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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董會派來彈劾昂熱的調查團乘坐CC1000次支線快車到達卡塞爾學院，調查團團長安德魯·加圖索心懷雄心壯誌，誓要在混血種的絕頂精英麵前展露自己的才華！

然而他一下車就被風騷且猥瑣的副校長帶進溝裡鬼混了4天，被二鍋頭灌得暈頭撞向，參觀了學院廣播體操、“三好學生”授獎儀式，女生的深水合格證考試。直到晚上給弗羅斯特·加圖索打電話才終於強硬起來。

獅心會要保住超A級的會長，挽回社團第一的地位。然而獅心會乾部們跟楚子航一樣都是不知變通的殺胚，副會長蘭斯洛特隻能花錢和芬格爾勾結，不是，合作。

蘇茜應該已經用獅心會殘存的爆血秘笈找上了愷撒，兩個儘職儘責的副會長頂在前麵，虞曦第一天去探望了一下昏迷的楚子航後就心安理得地窩在宿舍，偶爾為了證明自己對組織絕無二心去活動室做個樣子。

小八早就指望不上了，她還在數耶夢加得什麼時候動手，熬了幾個晚上，夏彌也不暗示她一下。結果就在她睡著的當晚，耶夢加得、保姆團酒德麻衣、肯德基先生、帕西不約而同地相約在冰窖最底層湮沒之井打麻將。

地震來的時候，虞曦還罩在毯子下睡得昏天黑地，被零連人帶薄毯一把拎起往外麵跑。

“欸欸欸欸？！”虞曦被扛在女孩纖瘦的肩膀上。

穿著絲綢睡裙的女孩麵無表情地陳述事實，“地震了。”

“我知道啊！”虞曦在刺耳的警報聲中大喊，“放我下來我自己跑！”

“你沒穿鞋子。你比我高，我隻能這樣帶你走。”零扛著她拐過欄杆躲開掉下來的天花板，輕易地跨過地上的鋼筋，語氣依舊冷靜地解釋，“沒關係，你不重。”

這不是重不重的問題啊！虞曦捂臉，她確實這三年躺得有點太平了，身旁都是訓練有素撤退的學生，隻有她一個人被嬌小的蘿莉抗在肩上跑。有點滄桑地發現時間是真的在流逝，孩子都長大了。在她心裡零還是那個弱小的紙娃娃，但是人家早就為“老板”出生入死好多年了。

“你廢了。”小八冷冷地嘲諷，喊了兩聲都沒把人喊醒，果然是死於安樂，“路明非和芬格爾廢柴都是假象，隻有你是真的。”

“彆罵了彆罵了。”虞曦被零帶到屋外開闊地帶，放到椅子上。

整個校園無處不是紅光卷動，大地在震顫，水管炸裂高壓水柱噴湧如泉，建築坍塌淪為廢墟，烈焰從英靈殿前的井噴出，就像寫在預言書中的世界末日。

虞曦穿著印著幼稚卡通圖案的長袖長褲的棉睡衣，她踩在椅子上站起來，將毯子撐開，披到隻穿著吊帶絲綢睡裙的零身上。

零抱緊了懷中老舊的小熊玩偶，攏了攏還帶著餘溫的毯子，她帶著虞曦逃跑的時候一直帶著這隻毛有點禿的小熊，“……謝謝。”

虞曦看了一眼那個玩偶，沒有說話。

她還記得雷娜塔給它取名叫佐羅。時至今日，零晚上睡覺都會抱著它。

餘震終於停歇了。校工部帶來了救援物資，在廢墟上插上紅十字大旗。

女孩們輪流守在一間帳篷外麵，挨個進去換衣服梳洗。

天蒙蒙亮了，金色的朝陽慢慢照亮一片廢墟的卡塞爾學院。

虞曦撿了一根乾淨的木棍將頭發盤起，和零一起挪開一塊水泥板，搶救她們的行李。

零在碎裂的桌椅木板裡撿起一個被壓癟的鐵盒子，吹掉上麵的灰，揭開了鐵蓋，裡麵是一個絲絨盒子。

“還好你裝了兩層。”虞曦拍拍身上的灰，想要上去八卦一下什麼東西。

零揭開盒子，裡麵是一個暗淡的懷表。

有點眼熟。虞曦伸到一半的脖子一下就縮回來了。

表盤早就不動了，金色的表鏈也有鏽蝕的痕跡。陽光下，零雪白的手指上沾了灰，她沒有再撥弄那個懷表，將它重新密封收好。

虞曦撿了點生活必需品，“我聞到肉的香味了，去吃飯嗎？你還是要牛奶？”

“嗯。”零邁步跟上，冰雪一般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想法。

虞曦靠牆坐在會議廳的角落裡，隔著一個座位是縮著頭的路明非。她穿著獅心會深紅色的校服，膝蓋上放著一朵含苞待放的香水百合，雙手抱胸，無聲地打了個嗬欠。

蘇醒的龍類入侵了冰窖的最底層，入侵者之間的鬥爭毀掉了昂熱校長珍愛的魚缸、花園、金字塔，唯獨康斯坦丁的龍骨被保護的好好的。

窗外的廢墟還沒清掃乾淨，英靈殿頂部的雄雞雕塑還雞屁股衝上倒插在“奠基之井”裡。

名義上審判楚子航，實際上針對校長的聽證會如期在調查團到來的第七天召開。

此時夏彌帶著新生聯誼會的一堆花癡男坐在香水前排，手捧著一束香水百合，她從花束中硬塞給虞曦一朵，剩下的要在聽證會順利結束後送給中央方形木欄裡的楚子航。

右側學生會選出來的學生代表都穿著黑色，愷撒最得意的蕾絲白裙少女團以黑色蕾絲長裙出場，看起來像是要給死對頭獅心會會長送葬。

安德魯·加圖索帶領的調查團像小醜一樣，被沒有下限的副校長和芬格爾帶領的校方戲弄。聽眾席時不時傳來獅心會代表的陣陣噓聲。

安德魯·加圖索申請詢問當事人路明非。

“我們都是老實人！說話算數！楚子航真是服從紀律聽指揮！”半路進來的諾諾掐了路明非一把，路明非不結巴了，想到虞曦說讓他放心硬剛就是，橫下心來大聲道。

安德魯發現這個“S”級也是個沒下限的，轉頭把矛頭對準虞曦。

虞曦神遊天外，直到小八提醒，還有她的戲份呢！她撿起掉到地上的花，慢悠悠地站起來。

“根據你們的任務報告，楚子航完全超出了計劃，他是獨自行動的，對不對？你們根本不知道他在場做了什麼！”安德魯首先就為這個學生的散漫皺起了眉頭。

“哪裡的話，我們全程參與了任務，師兄在21層的時候一直和我們在通話！”虞曦義憤填膺，“師兄是照顧我們師弟師妹，他是如此的體貼校友知書達理風度翩翩尊老愛幼······”貧瘠的詞彙量讓她卡了一下殼，“那幾個從21層的保安都能作證！師兄已經儘最大可能減少損失了。”

“據我所知，你在執行部的實習就是用言靈催眠修改目擊證人的證詞。那些證詞根本不可靠！”安德魯氣勢洶洶，話鋒一轉，對以為完事了悄悄鬆口氣的路明非發起進攻，“全程參與任務？路明非，在潤德大廈幾十人受傷整個21層被毀的時候，你在豪華的Aspasia餐館陪女孩吃飯！”

“我跟同學吃個飯有什麼嘛，人家失戀求安慰嘛······”路明非結結巴巴地，額頭有些冒汗。

這是證據確鑿了，路明非的餐費都是加圖索家族付的。

安德魯趁勝追擊，威震全場，繼校方證明新聞媒體不可靠後，由此向聽證團說明校內報告也是不可靠的。

“好吧我承認。”路明非一咬牙，他的聲音比安德魯還高，全場肅靜，所有人都看著她。

路明非就著虞曦的話，承認自己在報告中動了手腳，因為他要去約會，所以把任務丟給了虞曦和楚子航，一切都是他的個人行為。

“如果你堅持這種觀點，將會有一次嚴重的記過！”安德魯以降級失去S級的殊榮威脅他。

“隻是降級而已，我還以為搶我雞蛋呢。”路明非以一個冷笑話瀟灑落座。

沉默了半秒鐘後，掌聲如雷，儘情地嘲笑安德魯。他氣得眼眶都要裂了。

路明非稍稍撇了一眼，身旁的諾諾拍著桌子囂張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