情與你們柳家有莫大的關係,你想置身事外隻怕不是那麼的容易吧。”
柳明誌一怔,呆滯的看著齊韻:“老頭子竟然是白蓮教的亂匪?不能啊,白蓮教那是什麼,一股子連飯都吃不上的家夥,老頭子吃喝不愁,花不儘的銀子享不儘的福氣,他乾什麼要參加白蓮教這種掉腦袋的教門?”
柳明誌有些不知所措,本來幸福美滿的生活,可是自家老頭子竟然是白蓮教的,自己是該同流合汙,與老頭子同進同歸,還是該向朝廷舉報老頭子大義滅親,大義滅親,大義滅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