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5(1 / 1)

淮南民田之事,周言安對答如流。

不僅如此,他做的事情遠比沈昱布置給他的還要多。

“陛下。”周言安拱了拱手:“沿海一帶有賊寇上岸擄掠漁民,先前已被邊防軍打退過幾次,然而他們休養生息一陣,又會卷土重來。該如何處置,還請陛下示下。”

這話他本來打算在這次早朝的時候上奏的,大家一起商量拿個章程出來,結果沒想到這次早朝沒有他。

不過沒關係,現在說也不晚。

賊寇大多來自周圍一個名為沃桑的島國,相較於他們軍備完善、兵強馬壯的軍隊來說不堪一擊,然而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賊寇們熟知水性,輸了往海裡一鑽就不見了蹤影,且源源不絕。

大抵也知道大夏連漁民都富庶,於是一年四季總有賊寇富貴險中求。

沈昱聽得煩躁,雖然這些賊寇每次一上岸沒多久就會被發現,沒給他們造成太大的損失,但沈昱還是聽到他們就莫名覺得心裡堵得很。

其實沿海賊寇由來已久,前朝時就已存在。

就連沈昱看不起的前朝,那也是能把賊寇乃至沃桑按著打的。

然而海上行軍多有不便,沃桑小國貧瘠,打下來收益也不高,所以一直沒下定決心把他們鏟除掉。

沈昱看向沈明恒:“太子,你覺得呢?”

沈明恒不假思索:“不惜重兵,以除後患。”

沈昱張大了嘴巴:“啊?”

大臣們瞪大了眼睛:“啊?”

這話是沈昱說出來的不奇怪,是沈明恒說的?

打仗耗費民力,太子殿下一向體恤百姓,而且他們剛剛才說過,國庫裡沒多少糧食了。

所以,難道是他們耳朵出問題了?

第150章 明明明月是前身(7)

沈明恒神情自若:“看我做什麼?”

他無辜地說:“我昏睡前看了一本書, 書上說,沃桑所在的小島上很有可能有幾座還未被發現的金礦。若不是我突然昏睡,現在大夏的鐵騎該已經登上小島了。”

沈昱震驚:“有什麼?”

金礦?!

朝臣們也震驚:“多少?”

幾座?!

天殺的, 這種寶地自古以來就是他們的國土, 何方小賊偷偷跑進了他們的家!

沈昱霍然起身,一腳踩在桌子上:“打!”

於策興奮道:“古書說炎帝嫁女,以海上三座仙山為嫁妝,這怕就是其中一座了。”

哪本古書?嫁的哪個女兒?

管他呢,從今天開始就有這個故事,他等會兒就安排人去寫。

至於為什麼是三座?

留點可操作的餘地嘛, 萬一海上還有彆的小島呢?不夠再加,炎帝他老人家可以不止一個女兒。

左少淵也很興奮, 身為開國武將代表他當仁不讓, 聲若洪鐘:“陛下,臣請戰!”

“不要吧?你年紀大了。”沈昱拒絕。

左少淵瞪眼:“陛下, 臣還可以拿得動武器!”

左少淵在戰場上的才能毋庸置疑, 有些人對於戰爭的敏銳性是天生的,哪怕沒讀過兵法,可隻要他站在戰場上, 他就自然知道該怎麼用兵。

可左少淵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 而且他從來沒有打過海戰。

沈昱目光四下飄移:“太子, 你覺得誰去合適?”

兒子他當然是愛的,但也不妨礙他偶爾坑一坑,反正左少淵不會生沈明恒的氣,但會找他打架。

他是不怕, 可這麼大年紀,他也擔心一不小心把左少淵打壞。

沈明恒道:“父皇, 裴定山打過幾次水戰,皆無敗績,不如將他召回?”

沈昱:“?”

他被氣笑了:“好好,原來是圖這個!”

裴定山可是大不敬地連他都罵,沈明恒居然還惦記著為他免罰?

沈明恒哄他:“父皇罰的對,裴定山目無君上,實在可恨。不過以他的才能,挖礦太可惜了,也太便宜他了,罰他給父皇把金礦拿回來好不好?”

沈明恒信誓旦旦:“他回來第一件事,我一定揍他一頓,揍得連裴叔叔都認不出來。”

沈昱嘴角上揚。

忍了一會兒發現忍不住,也就不裝了,笑得看不見眼睛:“一言為定?”

沈明恒用力點頭:“一言為定。”

他們倆是開心了,左少淵還皺著眉頭,他眼巴巴地說:“明恒,裴定山就是小輩,哪裡比得過你左叔經驗充足。”

沈明恒輕咳一聲:“海上多國林立,也不止一個沃桑。我隻是提議將裴定山召回,至於誰去向何處,金山又由誰去奪回,那就要等父皇聖裁。”

沈昱:“……”

好你小子。

他悄悄瞪沈明恒一眼——一點虧都不肯吃啊?忒不孝順!

沈明恒就是不看他。

沈昱含糊道:“先讓裴定山回來,具體人選之後再商議。”

左少淵不情不願:“是。”

*

處理完公務之後,沈昱下令在太宸殿辦了一個家宴。

他是個有些古板的皇帝,奉行“男主外,女主內”。

他對妃子和女兒都沒虧待,甚至給公主們的日常開支還在皇子們之上。但也僅此而已了,涉及國事,他不會允許她們接觸。

所以雖是家宴,但真正參與的也不過幾個皇子。

沈昱坐在上首,一頓飯硬是被他折騰出早朝的莊重來。

“今日設宴,是慶祝太子病愈,太子有大夏國運護體,否極泰來,以後定順遂無憂。”

幾位皇子紛紛舉杯附和。

沈昱並不滿意,他斂了笑意,目光冰冷帶著威脅:“怎麼?太子醒了,你們很失望?一群畜生,他是你們皇兄!”

沈明恒昏迷的時間太長,一年時間,足夠這些豺狼長出爪牙。

沈昱從前不在意,現在卻不能坐視不理。

沈明恒給他舀了一碗湯,“父皇,弟弟們就是太久沒見有些生疏了,何至於此?”

二皇子沈璟端起酒杯起身:“臣弟祝皇兄,喜至慶來,永永其祥。”

他一飲而儘。

沈明恒微微點頭致意:“心意收下了,阿璟,彆喝這麼多。”

或許是沈璟的所作所為讓沈昱滿意,也或許是看在沈明恒的麵子上對其高看一眼,沈昱目光略略柔和:“不錯,老二懂事了。”

“謝父皇誇獎。”雖然已經接受了事實,可此時此刻沈璟還是會有抑製不住的心酸。

過去一年,無論他做了多少事,沈昱望他的目光也永遠充滿審視與嫌棄。

細想起來,他過得最好的時候,居然都是沈明恒在的時候。

他有時真希望沈明恒可以不要對他這麼好,讓他連恨他都沒有立場。

其他的皇子在這樣的暗示下神色尷尬。

沈昱投了起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