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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修煉了,如今還未出關。”

閉關是修仙界一個萬能的借口。

祁元修冷哼,“真閉關還是假閉關?”

“閉關哪有假的?”陸家主仍是一副笑容煦然模樣,似乎察覺不到其中的冒犯。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對了,隻二位道友來嗎?明恒道友可曾大駕光臨?”

“師尊當然也來了,他才不放心我門兩個小輩離宗這麼遠。”祁元修語氣得意。

也就是祁蘭傾對他有足夠的了解,才能注意到他這話裡極度的難為情與不自在,連耳朵都紅透。

以沈明恒對弟子的重視,是以祁元修這假話說得十分真實。

陸家主心臟猛地跳了一下,笑意愈發真摯,唯恐展露出半分惡意。

藏匿在虛空中尋找機會下手的張庭鶴也驚了一瞬,忍不住又添了一層禁製。

第80章 師尊隻是不善言辭(22)

祁元修兄妹倆被以貴賓禮儀接進陸家。

祁元修懂事得早, 沒嘗試過這種囂張跋扈的人設,硬著頭皮演出輕狂麵目,而後居高臨下地讓他們把陸星赫叫出來。

幸好他的立場和謊言都很能站得住腳。

陸星赫叛宗在先, 段知衍與沈明恒或許能不與他計較, 但祁元修這種年紀的少年人最是眼裡容不下沙子,為著師門榮辱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陸家主禮貌有加且輕描淡寫地駁了回去。

為了他孫子的生命安全考慮,他都不能讓陸星赫出來。

祁元修陰陽怪氣:“陸家主擔心我對師弟暗行不軌嗎?你指使他叛宗的時候怎麼不擔心他死在天衍宗刑堂裡呢?”

那當然是因為陸家主知道,段知衍無論如何不會因為弟子提出離宗就要他的命,天衍宗丟不起這個臉。

頂多受些皮肉之苦、修為被廢,最差的結果不過是靈根受到損傷成為廢人, 但是隻要活著都還好。

他們陸家總能找到天材地寶,總能治得好他, 總能養得起他。

而且, 退一萬步說,他也做好了也許會有意外的準備, 陸星赫的生死都是次要, 家族延續永遠得排在最前列。

陸家主淡淡一笑:“我也已經訓過他了,宗門道統對修士而言何等重要,不可衝動, 務必得選擇合適的。”

“天衍宗貴為上三宗, 底蘊深厚, 星赫對齊仰慕許久。蒙貴宗厚愛,僥幸拜入浮光峰,然他資質愚鈍,到底無福。”

他歎了口氣, 歉然道:“天衍宗雖好,卻不適合他, 故而……”

將宗門臉麵粉飾成個人選擇,事情仿佛一下子就小了許多。

祁元修還想再說話,陸家主卻不欲再與他過多糾纏,試探出沈明恒不會為這件事出麵後他就想要送客,怎料祁元修就是不肯離開。

不得已,陸家主讓人安排了一個小院讓他們住下,禮數周到但要求一概不予以滿足,希望他們待膩了就主動離開。

祁元修折騰到了暮色四合,大概也覺得累了,總算暫時安分下來。

派來應付他的長老鬆了一口氣,告辭離開後給自己灌了整整兩壺水,心有餘悸地想著祁元修要是再不走,他就得去找醫師開些護嗓的藥了。

當天夜裡,祁元修房間的窗戶悄悄被推開。

他給祁蘭傾傳音:“我覺得祠堂有問題,陸星赫很有可能被關在裡麵。”

祁蘭傾瞬間明了他的未儘之意:“哥哥,你去吧,我留在這裡吸引注意力。”

“蘭傾,你要小心。”

祁蘭傾笑意盈盈,半點不擔憂:“說什麼呢哥哥,陸家才不敢殺我們,我在這裡很安全,倒是你千萬彆逞強。”

祁元修在夜色中辨了辨方向。

他一直都在麵對比他強大許多的對手,所以即便並非有意,逃命的身法也練了出來。

*

不要小看一個大宗門數百年來的積累,玉虛覆滅之後,沈明恒突然發現了一條致富之道。

他去找了段知衍,一本正經地請教:“浮光峰隻能招一千名弟子,是因為地方不夠大,資源不夠多,如果我把太清滅了,把他們的地和資源搶過來,是不是就可以招更多的弟子了?”

段知衍聽得額頭冒冷汗:“師弟,你為什麼要用太清舉例?”

“因為太清最有錢啊。”沈明恒求知欲強烈:“師兄,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段知衍輕咳一聲,仍舊答非所問,遮遮掩掩支支吾吾道:“玉虛被燒成焦土了,重建也很麻煩,要不還是算了吧?”

段知衍多少還要臉,雖然現在修仙界對此的爭議很嚴重,但大多數人還是認同他們是正義之師的。可要是滅完對方還把地盤給搶了,建一個浮光峰分峰……總感覺有些過分。

沈明恒若有所思:“師兄是提醒我是時候物色新的地盤了?”

被他發過“死亡回複”的有十個宗門,玉虛不行就換一個,反正也麻煩不到哪裡去。

段知衍大驚失色:“是不是太快了一點?要不把太清宗留到最後吧?”

“我就是用太清舉個例子!”沈明恒不滿:“我很有原則的,說了第二個是歸藏就是歸藏,才不會變。”

“啊?”段知衍小心翼翼:“要不,還是變一下呢?”

“為什麼?”沈明恒問。

段知衍歎了口氣:“碧霄宗有兩位渡劫期的長老叛逃,加入歸藏門了。”

段知衍覺得最近世道當真亂得很,沈明恒隻覺得修仙界的渡劫未免太多。

“碧霄宗沒有表示?”

“有啊,但是太清宗從中說和,總不能為了兩個叛徒和太清宗對上吧。”

但這件事也算打了碧霄的臉,碧霄宗主忍無可忍,聯係了段知衍。

段知衍解釋:“碧霄宗主發現那兩個叛徒這段時間的動向很是奇怪,懷疑參與進這件事的人私底下還有聯係。”

用“這件事”做代指,因為如果要為其中的血腥與罪惡做詳細注解,那說起來就太過沉重了,遠非三言兩語能夠概括。

反正任何人聽了,都知道“這件事”到底指的是哪件事。

“他們大概是商量好了,把可以調派的力量全都布置到了歸藏,為的就是防你。”段知衍勸道:“君子不立危牆,換一個吧。”

他把寫著除了玉虛、歸藏,剩下八個勢力名字的木牌擺開,頓了頓,把“太清”也拿掉。

七個木牌一字排開整整齊齊,他豪邁揮手:“來,師弟,隨便選!”

沈明恒瞥了一眼,“我不,我就要去歸藏。”

段知衍:“……”

熟悉的窒息感再度湧上心頭,段知衍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明恒,俗話說……”

“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沈明恒古井無波的臉上無端顯示出幾分興致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