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即將來臨。
薑錦月忙著籌備國學朗誦,隻好將元旦晚會的重要任務交給了謝瑾安。
謝瑾安找班裡會才藝的幾個同學,他們都拒絕了,沈夏怡隻好報了舞蹈節目,許知航一看沈夏怡要跳舞,自告奮勇要給她伴奏。
“沈夏怡,我呢就勉為其難的幫你伴奏吧。”許知航的語氣讓沈夏怡很不爽。
“什麼意思,我還不稀罕呢!”沈夏怡嘴硬。
“哎彆呀,行行行,能給你伴奏我很榮幸行了吧?”
“你怎麼這麼不情願,好像我委屈你了一樣!”沈夏怡不屑。許知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管沈夏怡同不同意,就跑到謝瑾安那裡報名。
“願願,你不跳舞,還不表演一下你的琴技嗎?”沈夏怡見林願不為所動,慫恿道。
“不了吧,我也不是很會彈,才學開,我可不想上去丟人。”
“去嘛去嘛,沒你我不愛看。”沈夏怡撒嬌。
“你會彈什麼琴?”祁嘉忘突然出聲。
“吉他,不過我隻會一點點。”林願無奈解釋:“你不要聽夏夏亂說。”
“你也會吉他?”祁嘉忘詫異問她。
“嗯,不過為什麼是‘也’?”
“因為,我也會。”
“啊?”林願這回是真的震驚了。
“不是吧祁嘉忘,我怎麼感覺你什麼都會!”沈夏怡哀嚎著。
祁嘉忘也沒有回答沈夏怡,徑直看向林願:“你會什麼,或許我們可以一起。”
“我不太會,但我可以學!”林願顯然沒有聽清楚祁嘉忘的意思,倒是薑錦辭和許知航聽清楚了,但有些不敢確定。
“一起合奏《你的答案》嗎?”
林願這會聽清了,愣住,隨即她展開一抹笑。
“好啊,一起。”
這會輪到薑錦辭、許知航和沈夏怡愣住了。
“你們,一起?!”沈夏怡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薑錦辭和許知航反應沒有那麼大,隻是齊齊向祁嘉忘豎起大拇指:“6!”
祁嘉忘看著林願,女孩眼裡有光在閃爍,她好像很高興,不過,也不是好像,林願心跳的很快。
她,和祁嘉忘要一起合奏了……
祁嘉忘和林願很快聯係家人將吉他送來,他們約定一起練習。
“我不太會,我聽過了,感覺節奏好快。”林願擔憂。
“沒事,有我呢,我教你。”祁嘉忘安慰林願。
林願聽到那句“我教你”,心裡猛地泛起一陣惡心,久違的恐懼隴上心頭,不安,焦躁占據身體的每一寸,使她身體有些顫栗。
沈夏怡看著林願不說話低著頭,手抓著琴把,指間和關節處隱隱發白,她察覺林願有些不對勁,立刻起身衝向林願。
忽的刮起一陣大風,隔壁的教室門被風吹的急速向門框撞去:
“砰!”
“啊!”
林願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剛才關門的聲音被她無限放大,像雨夜裡的雷鳴,像鞭子落下時的聲音,像男人的咆哮,無一不令她絕望。
“林願!你怎麼了?!”祁嘉忘扔下筆,蹲在林願麵前詢問。
林願也不說話,但早已淚流滿麵,嘴裡還喃喃著:“求你了彆打我!”嗓音充滿哭腔,夾雜著顫抖。
她渾身冰冷,突然落入一個懷抱,溫暖,安心,她一僵,祁嘉忘在她耳邊安撫著:“沒事沒事,我在。”
林願在祁嘉忘懷裡微微抖著,祁嘉忘隻好一下又一下輕拍她的後背。
沈夏怡衝到一半,見祁嘉忘已經在安撫林願,她沒了力氣,蹲下,脫力,還是許知航從身後接住她——她也在抖。
“許知航,願願又發病了,我好怕她抗不過去。”沈夏怡喃喃著。
“沒事了,她可以的,我們要相信她!”許知航滿是心疼。
他又何嘗不擔心,他怕林願出事,怕他的女孩隨之垮掉,那他的世界就隻剩下他自己了。
林願在祁嘉忘的懷中,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溫,她滿臉淚水,耳邊是祁嘉忘一遍又一遍的“我在”。
祁嘉忘感受到懷中的女孩平靜下來,鬆開,對上女生一臉晦暗不明的神色。
“謝謝,實在抱歉打擾練習了。”林願起身向祁嘉忘道謝。
祁嘉忘看著眼前的女孩,快要碎掉一樣,但還是故作鎮定和他道謝。
“沒事,你沒事就好。”
兩人語氣都有些生硬,沈夏怡抱住林願,扶她去洗手間。兩個女生都有些走不穩,許知航想上去幫忙,被祁嘉忘攔住。
“讓她們靜靜,所以林願到底怎麼了。”祁嘉忘也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隻看見女孩突然崩潰,他卻無能為力。
“你不該和她說’我教你‘的,‘我教你’是噩夢開始的地方,也差點要了她的命。”許知航回想起那個場景,依舊不由得後怕。
如果不是他和沈夏怡一定要叫林願出來。
如果他和沈夏怡沒有趕到。
如果他們再去的晚一點。
如果,沒有如果了。
林願滿身傷痕,差點沒有救過來,自那之後,她恨上了跳舞,恨上了時她驕傲的舞台,那個自信大方的林願早死在了那個殘忍的雨夜。
現在的她,是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