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良歎口氣,點了點頭,他對著老妻和兩個兒媳婦說:“那你們留下來吧,我先帶金元回去。”
說完,他又苦著臉求沈國春幫忙看傷。
都是一個村的,沈國春也沒有為難他,跟著他走了。
秦思蕊卻怎麼也不肯趴到凳子上,大力掙紮不停哭喊,眼裡都是恐懼。
剛剛沈金元那皮開肉綻,血尿橫流的樣子把她嚇的肝膽俱裂。
她害怕的全身戰栗,真真切切感受到死亡威脅,對著上來押她的周秀紅幾人不停求饒。
“不,不要,啊,我錯了,我不敢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錯了,求你們了……”
押著她的周秀紅幾人不管她的掙紮,暴力把她壓在凳子上,繩子立刻跟上,綁的比沈金元還要緊。
綁好人後,周秀紅幾人正要離開就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幾人回頭看去,就看到凳子下又濕了一灘。
秦思蕊直接嚇尿了。
周秀紅扯了扯嘴角,內心鄙視,不再管她。
眾人哄堂大笑,對著她指指點點。
“做惡事時那麼惡毒,輪到自己就嚇尿了,我呸。”
“哼,敢做這樣的惡毒的事,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活該。”
裴淵表情冷漠,對著她揮起了鞭子。
慘厲刺耳的叫聲響徹天際,如厲鬼慘嚎……
這一刻,秦思蕊真的後悔了,她為什麼要害喬筠汐,為什麼要拉她下水。
如果不拉她下水,就按沈金元的說法,她最多就是嫁給沈金元,根本就不用受這10鞭子。
鞭子就如冰冷的鐵錘,砸在她的身上,撕碎她的血肉,讓她每一寸肌膚都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她的臉扭曲到變形,眼珠暴突,連呼吸都是痛,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偏死不了!
裴淵眼神冷厲,神情認真莊重,一鞭,一鞭,打的非常認真,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的就手下留情。
最後一鞭落下,輕微的骨裂聲響起,隻是,除了裴淵,無人聽到。
秦思蕊受完最後一鞭,終於如願暈了過去。
沈金元的大嫂動作粗魯,不管她的背和屁股上的傷口,背上她就匆匆走了,留下一地的血跡。
她都想罵娘了,家裡本來就一個禍害,現在變倆,以後還不定怎麼謔謔家裡。
她怎麼那麼命苦,偏找了這樣一個家庭,哎,這日子可怎麼過?
沈建軍看著地上殘留的血跡汙物,抬頭,表情嚴肅看著眾人,開口說道。
“野豬的事,關係到我們整個大隊的名聲,希望大家能把這件事爛到肚子裡,不要嚷嚷出去!”
眾人都點頭保證絕不往外說,一定保守秘密。
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集體榮譽感是很強的,這種事關係到村裡的每一個人,一般情況都不會往外傳。
不過,總有些人有強烈的分享欲望,特彆是如此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勁爆事件。
所以,事情早晚都會傳到外麵!
沈建軍也知道,但沒有辦法,隻能儘量降低影響。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事情確實很快被大範圍流傳出去。
然,信的人沒幾個,因為,太,離,譜!
這樁醜事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秦思蕊和沈金元的大名響徹北省。
事情慢慢的演變成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說,事情流傳的越廣,相信的人卻越少,因為,太,離,奇!
儘管分享八卦的人一再保證:“真的,我親眼所見,真的不能再真了,你一定要信我。”
信的人依然不多。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此時的沈建軍看著地上的野豬,以及血跡汙跡,他有氣無力的揮揮手,讓眾人處理了。
大家都很開心,又有野豬肉吃了。
隻是,這次的野豬肉,村裡有不少人沒要,拱了人的野豬,實在是,有些膈應。
喬筠汐和裴淵都沒要這個肉,兩人沒等分肉,一前一後慢慢的往家走去。
“小汐。”身後的裴淵突然輕聲的叫她。
喬筠汐不解,回頭看他:“怎麼了?”
裴淵快走幾步,到了她的身前,眼裡有擔憂:“你沒事吧?”
喬筠汐皺眉:“我能有什麼事?”
裴淵看著她平靜的表情,他抿了抿唇,心裡突然有些難受,她明明被這樣傷害,卻毫不在意。
這是不是說明,她曾經經曆過很多這樣的傷害,已經習以為常。
他記得沈建軍說過,她的養母對她很不好。
喬筠汐不知道他已經在腦補她的八百種悲慘身世。
她看裴淵隻看著她,也不說話,眉頭皺的更深:“你沒事吧?”
裴淵把眼裡的情緒藏起,笑著說:“今天時間還早,不如到我家,我給你做小雞燉蘑菇吃。”
喬筠汐眼神一亮,主要是裴淵的手藝太好了,現在又是撿蘑菇的季節,那味道鮮的呀,絕了。
她點頭:“好呀,我今天剛好套到一隻野雞,一會我就拿過去給你做。”
裴淵也不和她客氣:“好,你拿過來,我處理,蘑菇我昨天摘了不少,大米也有。”
他知道她喜歡吃米飯,家裡就一直備著不少的大米。
另一邊,沈金元家。
沈天良滿臉擔憂:“怎麼樣?”
沈國春洗了洗手,才搖頭說道:“我的建議是送到醫院吧,我對這種傷不是很在行。”
主要是沒有工具,他也不確定沈金元的內裡有多少傷害,不過好在野豬的那啥比較細。
但太長了,且形狀特殊,傷害還是很大的。
“他的那方麵,以後會被影響嗎?”沈天良表情有些難堪,但還是問出了他的擔憂。
沈國春依然是搖頭:“就身體上來說,應該不會,但是,心理上來說,你懂的,這個不好說。”
“鞭傷,和他後麵的傷的都有些重,最好是去醫院吧,我隻能簡單處理。”
沈天良臉上都是愁苦,之前的賠償已經把家底掏空,現在哪還有錢去醫院,而且還是兩個。
秦思蕊的後背本身就傷痕累累,又被打了10鞭子,現在更是血肉模糊。
沈天良閉了閉眼,咬咬牙,出門跟鄰居借了錢,又跟大隊借了牛車,載著兩人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