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嫣然和許汀舟正走在校園的小道上,被周璿這事一耽擱,他們下午不能一起學習了。
不過也不算可惜。
楚嫣然兩眼彎彎,邊走邊踢腳下的石子:“這次多虧有你,不然我就百口莫辯了,讓我想想,該獎勵你什麼呢。”
她眼睛轉了轉,許汀舟看她高興的模樣,不自主彎了彎嘴角。
很多時候,他的生活是規矩無趣的,生在那樣的家庭,供人玩樂的東西從來不會有他那一份,更不要說放鬆了。
而和楚嫣然在一起的時光,他大多是愉悅的。
“唔……料想你什麼都不要,就獎勵你明天下午陪我寫作業吧!”正好把今天錯過的補上。
話落,許汀舟腳步一頓,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好笑:“這到底是給你的獎勵還是給我的獎勵。”
“當然是給你的呀,給我講題你也不虧。”楚嫣然說著,掰著手指細數自己的優點。
“我語文英語比你好,不會的你可以問我,學累我還可以唱歌給你聽,我唱歌可好聽了!”
女孩在旁邊嘰嘰喳喳,剛剛拐彎,一群學生衝出來,氣勢洶洶。
“楚嫣然,原來你在這裡!”
許汀舟皺著眉,下意識將女孩兜到身後:“你們在做什麼。”
一起學習了三年,許汀舟一眼認出這些人和他在同一個班。
大家看見是許汀舟,知道他是老師的得力助手,不敢造次,指著楚嫣然道:“許汀舟,我們班的同學受了欺負,你確定要站到她那邊嗎。”
許汀舟何其聰明,對麵連人名都沒說,他就猜出是什麼事:“老師已經查過了,周璿丟的錢和她沒關係。”
許汀舟從進校開始就是班裡的班長,很有威信,聽他這樣說,很多同學都退卻了。
也有打包不平的,憤憤看向楚嫣然:“除了她誰還能拿那筆錢,總不能是我們班自己人吧。”
說到這裡,楚嫣然聽不下去了:“怎麼不可能是你們自己人,丟了錢你們有自己找過嗎?”
同學們張了張嘴,本想反對她,發現真的沒有在班裡找過,訕訕閉嘴。
看到他們這樣,楚嫣然心裡了然,不服氣的哼了聲:“還說是學校最好的班,沒想到是這樣欺負人的。”
在學校,學習好的總會有些瞧不起學習差的,特彆看見藝術生,就認為他們隨便考考都有學上。
可藝術生要想進入一個好學校,也很難很難。
此時一群好學生被她罵了,頓時麵紅耳赤,覺得有些沒麵子。
空氣安靜幾秒,他們梗著脖子道:“不要以為你隨便說說我們就相信你,要是我們發現這錢是你拿的,絕對不會放過你。”
“哦~要是發現這錢在你們自己班裡,那你們可以吃點核桃補補腦子了。”
“對了,眼睛也得看一看。”
楚嫣然在許汀舟身後,笑嘻嘻朝他們偏了偏腦袋。
有許汀舟在,她才不怕。
果然,對麵那群人麵對女孩的挑釁,拳頭硬了,卻又礙於許汀舟不敢有任何動作。
回去的路上,有人問道:“我們還真沒有檢查過是不是有人拿了,萬一真有人拿怎麼辦,我們豈不是很丟麵子。”
“怎麼可能,一個班的同學你還不知道嗎,不會有人拿。”
他們回去檢查一下,也隻是為了更放心一點。
一群人浩浩蕩蕩回來,紛紛翻箱倒櫃檢查自己的東西,就連許汀舟都翻了翻自己書包抽屜。
找了一圈,沒誰找到那筆錢,大聲討論道:“我就說吧,大家都看過了,沒有!那楚嫣然就是胡說八道。”
“就是就是,不承認就算了,還讓我們自己回來看,我們都三年的同學,誰不清楚誰啊。”
“沒錯,她就是小偷!”
聲音落下,許汀舟的視線鎖定最後一排的周璿,他黑眸沉沉,走過去。
“你看過了嗎。”
“什…什麼。”這是少年第一次主動和她說話,可周璿卻高興不起來。
她心跳得極快,手指緊緊拽住書包,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在男孩的注視下,她覺得自己原形畢露,所有陰險醜惡的東西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自己的東西,有檢查過嗎?”
少年上前一步,要去看她抽屜,被旁邊周璿的好朋友喊住。
“許汀舟,你過分了吧,璿璿的錢不見了本就很傷心,你還這樣對她,難道她的錢丟沒丟,她自己不清楚嗎?”
女孩膽大的上前,攔在周璿前麵。
許汀舟平時一直冷冷的,說話冷,做事冷,大家仰望他的同時,也有些怕他。
許汀舟聽見,看向周璿道:“對,自己的東西,丟沒丟自己知道。”
他聲音有些沉,明顯就是不相信,眼看周圍好多人都起了疑,周璿的好朋友氣得不行,一把搶過她手裡拽著的書包,往地上一倒。
“跟你們說沒有啊,璿璿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自己的書包有沒有——”
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同學們看見書包裡散落出來的幾張紅色鈔票,發出驚呼聲。
“天呐,真的在她那兒。”
“不是吧,在她那兒不早說,害得我們在那個藝術生麵前誇下海口。”
“我的天,這也太過分了吧,周璿你怎麼想的啊,就在書包裡,找也不找就去問老師,還鼓動我們去找楚嫣然麻煩。”
同學們不爽的看向她,她的好朋友也覺得臉上沒麵,頓時紅了臉,站到旁邊不說話。
麵對大家譴責的目光,周璿終於回過神,眼淚嘩啦啦往下掉:“我…我找過,沒找到才去問老師的。”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班還有評優評獎,這次我們班有五個名額,正好到我,我沒有理由這樣做。”
話落,她的好朋友也反應過來這事不能鬨大,幫她說話道:“對啊,可能是璿璿看錯了,沒有看到錢在書包裡。”
“所以這就是你隨意誣陷彆班同學的理由嗎。”許汀舟撿起地上的書包放到她桌子上,眼神再也沒有分一絲給她。
事已至此,周璿望著他,心碎了一地,抹了抹眼淚道:“你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