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曆經沉浮,早已門庭冷落,不複往昔榮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那柄青龍劍了,曆任家主將其視若性命,不僅僅是因為那柄劍世所罕有,更因為那是他們在望州立足的根本。
沒了青龍的江水依舊可以叫青龍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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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青龍劍的曲家卻不能叫曲家了。
這件事原本怪罪不到曲少潭身上,但他陰差陽錯成為了戳破真相的那隻手,就不得不擔起這份罪責,平日心高氣傲的他甚至不惜在眾目睽睽之下給陸延磕頭,倒讓人不好再袖手旁觀。
陸延的初衷隻是教訓教訓曲少潭當日出言不遜,若說真累得對方家破人亡,他確實沒有這個心思,盯著痛哭流涕的曲少潭看了片刻,終於大發慈悲開口: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飯堂再說。”
曲少潭驚喜抬頭:“你肯告訴我了?!”
陸延:“不,我餓了。”
曲少潭:“……”
陸延以前雖然沒有進食的需求,但占了這具人類身軀,不吃飯也不行,曲少潭相當機靈,聞言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跑去飯堂,二話不說給廚子塞了一袋子上品靈石,換了滿滿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陸總管請坐!”
“陸總管請飲!”
“陸總管請吃菜!”
陸延在桌邊落座,曲少潭就在一旁殷勤伺候,斟酒夾菜,活像伺候祖宗一樣。恰好到了放膳的時辰,不少仆役都聚在一旁,但至於是真吃飯還是聽八卦就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了。
乖乖,曲家的青龍劍被偷了,這在修仙界可是件大事,曲家雖然早就家道中落,但那柄青龍劍可是實打實的神器啊,且聽聽陸延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他如果說不出,不必旁人動手,曲少潭就先把他剁成肉醬了。
陸延頂著曲少潭灼熱的視線吃飽喝足,又喝了一杯茶潤嗓子,這才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道:“你家那把青龍劍,說好找也好找,說不好找也不好找。”
曲少潭緊張得連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我該如何去找?”
陸延也沒有故意釣著他,指著南方道:“遮雲山妙空洞中有一位散修,他無名無姓,綽號盜無道,生平最喜歡做那梁上君子之事,雖然隻有元嬰境修為,但一身隱氣藏形的好本事連大乘期修士也能瞞過,你家青龍劍便是被他偷了去。”
曲少潭吃驚瞪大眼睛:“盜無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他偷我家劍做什麼?!”
不止是他,就連旁人也覺得荒謬,陸延該不會是根本不知道青龍劍的下落,故意編了個莫須有的存在來騙曲少潭吧?
仆役中不知是誰嗤笑了一聲:“什麼盜無道,若真有此等本事,怎麼會無一人知道他的名頭,你莫不是在瞎編?”
陸延如今不說是位高權重,也算應無咎跟前一等一的大紅人,旁人見了他都恭敬有加,這句話冒得實在突兀無禮,倒像是故意引戰的,隻是因為隱沒在烏泱泱的人堆裡,一時找不出禍首。
所幸陸延並不在意,隻是淡淡道:
“天下高手人物何其多,有名的八百,沒名的無數,你難道個個都能認得?那些逍遙自在的散仙中多得是高手,佛子迦南僧,白衣飛仙嵇鬆風,藥廬老人百裡溪,他們哪怕在天下第一劍宗的宗主檀越手中也有一拚之力,你又聽說過幾l個呢?”
他接連報出幾l個陌生的名號,言稱可與檀越一拚,頓時滿堂嘩然。
如今天下雖然仙緣斷絕,卻仍阻隔不了世人的求仙之心,光是大大小小的宗門便有數百之多,首推的便是那天下第一劍宗無妄宗。
其宗主檀越據說已有半步金丹仙境,隻差臨門一腳便可飛升,實力深不可測,如今仙門百家中有數的高手多半都出自他的門下,若評當世劍修第一,非檀越莫屬。
陸延報出來的這些人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竟然能與檀越一戰嗎?!
“簡直一派胡言!”
人群中傳來一道冷斥,然而那聲音時遠時近,就是找不到來源,想來是用了什麼秘法。陸延麵不改色抿了一口茶,想起剛才唐素和他說的,如今仙門百家都盯上了心魄這塊大肥肉,紛紛派弟子出來潛伏打探,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陸延也不搭腔,將視線重新落在曲少潭身上:“但凡偷盜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收集怪癖,那盜無道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集齊天下名劍神器,將主意打到你們曲家也不稀奇,隻是他行蹤詭秘,恐怕你們難以擒住。”
曲少潭見陸延鎮定自若,莫名對這句話生不出懷疑的念頭,他急得額頭冷汗直冒,臉色都白了幾l分:“這可怎麼辦,那劍若是找不回來,我還有什麼顏麵回去見父親母親!”
陸延話鋒忽然一轉:“不過此事也並非無解。”
曲少潭聞言眼睛一亮,竟是噗通一聲又跪了下來,抱著陸延的腿激動道:“陸兄,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你若幫我,日後小弟這條命就是你的,刀山火海絕無二話!”
陸延伸手將他扶起,心想曲家也是後繼無人了,否則又何須把聲名儘數牽係在一把劍上:“你的命是自己的,我不過說幾l句話,成與不成尚未可知。”
曲少潭聞言好不容易落下去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隻見陸延瞥了眼豎著耳朵傾聽的人群,意味深長數道:“盜無道不止偷了你家的青龍寶劍,還有天欲宗的歡喜佛陀像,鴻蒙書院的無字天書,神機宮的八卦盤,飛星宗的羿陽劍……”
他每念出一個宗門名,數出一件被盜的寶物,身旁就響起一聲筷子掉落的聲音,劈裡啪啦不絕於耳。
“當啷——”
“當啷——”
“當啷——”
竟比那唱戲時的鑼鼓聲還熱鬨。
那些仆役中有人是訝異,有人卻是駭然震驚,臉色難看至極,活像被偷的寶物是他家的一樣。
陸延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遞到鼻尖輕嗅,他假裝沒看見仆役之中那些形跡可疑的身影,唇邊噙著一抹輕笑,故意拖長聲調說話,莫名讓人恨得
牙癢癢:
“所以啊,你大可不必著急,等那些宗門發現自家寶物被盜,定然會全力緝拿賊凶,他們的實力可比曲家強得多,定然會將神器尋回來,你們自去認領便是,想來他們也不敢冒著道德敗壞的名聲將青龍劍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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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少潭聞言臉色又喜又憂,喜的是寶劍尋回有望,憂的是不知何日才能找到:“那……那些宗門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的鎮宗之寶被偷了啊?”
陸延笑嘻嘻道:“這可就不好說了,遇上聰明些的,譬如說神機宮,說不定十天半個月就發現了。”
畢竟神機宮都是一群能掐會算的道士,比猴兒還機靈幾l分。
“但若是遇上那種蠢笨的,譬如說鴻蒙書院,那群書生把無字天書供奉在開山祖師牌位前,碰也不敢碰,瞧也不敢瞧,說不定一輩子都發現不了呢。”
“哢嚓——!”
仆役中有人氣得把筷子硬生生折斷了。
陸延假裝沒察覺到空氣中詭異微妙的氣氛,他從桌邊站起身,撣了撣袖口不存在的褶皺:“好了,時辰也差不多了,大家吃飽了趕緊乾活,近日城內不太平,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陸延語罷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身後卻陡然響起一道冷冷的聲音——
“陸總管,那檀越乃是天下劍修之首,你方才念的那幾l人名號我等聞所未聞,當真能與他一戰嗎?”
陸延聞聲回頭,卻見說話的是一名年輕俊秀的男子,滿臉不服,他身旁還有一名同伴,正神色緊張地拽著他的衣角,示意彆再說了。
“天下劍修之首?”
陸延緩慢咀嚼著這幾l個字,也不知品出了怎樣的意味,半晌後他驀地一笑,搖搖頭歎道:“真是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檀越若能排進天下劍道之首,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此言一出,頓時滿場嘩然,無他,實在太誅心了!
問話的那名青年頓時拍桌而起,勃然大怒:“你竟敢如此侮辱檀劍君!他三十築基,五十結丹,二百年元嬰,實乃百年不遇的奇才,如今是天下唯一一個半隻腳踏入金丹仙境的人,怎麼就成了笑話?!”
他這番作態便有些奇怪了,身旁的同伴連忙起身告罪找補道:“陸總管見諒,我這位兄弟一向喜歡鑽研劍道,對檀宗主頗為向往,一時情急,還望恕罪。”
這件事倒也不稀奇,畢竟對於真正的有能之士,向來是人人敬服的,檀越擔了個天下第一劍修的名頭,凡是習劍之人莫不以他為榜樣,就算是魔域之中也多有人暗中佩服,一堆死忠粉。
放在後世,陸延剛才的言論無異於當著追星粉絲的麵罵你家哥哥是垃圾,不被打s才怪。
陸延也不生氣,似笑非笑道:“什麼半隻腳踏入金丹仙境,結不了金丹就是結不了,世人又何須替他找補吹捧?”
“檀越三十築基,五十結丹,二百年元嬰,這樣便可稱做不世出的天才,那如果我說當年有人十八築基,二十結丹,三十歲那年頓悟劍道,一夕之間飛至化神境,你又該如何說?”
那青年男子神色駭然,失聲問道:“三十歲便飛升化神境,怎麼可能?!”
陸延負手而立,淡淡道:“那人雖已死,但料想你們都聽過他的名聲,便是魔域上一任尊主扶光了,當初檀越與上三宗的宗主合力才將他鎮壓在白骨劍爐之下,那人若未隕落,天下再無敵手。”
“檀越麼……”
陸延輕笑搖頭,
“還是那句話,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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