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暗湧1(1 / 1)

月扶疏的廣寒宮裡除了百花異草,更有浩如煙海的武學典籍,這些典籍中有正派的武功絕學,也有偏僻冷門的詭譎秘術。

應意濃當年身受重傷導致境界跌落,不得不冒險潛入廣寒宮偷一本心心念念的武學秘籍,這才不慎被抓,成了月扶疏的手下。

和羽朝皇室控製暗衛一樣,月扶疏的手下也被他種下了厲害的蠱,隻能終生聽命於他。

為了有朝一日逃出碧海潮生,江雨眠將這些秘籍熟記於心,後來通曉武學,又受到以前看過的武俠片影響,選了一門和吸星大法十分相似的邪攻,可以奪人內力化為己用。

江雨眠當年急於求成,這才選了這種奪人內力的邪攻。

她以前看過小魚兒與花無缺,裡麵的嫁衣神功可以奪人內力,還有笑傲江湖裡任我行修煉的吸星大法,以及天龍八部中段譽修煉的北冥神功。

穿越女武學知識的匱乏就在這時體現出來了,書中的世界裡,就算是一個剛學武功的五歲小孩都知道不能練這種功夫。

現實世界和武俠畢竟不一樣。

舉個例子,人體器|官|移|植一不小心就會發生排異反應,哪怕是同個血型匹配度極高的器|官也不行,因為移植物是異體物質,所以排異反應可能終身存在,不會隨著時間推移就消失,有很多病人移植以後會終身服用抗排斥藥物。

內力也是同樣的道理,當年創造這門邪功的人估計也和江雨眠一樣處境急迫,所以才會急於求成。

江雨眠私自練了這門邪功後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月扶疏迫於無奈,這才親自傳授江雨眠冰魄神功。

這冰魄神功和江雨眠養在銀熏球裡的冰魄流螢還有點關係。

冰魄流螢和燈塔水母一樣,可以跨越生死定義,打破了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則,當冰魄流螢的生命走到儘頭時便會和燈塔水母一樣,開啟一種特殊的分化轉移能力,冰魄流瑩會將自己轉化為透明的卵,當找到合適的生存環境時,就會再次複活。

燈塔水母和冰魄流螢的複活過程沒有次數限製,可以通過反複的通常生殖和分化轉移來獲得無限的壽命。

同燈塔水母一樣,冰魄流螢雖然擁有逆天的永生能力,但也限製頗多,比如這玩意的體格非常非常非常小,數量極其極其極其的少,環境稍有不對就會先死上一死,然後用百八十年的漫長時光等待複活。

書中的世界這麼大,冰魄流螢隻有三百來隻,全都養在江雨眠的銀薰球裡。

這東西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到,是個通體雪白的小飛蟲,全身都能發光,光是冷白色的,吸血後體型會漲大十倍到二十倍,在江雨眠身邊飛來飛去。

羽落清在煙都修煉的那些內力全被江雨眠用邪功吸乾了。

醫宮宮主匆匆趕來時,羽落清幾乎要昏死過去了,她滿臉鮮血,如雪的白衣上是還未徹底乾涸的斑斑血跡,淚珠混著鮮血滴落在她在衣襟上,暈開一道道帶血的淚痕。

羽朝公主何等尊

貴,今日竟受到如此奇恥大辱。

柳飛葉無比憤怒,頓時怒不可遏:“江雨眠不僅傷她麵容,還奪走了她的內力,羽落清不僅是她的師妹,更是羽朝的公主!江雨眠怎能如此對她!她怎可如此狠毒!”

柳飛葉看怒聲說道:“大逆不道!”

繼而又無比悲憤地看向月扶疏,嘶吼道:“島主,你為何如此縱容她,她這樣心狠手辣,這一次可以對羽朝的公主出手,下次就敢對島主大逆不道!”

江雨眠的秘密隻有戚海棠、陽無塵和月扶疏三個人知道,柳飛葉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月扶疏對她如此縱容的原因。

他和彆人一樣,以為月扶疏色令智昏,被江雨眠的容色迷惑,這才對她如此嬌寵溺愛。

月扶疏神色淡然,仍是一身仙人氣度,溫聲說道:“先給公主治傷要緊。”

羽落清沒有了內力,煉丹時怎麼用內力化作人火析出藥材的藥性?

起碼要三五年,羽落清是彆想煉丹了。

無法煉丹,自然就無法進入丹心閣聽月扶疏傳授丹道秘法,那位名叫白芷的弟子撿了個漁翁之利,有驚無險地坐穩了丹心閣的的位子。

丹心閣的首席位置仍是空著,人人都知道這是小太歲的位置,就算丹心閣的競爭再激烈,也沒人敢肖想。

今日一戰,小太歲的霸道狠毒已經深入人心,碧海潮生的弟子們人人自危,唯恐惹怒了這位小祖宗。

島主雖說要將小太歲杖責五十,可廣寒宮大門一關,誰知道那刑杖會不會落到小太歲身上,便隻是浮皮潦草地打了幾下,其他弟子又敢說些什麼。

畢竟小太歲可是連羽朝的公主都不放在眼裡。

江雨眠在仙居殿禁足,商枝和聞人聽雪最著急了,兩人一直貓在丹心閣附近的林子裡看完了這出鬨劇,眼看著江雨眠被綠衣女子帶走,她們兩人不禁大眼瞪小眼,雙雙傻眼了。

商枝看著聞人聽雪,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自己:“她被禁足一個月,那我們怎麼辦?”

聞人聽雪小聲說道:“內傷我可以自己運功調息,至於體內的蠱蟲,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商枝撓撓頭:“江雨眠應該有辦法吧?”

聞人聽雪一臉憂慮:“江雨眠是很有辦法,可她麵對的是月扶疏,江雨眠目前的一切,身份、地位還有她的肆無忌憚都是月扶疏給的,月扶疏是戴在江雨眠頭上的金箍,是壓在江雨眠身上的五行山,她自己沒事就很好了。”

商枝沒看過原著,聽了聞人聽雪這一番話不禁愣住:“月扶疏這麼厲害嗎?”

聞人聽雪說道:“你知道月扶疏的粉絲為什麼那麼多嗎?”

商枝:“為什麼?”

聞人聽雪:“因為大家都是慕強批,原著中的文字還是側重描寫愛情,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月扶疏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

商枝開始擔心江雨眠了:“那江雨眠怎麼辦,她會不會受罰?那麼個嬌滴滴的小仙女,月扶疏真能下得

去手麼?”

聞人聽雪也很擔憂,“我不知道,島上不少人都說她是月扶疏的禁臠。”

商枝看了她一眼,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這在裡不是很正常嗎,絕世美女成為某某大佬的禁臠,就算我不怎麼看言情,也知道這種金絲雀文學很火的好吧,況且江雨眠長成那樣,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兩眼發直,更彆提月扶疏這麼個單身多年的老光棍了。”

她又補充道:“當然是,二次元不能同三次元相提並論,這要放在現實中就不行了,哪怕這個男人權勢滔天還長得貌比謫仙。”

聞人聽雪雖然愛好狗血言情文,但那是她的二次元XP,放到三次元果斷報警並以每秒180邁的速度奔向警察叔叔。

她對商枝說道:“從前我自己身處漩渦之中,還總是感歎時運不濟命途多舛,遇到了你,我發現你也身處漩渦之中,現在遇到了江雨眠,發現她也身處漩渦之中,穿書的人都這麼倒黴麼,還是就我們這樣?”

商枝苦笑:“那是因為我們的現代思想和這裡的封建王權發生了激烈碰撞,階級會一直存在,隨著人類社會的進步和發展,階級的差距會逐漸縮小,現代的工業文明給了女性尊嚴,到了這裡.....”

“舉個例子,當他們覺得我是男人時誇我身姿偉岸,當他們知道了我是女人時個個瞠目結舌,說我是怪物,還都一臉同情,說我長得如此粗鄙,將來怎麼嫁得出去。”

聞人聽雪倚著商枝的後背,憤怒地說道:“你彆當真,他們那是嫉妒你長得比他們高還比他們帥!”

商枝嘖嘖感歎:“我以前一直想去北歐來著,在荷蘭和丹麥,女生身高超過180很正常的好吧,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我們去荷蘭的時候?”

聞人聽雪笑出了聲,“我記得,當時我168,你去洗手間,留我一個人在那,一個老奶奶突然給我一份麥當勞兒童套餐,還對我豎起大拇指,誇我勇敢。”

商枝也笑了起來,“咱們去酒店,鏡子隻能照出你的鬨瓜尖,你隻能踩凳子上。”

聞人聽雪找了個樹蹲坐了下來,商枝也挪蹭過去跟她擠在一起,兩人後背緊挨著,互相倚靠著,回憶著往昔的時光。

與此同時。

女主羽落清居住的梨花苑已經人仰馬翻。

羽重雪看見羽落清的模樣也是一愣,她嬌美的左臉上是皮肉翻卷的五道傷疤,已經暈死過去了。

羽重雪沉聲問道:“怎麼會這個樣子?”

侍女蕪菁流著眼淚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末了又咬牙說道:“那小太歲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不過是為公主試了幾年藥罷了,居然對公主懷恨在心下此毒手。”

羽重雪聽完後沉思良久,身為一個王儲,女人間的互扯頭花他是不屑理會的,隻問了柳飛葉一句:“臉上的傷能治好麼?”

柳飛葉恭敬地說道:“臉上的傷需要些時日,可公主內力全無,多年苦修毀於一旦,隻怕要從頭再來了。”

羽重雪

點了點頭:“女子最重容貌,容貌無損則是最好不過,內力從頭修煉便是了。”

柳飛葉一臉惋惜:“可這樣一來,公主就無法進入丹心閣了。”

羽重雪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說道:“她向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個皮毛就夠了,再學下去就要吃苦頭,我更好奇那小太歲是什麼來頭,居然動用天人境強者貼身保護。”

要知道身為公主的羽落清也隻有兩個地鬼境的高手貼身保護而已。

柳飛葉低聲說道:“她是島主的禁臠。”

羽重雪失笑:“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公子,微臣還有一事向您稟報。”

羽重雪說道:“什麼事?”

柳飛葉說道:“暗衛廿九的蠱蟲提前蘇醒了,她身上的蠱蟲是母蠱,母子連心,母蠱受躁動的子蠱影響,感應到子蠱的氣息就會從休眠中蘇醒,那聞人聽雪就在附近。”

羽重雪的眼神陡然銳利興奮起來。

*

暗衛廿九今年四十歲,習武者容顏衰老的速度較常人緩慢,她長相秀麗溫婉,外表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

聞人聽雪長得清麗絕倫,相貌遠勝暗衛廿九,單從外貌上看,暗衛廿九和聞人聽雪並沒有相似之處。

受了重傷的羽落清已經醒了,麵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上,羽重雪坐在羅漢床上,從炕幾上拿了茶盞,神色從容地呷了一口茶。

穿著一身黑衣的暗衛廿九正跪在他麵前,羽重雪看了她一眼,問道:“柳宮主說你體內的蠱蟲提前蘇醒了。”

暗衛廿九跪在地上說道:“是。”

暗衛們話都不多,羽重雪問道:“是什麼時候蘇醒的?”

暗衛廿九回答道:“在公主和小太歲發生爭執之時。”

羽重雪的瞳孔興奮地收縮了一下,秀雅麵容上竟顯出一絲駭人的猙獰,他壓抑著心中的狂喜,介於少年與成年人之間的聲音愈發低沉:“也就是說,她當時就在附近?”

暗衛廿九低頭答道:“當時情況緊急,屬下並未留意到她的蹤跡。”

羽重雪的金色眼瞳微微眯了眯,“哦?聞人聽雪既是我的師姐,又是你的女兒,你當真沒有留意到?”

暗衛廿九神色不變,“她為榮華不認生母,屬下自當沒有這個女兒,自是不敢欺瞞殿下。”

羽重雪歎息一聲:“你倒是看得開,若是本宮有你這般豁達果斷,也不至於憂思過重,心疾難愈了。”

手中的碧螺春有些涼了,羽重雪放下茶盞,留下一句“好好照顧公主”,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暗衛廿九心想,羽落清在煙都小住那幾年不僅讓太子和聞人聽雪生了嫌隙,就連太子和公主也生分了不少,再不如以前那樣親密無間了。

都說天家無情,羽重雪年少時便不苟言笑,一直都會掩藏自己的喜好,不叫彆人窺探他的心思,隻有在羽落清麵前會短暫地卸下自己的防備。

隨著年歲漸長,羽重雪變得更加陰鷙

冷漠了,就連在羽落清麵前,他也不再表露出自己的喜好,這讓羽落清十分忐忑鬱鬱。

羽重雪走後的半個時辰,羽落清悠悠轉醒。

她枕著鴛鴦玉枕,一張俏臉慘白無比,因著經脈的劇痛,身體忍不住輕輕發抖。

見她醒來,蕪菁立即哭著說道:“公主,你可算醒過來了,快把奴婢急壞了。”

見羽落清嘴唇乾裂蒼白,另一個丫鬟春衡急忙上前喂水,羽落清微張著嘴唇咽下幾口溫水後便劇烈地嗆咳起來,她這一咳,五臟六腑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她發出一聲哀鳴,眼淚嘩嘩而落。

暗衛廿九急忙上前為她輸送內力,一刻鐘過去,羽落清臉上這才有了點血色。

她睜開一雙略微渙散的雙眸,聲音虛弱地問道:“太子哥哥呢?”

蕪菁說道:“太子方才小坐了一會便離開了。”

羽落清不禁心中一痛,心神恍惚之下喃喃說道:“離開煙都之後,太子哥哥待我並不如從前那樣親厚了,他到底是惱了我,嘴上不說,麵上不顯,可心中還是對我存有怨對。”

蕪菁心疼不已,立刻安慰她:“公主莫要胡思亂想,太子殿下是找到了聞人聽雪的蹤跡,這才匆匆離去的。”

她話音剛落,羽落清麵色一變,頓時強撐著一口氣,有些急切地問:“太子哥哥可說要如何處置她?”

蕪菁搖頭,小心地覷了一眼暗衛廿九。

暗衛廿九麵色如常,仿佛聞人聽雪不是她的女兒。

上一世,羽重雪也曾在煙都學習劍法,可那一世,羽重雪身邊並沒有一個叫做聞人聽雪的師姐。

上一世,當真正的公主回到皇宮之後,二十歲的她被驅逐出皇城,在生母家中當了一名繡娘。

羽重雪在二十七歲那年登基為帝,年少的帝王英姿勃發,麵容俊美無雙,燦若天上曜日。

他穿著一身大紅色袍子微服私訪,正好路過羽落清的繡坊。

她在窗邊繡著鴛鴦戲水,年少的帝王正好從窗外走過。

驚鴻一瞥,涇渭分明。

那道身影在無數個夜裡闖入她的夢境,每次醒來便淚濕衣衫,就這樣,她在一日又一日的求而不得中逐漸發了瘋。

重生一世,她成了最受寵的小公主,羽重雪也對她憐惜嗬護,關懷備至。

天之驕子眼高於頂,無論多麼容色傾城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眸,但是羽落清能感覺到,她在羽重雪心中是不同的。

她要在他心上種下一顆種子,用漫長的時光等著這顆種子在他心中生根發芽,逐漸長成枝繁葉茂那一天。

直到羽重雪十五歲那年,一向不喜花草的他突然愛上了梨花,他每次從煙都回到皇宮後,身上都會帶著幾枝梨花。

他會對著那些梨花露出一種羽落清從來沒見過的笑容,更令她心驚肉跳坐立難安的,是他眼底那一抹溫柔朦朧的情愫。

少年一旦動情,哪怕是未來的帝王,眼眸也會變得柔軟起來,

藏在眼裡的情愫就像湖麵上漾開的波紋,繾倦旖旎,瀲灩葳蕤。

重生後的每一步都在羽落清的預想之中,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她發誓不要再像前世那樣淒慘凋零,她很成功,她很篤定。

?本作者鹿野修哉提醒您最全的《那些穿成鑲邊女配的女孩們》儘在[],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可是羽重雪眼中的朦朧情愫是她從未設想過的。

到底是誰讓他動情?

她憑什麼讓他動情?

她已經死過一次,經曆過那樣不如意的人生,難道這一世還不能得償所願嗎!

於是她和羽重雪去了煙都,在煙都梨花盛放的時候,她終於見到了那個讓羽重雪愛上梨花的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白衣,在一片望不到儘頭的梨花中舞劍。

她的劍太快,羽落清看不清她的劍招,隻能看到一道道如雪的劍光如層疊的浪潮般湧向遠處,落在地上的梨花猛地被劍光掀起,如雪浪般衝上天空,又如鵝毛大雪般紛飛而落。

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

羽落清看向羽重雪,少年眼底的那一抹狂熱讓人心驚。

他的眼睛亮得可怕,她看他從胸腔裡發出酣暢快意的笑聲,笑著拔出身上的長劍,如一個毛躁的小子朝著舞劍的女子大聲喊道:“師姐,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回蕩在山穀中,竟是半點尊貴自矜都沒有了,身影如一道疾風,奔向舞劍的女子。

劍氣激蕩,劍光四起,如水銀瀉地,又如寒芒迸濺,女子白衣如雪,少年黑衣如墨,他們舞劍的身姿優美極了,像是在跳舞一樣。

驀地,劍光突然停了,錚的一聲,羽重雪的劍被擊飛,在空中打著旋落下,劍尖朝地,直直地插入地上數寸。

白衣女子的劍尖正指著羽重雪的咽喉。

一片梨花落在劍尖上,白衣女子臉上露出一個淺笑,說道:“小重師弟回來啦。”

那個女子如梨花般沒有煙塵氣,不驕不媚,清而不冷,一身皎潔的幽明。

一舞劍器動四方,這就是名動煙都的聞人聽雪。

一身白衣,手持名劍細雪,通身的驚豔才情。

聞人聽雪不需要像她這樣小心翼翼苦心籌謀,她什麼都不用做,隻要一拿起她的劍,羽重雪的目光就再也不會離開她。

於是羽落清也開始咬牙學劍了。

上天讓她重活一世,卻沒有給予她學劍的天賦,聞人聽雪隨隨便便揮出的一道劍,都是她練劍一輩子都無法觸及的境界。

這這太讓人絕望了。

但是還好,聞人聽雪有個令人詬病的出身,她的劍法再好又怎樣,她終究隻是一個暗衛生下來的女兒,體內流淌著奴才的血,那血裡麵有血脈相傳的蠱蟲,她擺脫不了,終究是奴才生下來的小奴才。

細雪是羽朝皇室放在煙都的名劍,那原本是給皇室子孫準備的絕世好劍。

羽落清太嫉妒她了,她那時天真地以為沒了細雪劍,聞人聽雪就再也使不出那樣精彩絕倫的劍法,於是她搶走了聞人聽雪的細雪劍。

聞人聽雪居然一語不發地把細雪劍給她了。

然而細雪劍到手,羽落清才發現細雪劍看似輕盈剔透,實則冰寒刺骨沉重無比,她無法揮動細雪劍,更無法忍受那刺入骨髓的冷意。

沒了細雪劍的聞人聽雪也不再用彆的劍,練劍的時候隨手折一枝梨花為劍。

自從羽落清來煙都後,聞人聽雪知道了羽重雪的真正身份後,她便不愛搭理羽重雪了。

因為羽重雪的存在,時刻提醒著這位天之驕女的出身是多麼卑賤,她的天賦再強橫又如何,她的母親暗衛廿九隻是羽落清隨意指使的奴仆。

羽落清心中甚是快意,那時羽重雪心高氣傲,雖然暗中為聞人聽雪搜尋天下名劍,但也惱怒聞人聽雪對他的冷淡與疏遠,那些心意也隻會彆扭地表達出來。

他冷著臉看著聞人聽雪,“師姐,沒有了細雪劍你又如何使出細雪劍法,你若是求我,我就.....”

還不等羽重雪說完,聞人聽雪就冷冷說道:“沒有細雪劍,我依舊是聞人聽雪,鐵劍、銅劍、木劍、哪怕手中隻有一枝梨花,我一樣可以打敗你。”

她果然拿著一枝梨花打敗了羽重雪,手中無劍,殺意更濃,招招驚險,招招致命,直接削掉了羽重雪的一縷頭發和一片衣袖。

躲在梨樹後麵的羽落清看見羽重雪呆坐在地上。

他捂著脖頸上被劍氣劃出來的傷口,怔怔地看著那縷落在梨花上的發絲,眼眶漸漸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