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軍愣了一下,好一會才才說:“怎麼可能?我們村一般很少外人到來。”
“至於村裡人,我們村裡應該沒人敢做這種事吧。”說著,他自己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裴淵不置可否,打著手電筒開始在茅房周圍細心觀察排查,同時詢問:“馮知青平時和什麼人有矛盾嗎?”
沈建軍心裡一咯噔,難道真是村裡人乾的?
周韻想了一下,搖頭:“小摩擦是有的,也就是一些口角,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特彆是馮玉溪不陰陽人後,和大家的關係有所緩和,她還真沒發現她和什麼人有過激烈矛盾。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現場陷入一片安靜。
喬筠汐打著手電筒也一樣在細心觀察,米飯跟在她的身後,無所事事。
10多分鐘後,裴淵輕舒一口氣。
沈建軍忙問:“怎麼樣?”
“根據現場的痕跡來看,馮知青應該是被人拖走的,而且是熟人。”裴淵的神情非常冷靜。
“怎麼可能?”驚呼的是周韻。
沈建軍也滿臉驚愕:“不,不會吧,你是說是我們村裡人或是知青做的?”
馮玉溪一個下鄉知青,平時大多數的活動範圍也就是在村裡,知青院,接觸最多的就是知青和村裡人。
裴淵不理會兩人都驚呼,指著地上的某一處,開口解釋:“這個地方有兩套腳印,其中之一就是剛剛你們撿到鞋子的印子。”
“按這兩套腳印站立的距離和方位來看,兩人應該是有交談過,之後對方把人拖走了。”
也就是說馮玉溪肯定認識對方,不然不會大半夜的和對方那麼近距離的交談。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光線太暗,腳印非常模糊,根本就看不清,也不知道裴淵是怎麼發現的。
周韻眉頭緊皺:“說不通,馮知青又不是傻子不會反抗,這裡距離我們屋子不過10多米,有動靜我們肯定能聽到。”
裴淵搖頭:“所以我才懷疑是熟人作案,趁其不備,突然襲擊,這個距離如果捂住嘴巴,你們聽不到也正常。”
周韻低頭沉思,沒有再說話。
沈建軍打著手電筒認真查看,終於看到裴淵說的腳印痕跡,他忙把撿到的鞋子放到其中一個腳印上對比,果然能對上。
沈建軍滿臉敬佩的看著裴淵,內心暗道,專業的就是不同,此時他對找到人有了一絲信心。
他不知道的是,這根本就不是裴淵的專業,畢竟他不是乾刑警的。
他隻是有這方麵的知識,有一定的經驗,有自己的推理判斷。
沈建軍有些激動的問:“如果是我們大隊的人乾的,會是誰?馮知青又被弄去了哪裡?乾嘛要拖走她?”
裴淵不理會他的疑問,指著地上的痕跡,按自己的思緒繼續分析。
“對方把馮知青拖到了這個位置,馮知青應該就暈了過去,對方扛著她就走了。”
幾人果然看到地上有拖動的痕跡,然後突然消失。
裴淵語氣很平靜:“按這個腳印的大小,對方應該在168-172左右的身高,男,偏瘦,體重應該不超120斤。”
沈建軍和周韻微張著嘴巴,沒有明白怎麼一下就推斷出對方的身高和體重的。
不是,就是公安也沒有那麼厲害吧!
裴淵看向周韻,問:“馮知青認識且比較熟的人中,有這個身高體格的男人嗎?”
“村裡的。”裴淵又補充了一句。
周韻還沒有反應過來,沈建軍就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怎麼就確定就是村裡人乾的?”
“要說和馮知青最熟悉的應該是知青院的知青,他們不是更有作案的可能性嗎?”
“當然,外村人也不排除,她下鄉有幾年了,和外村人認識也正常。”
不等裴淵回答,喬筠汐就給出了答案:“因為腳印的方向。”
裴淵看著她,笑了,聰明的姑娘。
他點點頭:“確實,如果外村人或是知青,他應該走那邊。”說著,他指了一個方向。
“以他的身高體格,扛著一個人並不輕鬆,在這樣的的情況下不可能繞一大圈,隻為了排除腳印嫌疑。”
“而且,從現場的痕跡來看,他應該是突然發作,並不是有預謀有計劃的,所以,他應該沒有想過腳印問題。”
無預謀的激情作案,往往都比較慌亂,很少會想到要清理痕跡,甚至沒這個意識。
裴淵繼續分析:“何況晚上10點多11點鐘,知青院應該還有不少人沒有睡著。”
“他如果走這邊再繞到村外的話,知青從窗戶看出去就能看到,很容易被發現,風險太大。”
“所以,他是外村人或是知青的可能性不大,我有九成的把握對方是村裡人,走這個方向最近也最隱秘。”
沈建軍看了一下方位,這才恍然,想起裴淵說的這個身高,他不由皺眉,他們北省的人普遍偏高。
168到172左右的成年男人不算太多,村裡可能也就小幾十人人,那排除起來尋找就容易多了。
周韻也反應過來,低頭沉思,好一會她才有些不確定的說:“如果是村裡人,你說的還真有一個,沈永強!”
沈建軍皺眉:“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他?”
沈永強為人很老實,幾乎沒有和其他人起過衝突,屬於悶頭乾活的類型。
再說了,他扛走馮玉溪做什麼?平時也沒見他和馮玉溪走的很近。
周韻猶豫片刻後,才說:“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沈永強偶爾會幫馮知青乾活,我,我還見過沈永強拿過雞蛋給馮知青吃。”
“如果是這個身高的男人,又和馮玉溪比較熟的,我就隻知道沈永強,要不叫其他人來問問?”
裴淵抬手看了一下時間,是的,他有手表,隻是最近才拿出來用。
他搖搖頭:“已經淩晨1點40分了,人命關天,既然沈永強有嫌疑,我認為應該先排查他。”
“我們直接去他家看看,都是同村的,如果我推斷錯誤,我到時候給他道歉就是。”
裴淵沒有說的是,隻要見到人,通過對方的微表情,動作氣息,他就大概可以推斷出是不是對方乾的。
沈建軍一想也對,人命關天呢!
一個女孩子落在一個老光棍手裡,想到後果,他不由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