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回憶(1 / 1)

說起這個,薑允初來了興趣。

溫湛昀在大學什麼樣子,她還真就挺好奇。

無法想象他是怎麼和同學們相處的。

“他在大學裡什麼樣?”

“他啊,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仙。

上大學第一天起,我連建築學要學什麼都不知道,老溫就已經能夠獨立做設計了。

第一節課,教授讓我們自由發揮,畫出自己想象中的房子,我呢,水平最差,幾乎就是簡筆畫的程度;我們班稍微有些功底的同學,畫出的也就勉強能看。

隻有老溫,作業一交上去,就技驚四座,連教授都直呼,老溫做的可以稱上是一副完整的作品!”

此後四年,更是遙遙領先,從未被超越,我們整個班連個能與之並肩的都沒有,隻能望其項背。

到畢業時,一些教授的水平都趕不上他。

他們院長更是極力想把他留校,就是不知道當初他為什麼不同意。

“我已經解釋過,建築學的知識我提前接觸過也學過很多,隻是比你們起步要早。”

他承認在建築上他是有些天賦,但更多的是有個好老師,他嶽父薑銘忝,在當時是國內為數不多的建築學家,能被稱為“家”,水平可想而知。

而他嶽父,更是把自己此生的經驗和學問都傳授給了他,他的理論知識已經達到了頂尖,差的是日複一日的踐行。

“這個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你說你已經這麼優秀了,卻比我們還要努力,我們還能有活路嗎?”

這就導致,他們第一屆建築專業的學生卷的厲害。

這年頭,能考上大學的,尤其是清大的,頭腦都不笨,而且也很努力。

又因為是第一屆,麵對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他們比任何人都要珍惜,但就算這樣,因為有了溫湛昀這個標杆,三更燈火五更雞,在大學四年,他們已經能夠習以為常。

溫湛昀也很感慨,當時他是怎麼想的來?

能夠進入大學,還能坐在教室心無旁騖的聽課,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8年。

再說,他答應過他嶽父,讓他的設計理念能夠開花結果,終有一天做出一個屬於帶著他標記的地標性建築。

因為,他嶽父少年遊學海外,學習西方建築所長,等到回國後,被國內古建築吸引,所以,轉而投身於國內古建築的研究,兼容並蓄,卻因為所處環境,無法施展心中抱負。

所以,身處困頓中的他,心中一直留著遺憾。

直到溫湛昀的出現,他把自己的此生衣缽傳授給他,也把自己最珍視的女兒和一生未能實現的理想托付給了他。

薑銘忝對他來說是嶽父更是老師,他的遺憾他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他不想要讓他帶著遺憾度日,隻能拚命努力,想著能夠早日實現。

所以,在學校他隻有拚命學習,如饑似渴的吸收有關一切的知識。

卻沒想到,會給同學帶來這麼大的壓力!

還真是他的罪過。

薑允初想,這就是普通人和學霸的距離,人家學霸聰明也就罷了,但人家還比你更努力,這是不給彆人留一點活路!

沒想到溫湛昀就是這樣的人。也對,雖然平常溫湛昀不戴眼鏡,但畫圖工作時,戴上眼鏡,那副認真的樣子,確實很有學霸的氣質。

“當然,現在我們也成為了老師口中被無法超越的一屆。”

溫湛昀和同學聯係的少不了解,他前些年就在京城工作,和留在京城的同學也都有聯係,尤其是留校的幾個同學,可沒少聽他們炫耀,他們77屆,是掛在各個教授嘴邊的常客。

但也確實值得驕傲,他們這一屆,兩個班的學生,將近70個人,現在遍布祖國大江南北的各個建築院,甚至出國在外的也有不少,但幾乎都成了各個單位中流砥柱的存在。

“那你們確實已經感謝我。”

“等你到京城,都不用你說,請你吃飯的人得排隊,到時候讓他們輪流來,嫂子你也來,能讓你吃一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溫湛昀在他們班上人氣也確實高,學問高卻不帶傲氣,長得又好,深受他們班女同學的擁戴。

薑允初覺得有些事情從她腦海裡破土重生,說話間,腦海中靈光閃現,她說她怎麼老是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被她落下了,今天,經過這麼一聊天,她突然想起來,她存在銀行保險櫃裡的房產證還留在裡麵,一直忘記拿出來。

其實上次她開店用錢的時候,想把保險櫃裡的東西都取出來,但是,銀行負責人說,她辦理的保險櫃業務,是一年期限的,還不到時間。

她想著與其讓它空著,不如把目前暫時用不到的東西放在裡麵保存著,反正也壞不了。

當時家裡一大堆事,也就把去西區看房子事情往後推延。卻沒想到,這一放,就直接給忘到腦後了。

現在突然想起來,發覺,保險櫃已經到期限了,她得儘快去取。

現在,她也閒著,儘快去看看在西城的房子。

理所應當是不錯的,按照薑父和薑母的身份加財產,住所差不到哪裡去。

兩杯紅酒下肚,薑允初有些微醺,而邊上倆男人,似乎是越喝越開心,紅酒還沒喝完,另一瓶茅台已經開瓶。

多數是賀禮在說,在回憶他們大學裡的時光,那些好的壞的,現在都成為了永恒,成為了最深刻的記憶。

溫湛昀不喜歡回憶往事,也被賀禮帶著,莫名沉浸。

他感慨的是,他大學沒有遺留下遺憾,大學裡的積累,為他以後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喝到最後,賀禮已經醉了。

都這個點了,回去也不現實,溫湛昀也喝了不少,雖然不至於像他一樣胡言亂語,但擰眉扶額的動作,還是能看出來醉酒後的難受,自然也送不了他。

多虧了是在新家,家裡房間多,住一晚上不成問題。

酒喝的差不多了,飯菜也所剩無幾,該散就散了吧。

“你先把他扶進客房吧!”見到老同學太激動,他們之間共同的回憶,是在大學,人生中最美好的幾年,懷念是應當的,喝醉也是應當的。

她看賀禮趴在桌子上,嘴裡還在無意識的嘟囔著模糊不清的話,料想,站起來後,走的也不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