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告訴妹夫一個好消息,你們結婚這十一年,你掙得錢那叫夫妻共同財產。
離婚後,也有溫翠翠的一半。”這下不怕養倆孩子沒錢了吧!
怕渣男及其家人不理解,薑允初還特意給他們講解了一下,什麼是夫妻共同財產。
江天明也轉過腦筋來,這是要來分的錢?
嗬!還是他爹娘精明,他這些年的工資,可都是交給他娘存折呢,要錢,沒有!
溫翠翠三嫂這算盤算是打空了。
他倒要看看他們能拿他有什麼辦法?
要錢,沒有!
雖然沒有說出來,眉眼間流露出的得意,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他這是打量著彆人不知道他心裡那點小九九呢!
薑允初當然知道這人心裡想的什麼,卻沒給他留一點幻想的餘地,“妹夫現在一個月的工資是70,十年前,剛參加工作那會兒,一個月怎麼也有個三十吧!
從小妹嫁給你到現在也有十年了,咱們也不取平均數了,就按每個月40塊來算,這十年工資算下來,也有個4800。
我們也不多要,拿出3000就行。”
“三嫂,賬咱們不是這麼算的吧!這十年我們不花銷啊?”無知婦人,就算這十年他能錚這些,還真能存下?當他是貔貅,隻進不出?
“給你算上了,那1800不就是!”
“不是,夫妻共同財產,還有我的一半呢!”江天明這是被氣糊塗了?被薑允初牽著鼻子走了。
現在是糾結分多少錢的問題嗎?現在是他們江家就不應該給溫翠翠錢!江老爹憤憤的想到。
但還沒等他打斷,薑允初就已經把話給說完了。
“妹夫都當了這些年的領導了,不會不知道什麼是過錯方吧?
婚姻法可是規定了,在婚姻存續期間,一方出軌,會適當對另一方給予補償。”
覺得不能讓江家心存僥幸,覺得可以糊弄過去,又補充了一句,“要是你們不同意,我們是可以去法院告你們的。”
屋子裡的焦點現在已經聚集在薑允初和江天明身上,他們對於薑允初提到的什麼共同財產、婚姻法這些都不清楚,但不明覺厲,就覺得薑允初剛剛說的很厲害。
尤其是大嫂和二嫂,才知道原來離婚還能這樣?女方是可以分到錢的。
看向薑允初這個三弟妹的眼神都帶著佩服。沒想到三弟妹這麼厲害,不愧是大教授的閨女。
但明顯江老爹是會抓關鍵的,他看向溫老爹,對他說,“老哥你看,咱們兩家雖然做不成親家,但情分還是在的,還不至於鬨到對簿公堂的地步。
再說,天明雖然工作了這些年,他手裡還真沒攢下多少錢,就算是告到法院,他那夫妻共同財產也分不了翠翠多少。”
溫老爹自認是有文化的人,但對於自家三兒媳婦的話,還是好好琢磨了一番,覺得自己真是跟不上時代變化了,對於國家的政策都不清楚。
也認為薑允初說的很有道理,他這一輩子都是跟著黨、跟著國家走,既然國家都規定了他家翠翠該拿江家的錢,那憑什麼不要?
但聽到江老頭耍無賴的話,他還是被氣的夠嗆。
本來就是江家對不起他閨女在先,這是覺得他們老兩口捏著錢,就拿他們家無可奈何了?
可他們忘了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溫翠翠除了倆兒女,可是什麼都沒有的三無女人,而這次離婚風言風語肯定會不少,所以,對於再添什麼話題也不在乎了。
但是,江天明可是有工作,有單位的人,而且,他那姘頭也在同一家單位,還是他的下屬,他出軌的事要是被捅到單位裡,丟工作都是小事!
所以,溫老爹直接沒搭江老頭的話茬,轉而看向看似勝券在握的江天明,“天明這供電所的工作也乾了十年了吧,這是乾夠了,想換個活計了?”
語言的藝術,赤裸裸的威脅。
把江家一家人給乾沉默了。
江老頭當了一輩子的工人,最驕傲的就是培養出了江天明這個當乾部的兒子。彆看隻是個芝麻大小的官,但在他看來,他們家這也算是改換門庭了。
怪不得說薑還是老的辣,溫老爹這是一下子就捏住了江老頭的三寸,這下,彆說是錢了,連孫子孫女都不要了,直接答應了下來。
並且,當場就要兩家寫保證書,表明是江天明兩口子過不下去才離得。
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而這保證書按照薑允初的理解,就是這個年代的離婚協議了,就又多了句嘴,“還有兩個孩子的撫養費,要江天明每個月工資的百分之三十。”
江天明起草的時候聽到薑允初的話,手不自覺地抖了抖,下意識看向他爹,江老頭微眯著眼,不自在的點了點頭,這就表示同意了。
等雙方都按下手印,時候已經不早了,天色像是蒙了一層磨砂,處在將明將暗之間。
今天肯定是辦不了離婚,也帶不走溫翠翠和她兩個孩子的行李,他們一行人,隻得按照來時的路,又加了倆小尾巴,坐上最後一班公交車回村。
今天在江家的經曆,對於溫家這群人來說,無異於像是做了一場夢,現在還陷在頭腦風暴中,連坐在公交車上,都渾渾噩噩。
尤其是溫大嫂的表現,最為直觀。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聰明人,在三個妯娌中,自認自己就沒吃過虧。現在想想,她這是究竟給了自己啥錯覺?
她這腦子,能玩的過老三家?原來是人家不和她計較!
薑允初閉目養神,她沒真睡著,當然能察覺出好幾道閃閃爍爍投到她身上的視線,隻是這一天過的,她替自己嘴巴累的慌,不想說話,直接給無視了。
這輛車坐的,除了他們一家子,剩下的也都是鄉下人,應該是去城裡打零工的,一天繁重的工作下來,沒人想開口。
就連驍驍和媛媛這倆小的,好像是預感到自己未來生活的變化,有些不安,一邊一個,縮在溫翠翠的懷裡,悶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