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貴友這是想在錢主任麵前,給顧婉秋上眼藥。
原本以為錢主任聽了他的話,會跟他一起同仇敵愾起來,會針對顧婉秋。
隻是他打量起錢主任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錢主任, 這三百塊錢就當我給您的好處費。
還請您在顧婉秋的工作方麵多用用心,要是讓她沒了工作,也算是給我們夫妻報仇了。”
徐貴友弄不懂錢主任的心思,不過想到他們好歹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對於他的要求,想必錢主任不會拒絕。
現在顧婉秋已經知道所有的事了,錢主任一定也不想留下這個麻煩。
錢主任聽了徐貴友的話,不滿得冷哼一聲。
“哼,什麼三百塊錢?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要如何做事,還用不到你來提醒。
徐貴友,如果你還想好好工作,還想以後工作有升職的機會,就給我閉緊嘴巴。”
錢主任上位者的氣勢爆發,讓徐貴友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想想徐主任的話,他的工作要想升職就絕對不能得罪錢主任。
要是讓錢主任不滿意,他也有的是辦法,在工作中給他穿小鞋。
徐貴友後知後覺的感到害怕,三百塊錢的事他不該提起的,更不應該用來威脅,急忙辯解道:
“錢主任,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放心,以後我什麼話都不會說,我的嘴可嚴實著。”
“行吧,你要沒事,就走吧。”
錢主任見徐貴友還算懂事,也沒太為難他。
不管是徐貴友,還是顧婉秋,在他看來都隻是小角色罷了。
至於工作上的漏洞,補足就好。
徐貴友還想為自己多辯解兩句,可見到錢主任沒了交談的興致,也隻能放棄。
徐貴友走遠後,才忿忿不平的踢了路邊的一塊石子,朝著一車間走去。
心中還不斷腹誹著。
這錢主任真不是東西,錢收了,還不給他辦事,等以後錢主任倒台,看他不好好教訓他一頓。
至於現在,徐貴友還真不敢得罪。
徐貴友剛剛回到車間,就被車間主任撞見。
車間主任見到工作時間,徐貴友還敢在外瞎晃悠,平時這徐貴友對他的話就陽奉陰違的,直接是不滿得叫住他。
“徐貴友,你給我站住,工作時間你上哪裡去了?”
車間主任麵色嚴肅,語氣中帶著問責的意思,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徐貴友感受到了他的惡意,原本想說錢主任找他,可又想起他剛剛已經得罪了錢主任,現在再攀扯他,說不定還會引來麻煩。
“是主任呀!我剛剛有些鬨肚子,去廁所了。”
徐貴友摸了摸肚子,一臉老實的樣子。
“哼,那你這一趟去廁所可待了不長時間呀!
要不要我給你放半天假,也免得你不舒服耽誤你的病情。”
“不用,不用,我現在好了,馬上就去工作。”
請假就得扣工資,他們家李向紅被抓,還欠著外債,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徐貴友當然不想請假。
“哼,既然你身體沒事,那你就去倉庫搬材料吧,正好操作台缺原材料了。”
這些原材料都是重達幾十斤的鋼鐵,平時都是由學徒去做的。
像徐貴友這樣,已經擁有獨立的工作台,這樣的事早就不應該他去做了。
可今天車間主任就是想為難他一下,要是徐貴友不同意,那就是身體還沒恢複好,那就直接休息扣錢吧。
徐貴友當然不願意,今天都乾了幾個小時的活了,要是請假,不都白乾了。
知道是車間主任為難他,如果這次不能讓他如願,之後還會給他穿小鞋。
還真是倒黴,被他給抓住。
最後沒辦法,隻能把這筆賬記在心中,不情不願的去倉庫搬運貨物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附著在徐貴友身上的倒黴符發揮了作用。
也是徐貴友太久沒來倉庫搬運材料,一些必要的條例,他圖方便並沒有嚴格執行。
最後的結果,就是導致安全隱患,他直接被鋼鐵材料掩埋,死得不能再死了。
第一個發現的還是車間主任,他一直在監督徐貴友,就怕他偷懶。
他在門外守著,沒多久就聽到徐貴友發出的一聲慘叫。
還有鋼鐵重物跌落在地的聲音。
聽到這些聲音他就知道不妙,等到他趕過去,就隻看到跌倒的貨架和滿屋子的鋼鐵材料,至於徐貴友的身影,完全被淹沒。
很快,徐貴友違反操作,不幸被鋼鐵材料砸死的消息傳開,也傳到了錢主任耳中。
錢主任沒想到剛剛還跟他交談的人,下一秒就被砸死了。
不知道怎麼的,錢主任又聯想到徐貴友今天所說的話。
叫來了他的助理。
大院內,顧婉秋日子很悠閒,除了休息就是吃東西,一張嘴就沒停下過。
剛吐出一個果殼,家裡又來了客人。
見到來人讓顧婉秋還有些錯愕,這可比她預期的還要早呀!
同樣來人也很驚訝,這顧婉秋一段時間不見,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好看了不少。
“顧婉秋同誌你好,我是錢主任的助理,你叫我小李就行。”
小李的態度很是客氣,可比第一次去錢主任辦公室時判若兩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錢主任有特彆交代過。
“原來是李助理,不知道什麼事讓你大駕光臨,快請坐。”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從李助理的態度就不能看出錢主任的選擇。
與其跟錢主任交惡,解決他換另外一個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上位。
還不如跟錢主任合作更好。
至少在她打聽到的消息中,這位錢主任是有些真本事在的,而且求他辦事,好處給夠,他是真給你辦事。
有這麼一位懂得變通,給好處就能辦事的一位領導。
換掉他,總好過一些性格頑固或者是貪得無厭的人上位好。
誰也不能保證搞掉一個錢主任,後麵還會出現一位什麼主任。
“顧婉秋同誌你太客氣了,這次我過來,是代表錢主任來慰問的。
程東同誌為廠犧牲,廠裡的領導都記得他的付出,想問問你,現在的生活有沒有什麼困難。
隻要不是違反紀律的事,都可以給你幫忙。”
李助理嘴上說得客氣,怎麼之前不見你們上門慰問。
還有有困難的事,可以和你們說,還得是不違反紀律的。
那不就是不能走後門,一些明麵上的幫助能有什麼?
說得好聽罷了。
“謝謝廠領導對我的關心,我一切都好,就是賠償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