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鳴舟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實驗室,你要不要一起?”
沈明恒轉身,“走!”
兩人並肩而行。
林銳馳還沒反應過來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林慎已經急急地開口挽留:“明恒!”
沈明恒轉頭:“嗯?”
林慎局促不安,他小聲問:“那我呢?”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啊。”沈明恒不解:“你是大學生,你還有異能,你能做很多事情,從中選擇自己喜歡的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問我?”
林慎愈發無措:“可我學的是計算機,異能是水係……”
末世中他的專業完全派不上用場,異能也很普通。
沈明恒糾正:“這個異能很有用的,可以攻擊,可以種地,隻要你足夠強大,天底下有水的地方都是你的主場。”
他笑了笑:“水可是萬物之源啊。”
大抵是他說得太過真誠,林慎頓時振奮起精神。
“我明白了。”林慎鏗鏘有力道:“明恒你說的對,我會努力提升自己的異能的。”
林銳馳欣慰地看著林慎,他想,正是這一張張年輕稚嫩而又堅毅的麵孔,構築了祖國光輝璀璨的未……
沈明恒輕飄飄地打斷,“哦,我沒這個意思。”
林慎愣住:“啊?”
沈明恒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能借助工具為什麼不用?賀鳴舟能做出限製異能的武器,難道就做不出放大異能的武器嗎?你與其在這上麵努力,不如想想可以用水係異能做什麼。”
林銳馳:“……啊這。”
好有道理。
沈明恒昂首挺胸,“這是個科學的世界,知識和智慧才是我們最大的武器!”
賀鳴舟連連點頭:“我讚成。”
林慎:“……”
雖然但是,異能的存在就很不科學。
*
沈時清把學校周邊都轉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一個還活著的學生遺漏,便帶著人往雲城基地的方向去。
從前與沈明恒聚少離多他都沒有絲毫不舍,可如今他卻升起了強烈的對這個弟弟的惦念。
他很想順著鄭喬源說的方向去尋找,但是不行,他身上還有任務。
來的時候要找路、開路,極耗費時間,回去的時候就輕鬆多了。
他們找到了一些能用的車,又有小白幫助,沒用多少時間就走完了大半的路程。
預計第二天就能回到雲城基地的時候,他們照例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安營紮寨。
出來執行任務的當然不止沈時清一隊人馬,其他區域也有負責的人員。大概是這個位置找的太合適,後麵他們又陸陸續續遇到幾波完成任務準備回雲城基地的軍隊。
人是很擅長在絕望中尋找希望、在痛苦中求得歡愉的種族,災難後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所有人都很興奮,有些家就在附近的同學還見到了自己的父母。
這些都是比較幸運的人,沈時清沒能得到這份幸運。
都是雲城基地的軍人,彼此之間多少都認識。
沈時清向他們詢問有沒有看到過沈明恒,其他人這才知道原來沈時清還有一個弟弟。
沈時清素來寡言,也不愛談家裡的事,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沈明恒的名字。
有軍人感歎似地說:“沈隊,你弟弟居然能考上雲麓大學,真有出息。”
旁邊人忙用力推了他一下,眼神責備。
在人家弟弟失蹤的情況下說這些,禮貌嗎?
那人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見沈時清麵色沉鬱,尷尬道:“沈隊,節、節哀。”
沈時清麵無表情:“我弟弟異能很強大,身邊還跟著一個水係異能和一隻變異狗,沒那麼容易死。”
像是所有親人離散後自欺欺人的安慰。
那人頓時更尷尬了,不敢再待,找了個借口就縮著腦袋走遠。
鄭喬源嗤笑一聲:“你們這對兄弟真是奇怪,你平時不提起恩人,恩人的同學也不知道你。”
陌生得簡直不像一家人。
不過在鄭喬源心裡,他的恩人自然是不會有錯的,所以問題一定是出在沈時清身上。
“我確實對他知之甚少。”沈時清並不否認,他轉身看向一直關注著這邊的陸寄淮等人,“你們能告訴我嗎?”
鄭喬源又是嗤笑一聲,“你問他們?除了一堆狗屁不通的詆毀,還能得到什麼?”
他身上有磨滅不掉的痞氣,如果老人們在場或許還會掩飾一下,但那些年的歲月深入骨髓,稍不注意就會流露出來。
幾個學生被他說得麵紅耳赤,沈時清神色淡淡:“我想我有基本的分辨能力。”
誰都覺得他們是惡人,耿宇自暴自棄地說:“是是是,都是我們孤立沈明恒,是我們故意不跟他來往,逼他去跟輔導員一起吃飯的行了吧?”
鄭喬源揉了揉耳朵,“可真是讓我開了眼了,這點小事居然就讓你們耿耿於懷?”
耿宇漲紅了臉,“你少胡說八道,你又不是當事人,當然不能感同身受。”
學生時代很多事情在大人眼裡無足輕重,可對他們來說,就是堪比天塌下來的大事。
“我說,教師食堂條件不比你們學生食堂的要好啊?我要有機會我也去教師食堂。”
鄭喬源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嘟囔道:“見過心眼小的,沒見過心眼這麼小的。”
這話極不好聽,但學生們齊齊愣住,居然都忘了生氣。
光覺得沈明恒諂媚狗腿,一時竟沒想過這個角度。
關鍵是,這麼一想還挺有道理啊,就沈明恒那個完全不在意朋友、不在意社交的性格,太像會吃獨食的樣子了。
耿宇不服輸:“那他占去了每年所有的評優評先名額又怎麼解釋?就算他有什麼我們看不到的優點,那貧困生補助呢?”
鄭喬源隻覺得他在無理取鬨,“這是你們輔導員定的名單,你們不去怪輔導員,怪我恩人?”
耿宇針鋒相對:“好啊,就算是輔導員提出的,沈明恒卡裡突然多了一筆錢,他難道不知道?”
“這是……”鄭喬源像極了沈明恒的腦殘粉,就要絞儘腦汁為他開脫。
話剛出口,沈時清先一步打斷。
他語氣仍是平平淡淡的,“明恒確實有可能不知道。”
他不了解沈明恒,可他們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都差不多,他理所當然代入。
“我們出生的時候,家裡就給我們各留了一份產業,每年都在升值,就連我都不清楚我名下有多少財產。”
他們倆都不打算從商,大概隻有資產代理人知道具體的數字。沈明恒性子憊懶,更不可能會去關注。
沈時清說:“從小到大,我們出門有保鏢接送,需要什麼都會有人準備,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自己買過東西,我不覺得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