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欣跟著季秋霜兩人,日以繼夜,勞心勞力,終於趕在年前把書寫好了。
書名叫《曙光》,講述一個大山裡的姑娘,經曆重重困難,多次想放棄人生,卻又一次次被好心人溫暖治愈,憑借若有似無的曙光,慢慢走出大山的故事。
林嘉欣也是寫完才得知,這是以季秋霜為原型的故事。
至於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杜撰的,她沒刨根問底。
她們是進行文學創作,又不是新聞報道,沒必要較真。
隻是和江淮初躺在床上,林嘉欣還是忍不住唏噓:“如果書裡的李希望真是季教授,那她好可憐。”
出生在貧困重男輕女的家庭,被爹娘多次販賣,無數次慘遭毒打,又被好心人幫助死裡逃生,幸虧最後一次遇到善良的老夫妻,才得已活下來。
老夫妻無兒無女,把她捧在手心裡,用愛嗬護她成長。
上學後在學校裡遇到恩師,考出大山,從成為一名老師。
寫書過程中,林嘉欣數次落淚,和李希望一比,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爸媽雖然重男輕女,但她過的比李希望幸福多了。
果然全靠同行襯托。
江淮初撫著她的頭發,柔聲道:“至少苦儘甘來了,我們應該為她的成功鼓掌。”
不去揭彆人的傷疤,也是一種善良。
寫完書,後續出版的事情就交給季秋霜了,林嘉欣一下子閒下來了。
這段日子,江淮初怕影響她寫書,一直比較克製。
等她閒下來,江淮初才放開手腳。
林嘉欣累的睜不開眼,軟綿綿靠在他懷裡,呢喃問道:“許老師是不是背著我又給你補身子了?”
江淮初聞言,又好笑又好氣,有了第一次食補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大夏天的,吃了幾次羊肉,彆說林嘉欣遭不住,連江淮初都流鼻血了。
他隱晦地和許文禮說,讓他們彆再給他補身子了。
誰知許文禮從抽屜裡摸出幾盒小孩嗝屁套,遞給他,語重心長道:“身體好了,你也稍微克製一點,她們正在寫書的關鍵時期,要是出了岔子,你師母饒不了你。”
“我的地位,你也看到了,保不了你。”
江淮初和林嘉欣結婚快四年了,還沒一兒半女,加上前段時間他尿頻,許文禮和季秋霜難免多想。
這麼好的基因不傳宗接代可惜了。
但現在著實不是好時候。
江淮初看著燙手的幾個盒子,最終還是沒接。
接來乾什麼?
他周圍沒有能用的上的人。
許文禮蹙眉:“身體還沒好?”
這才剛舒了口氣,又歎了口大氣。
江淮初雖然和許文禮相處融洽,但也沒到能敞開來聊下半身的地步,他打了個馬虎眼過去了。
誰知羊肉套餐又開始了。
林嘉欣和江淮初叫苦連連,一下課就去食堂吃飯,堅決不去季秋霜家裡吃飯。
江淮初更是連許文禮家門都不敢踏入,又回到一開始接送林嘉欣的狀態,可把許文禮愁壞了。
這會兒林嘉欣提起,江淮初手上微微使勁:“沒有背著你補,但是我沒法向他證明身體沒問題,隻能好好向你證明。”
林嘉欣眼角溢出一行淚,她又沒質疑他,還誇他呢,需要證明什麼?
不需要!
連著幾晚的放縱,林嘉欣終於盼來了期末考試。
誰能想到,令人頭痛的期末考試竟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期末考試結束,寒假如期而至,兩人回了光明村。
開心已經會說話了,搖晃著身子朝林嘉欣撲過去,嘴裡喊著:“小嬸嬸。”
林嘉欣愣在原地,反應了幾秒,按輩分,開心確實應該叫她小嬸嬸。
遲來的小嬸嬸還是來了。
江淮初先她一步抱住開心,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開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喊了一聲:“小嬸嬸姐姐。”
林嘉欣……
江淮初……
他明明教她喊“姐姐”,都是家裡人,而且他們回光明村住的不久,偶爾亂一下輩分問題也不大。
“江淮初,你彆亂教了,就叫小嬸嬸,我喜歡輩分大。”
林嘉欣拍了一下他肩膀,示意他靠邊,自己抱著開心貼貼。
臨近過年,家家戶戶在準備年貨,林嘉欣和江淮初也不例外。
但他們是給薑美玲準備的。
薑美玲和楊益民暑假沒回來,過年自然要回來。
公開身份後,薑美玲也不和他們客氣,主要是不和江淮初客氣。
使喚兒子使喚地尤為順手。
發電報發了一長串清單給江淮初,錢卻是彙給林嘉欣的。
還留言林嘉欣辛苦了。
本來林嘉欣一點不辛苦,但薑美玲這樣留言,江淮初就狠狠讓她辛苦了一波。
等他們做完鹽雞鹽鴨這些,薑美玲他們也回來了。
四個人聚在服裝廠辦公室裡聊近況。
李春霞占用的是另一間辦公室,所以廠長辦公室還保留原樣。
聽說薑美玲他們在深城買了一塊地皮,準備蓋樓。
林嘉欣驚的下巴快掉了,她和羅曉萍走保守路線,衣服定價也親民。
到現在,她連買四合院的錢都還沒攢夠。
結果薑美玲他們已經買了地皮要蓋樓了。
真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你彆有壓力,媽的就是你的。”薑美玲讓她放寬心。
林嘉欣能說什麼,她放不寬心,但她也不敢亂來,掙不了大錢就彆添麻煩。
穩妥有穩妥的優勢。
江淮初倒是很淡定,啃老的感覺還不賴,他在書外沒體驗過,在書裡體驗個夠。
錢是老媽的還是老婆的,不重要,不餓著凍著他就行。
他就這麼點小要求。
大多數時候,都是薑美玲在說,她喝水的間隙,林嘉欣問了一嘴:“媽,上回讓您留意的事情,有下文嗎?”
搞服裝廠前,林嘉欣就給薑美玲寫過信,讓她留意港城那邊有沒有衛生巾的生產線。
月經帶著實不方便,哪怕用了這麼久,她還是不習慣。
尤其是晚上,得鋪好幾層舊衣服才能勉強睡個安穩覺。
她是安穩了,江淮初洗洗刷刷得花不少時間,她想幫忙洗,但醒來時江淮初早就洗完曬著了。
又愧疚又心疼又感動。
不過江淮初會給自己創造補償的機會,美其名曰減輕她的愧疚感。
林嘉欣問起衛生巾一事,薑美玲抿了口茶,無奈搖頭:“沒下文,再等等。”
找了好多人打聽,就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薑美玲也急,她在書外都絕經了,結果跑到書裡來體驗二十五歲的人生。
其他體驗也還好,但月經帶真是大可不必。
享受過衛生巾帶來的安全感,她真的無法忍受月經帶的不安和麻煩。
雖然她是這個年代過來的人,但還真不記得衛生巾什麼時候引入國內的。